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传来,打破了静寂的瞬间,秦晋注视着金露,接起了电话。
“不好了,洛烟的腿烫伤了,你快来看看!”
是陈导焦急的声音。
秦晋脸色一变,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离开了这里。
金露也依稀听到了陈导说的话,神情一顿,便见秦晋已经走出去好远,步子快的让人意想不到。
那焦急的样子,紧张的样子,是她从来没有从他眼中看过的样子。
空荡荡的楼层现在又变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为什么,又是她。
金露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虚空,却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他喊的是她,爱的是她,因为她一句话而灌醉自己,因为她腿受伤,所以他马不停蹄的朝她而去,把她一个人抛弃在这里。
“为什么,你要活着啊……”轻声的呢喃似乎穿透了什么。
你死了,我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你死了,所有人也就都开心了。
你死了,他注视的目光也就从此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你要是死了,那该多好。”
……
他做错了。
她说过,做错的事要自己承担后果,那是不是说……只要他承担了做错事的后果。
他们就能回到过去?
秦晋开车开的很快,就像是飞一样,他的心情在忐忑,眼中带着灼灼耀眼的希冀,握住方向盘的手也在不听使唤的颤。
他要回去,他要告诉她。
……
这是洛烟头一回这么不小心,拍着拍着戏还能走神,看席靳言一脸严肃,洛烟不由的吐了下舌头。
“还敢嬉皮笑脸!”
他不悦的训斥,但是手上涂抹药膏的动作却轻柔无比。
洛烟干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说道。
“谁让你一直看着我,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席靳言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反问,“怪我来错了?”
“没有没有!嘻嘻!”
“还笑!”严厉的面孔。
洛烟笑声一停,又眯着眼笑了起来。
眉眼弯弯,最是动人。
秦晋转身离开了,嘴角扬起了自嘲的弧度。
就算他知错认错了又能怎样,她还是照样,看都不会看他一眼,更不会回到他身边。
……
因为负了伤,当天的特殊活动也被取消了,洛烟惨兮兮的呆在床上养了好几天的伤,而这些日子,席靳言也进了剧组。
洛烟还在养伤,席靳言特意支会了阿大林朱一声,让他们先别告诉洛烟自己进组拍戏的事,林朱不懂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不能告诉烟姐啊?”
席靳言没说话,阿大把她往后拉了一步,低声,“洛小姐还在养伤,告诉了她只是平添担心,而且有些事不能让洛小姐知道。”
阿大说完,林朱更懵了,什么叫不能让烟姐知道?
“去照顾她吧。”
席靳言说了声,林朱应了声,然后就走了。
“我们去剧组。”
阿大陪着席靳言去了剧组,陈导一看来人是席靳言,虎躯一震。
惨了,席总该不会是来找他秋后算账的吧?
陈导立马迎了过来,笑容跟菊花一样灿烂。
“席总您怎么来了,您看洛烟受伤这事我也是大意……”
席靳言朝他摆了摆手,沉声,“我是来拍戏的,把男二的角色讲给我听听。”
“什、什么?您要拍戏?”
陈导一愣,秦晋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席靳言如约而至,分秒不差,嘴角肆意的勾着。
“我是该说席总敬业呢,还是说席总问心有愧呢!”
席靳言看向秦晋,声音低沉,“我从来没有愧对过任何人。”
“答应你的,我一一都做到了,希望到时候你能说到做到,别食了言!”
知晓他是在说当初的约定,秦晋挑了挑眉,“当然。”
席靳言转过了身,看向陈导,”把男二的戏讲给我听。“
“好、好!”
陈导立马应下,翻开剧本从里面找男二的戏份给他讲,可是秦晋却一把夺过了陈导手中的剧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冷声。
“一个新人敢颐指气使让导演给你讲戏,席总真是好大面子!”
秦晋并没有压制声音,似乎要故意给他难堪一样,这一摔,将剧组其他演员的注意力都挪了过来。
席靳言面色如常,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阿大气怒,上前揪起了秦晋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说话放尊重一点!”
“呵!”
仿佛听到了多么可笑的事情。
秦晋直接推开了阿大,整理了一下衣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尊重?他值得我尊重吗?”
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善慈善家的儿子,根本不值得他尊重。
“你要想让导演教戏,巧了!我也是导演,让我来教你戏如何?”
他又恢复了一派笑盈盈的面貌作态,仿佛刚刚摔剧本的人根本不是他。
席靳言敛了下眸,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
踱步走到秦晋身侧,黑瞳幽深,低声。
“你在我眼里,还不够格!”
不够格。
更不配给他讲戏。
陈导的眼珠子在秦晋和席靳言两人身上转了一会儿,最终跟着席靳言去了休息室讲戏。
秦晋的拳头一收再收,眼中嗜血的因子又在蠢蠢欲动,目光紧紧的跟随着席靳言的背影,好像下一秒就要变身猛兽扑过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