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待会和我去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
“去哪啊?”洛烟愣了愣,席靳言让她别问,只管跟他走就好,席宝贝在对面抿着嘴偷笑,还是爹地有办法。
不一会儿功夫,Rucay就铁青着脸回来了,洛烟估计,那个说要片酬翻倍的其实是他,不是他的经纪人,而他经纪人怕这件事谈不拢会被他责备,这才瞒着他答应了。
可Rucay却还要塑造一个完美无瑕的人格,于是乎就将所有过错都归到了经纪人身上。
如洛烟所料,Rucay一回来就说这件事他毫不知情,是他的经纪人未经他同意擅作主张,询问能不能将条约作废,脸上那副优雅高贵的样子有些挂不住了。
这样的Rucay,洛烟心里着实有些作呕。
只会将所有的事都推在经纪人身上,这样毫无担当的人不值得她当为偶像对待。
洛烟微微敛下眸,掩下心中的不满,席靳言缓缓勾起了唇,似乎很满意洛烟的表情。
偶像吗?
呵……他会一个个给摧毁,让她心里最后只剩下他。
席靳言依旧是那句话,改条约是不可能的,不想拍,那就把三倍违约金支付了走人。
不得不说,这就是席靳言的聪明之处,想走?可以,把钱留下,继续拍,那可得拿出最高水平拍,不然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怨不得别人。
Rucay见对方丝毫不留情,脸上的微笑已经挂不住了,一场餐宴不欢而散,席靳言让阿大把席宝贝送回席家,自己则带着洛烟去了一个地方。
路上的街灯一直在往后移,万家灯火冉冉升起,洛烟发现,今天街上的人还挺多的,特别是情侣,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到了。”沉声说到,洛烟往车外一看,居然到了海边。
两人走在细软的沙滩上。
不由的,洛烟将手握向了胸前的戒指,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洛烟有些退缩。
“这里太冷了,我想回去了。”
洛烟说着就要转身走,身后却被人紧紧拥住,健硕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纤细的腰肢,耳边的话随风刮过,忽远忽近,模糊不清。
可是她却只听到他说。
“别逃,阿烟。”
脖颈前的项链被摘下,那枚银色的戒指被取下,席靳言单膝跪地来到她面前,将她的手慢慢托起,那枚戒指随之戴上。
或许是他的动作太虔诚,或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这一刻,洛烟的心如潮水一般掀起了层层波澜。
“我想栓住你一辈子,戴上这个戒指,代表你将一切都交给我。”低沉而郑重的宣誓。
海风轻吹,他的话却深沉有力。
海上烟花骤然升起,扶摇直上又倏然炸裂开来,开出一朵朵灿烂又美丽的烟火,海上的灯火渐渐亮起,形成一座灯光照亮的桥,席靳言起身,向她伸手,在烟花的照耀下,他冷峻的面庞居然有了些许柔和,眸光似乎也温和了不少。
洛烟看着他朝自己递过来的手,犹豫着,迟疑着,在心里在拼命告诉自己,他是可以信赖,值得她交付一生的人。
可是……一生那么长,他愿意守着一个或许很快就会变的不愠不火,变成一个二三流演员的自己过一辈子吗?一个或许很容易就容颜消逝,不再光耀,渐渐被新起的更年轻更有活力的演员代替的,这样一个自己?
她的确在面对他时会心动,会慌乱,但是她也会怯懦,恐惧着未来被抛弃的那一天。
尤其是在他亲口说出那句她不是唯一时,她所有的信仰似乎轰然崩塌了。
她的身边有太多不幸,她做不到轻易交付,她怕会和她母亲一样,爱到深处,当心中眼中满满的都是洛振国全然没有了自己,已经爱到不能自拔时,最后却如一场梦一样……输的一塌糊涂丢了性命。
“你在迟疑什么?”席靳言眼中布满了不解,他不只一次的发现,她在回应他感情这一方面,完全是被动犹疑的,她从不主动和自己联系,从不主动和自己牵扯上关系,甚至还有点逃避他的意思。
她在犹疑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她在犹疑……他吗?
洛烟没有去牵他的手,抿着唇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席靳言收回了手,那一瞬,眼中带着嘲讽。
有了席宝贝又如何,用合约牵绊着她又如何,她的心一直在逃避自己,他无论做什么都没用。
“都停了。”给福叔和阿二他们打了电话,烟花渐渐冷却,留下一片残骸,他眸中渐渐变冷,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这件事,我只会做这一次,你确定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下巴上的手劲一用力,她的皮肤就泛上了红印,他冰冷的目光投射她眼底,洛烟张张口,眸底湿润。
“不要逼我,可不可以。”轻声颤抖。
“如果我就是要逼你呢?”他不想看到她的逃避,他就是要逼她!
洛烟垂下眼眸来,眼前氤氲着水雾,似是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好。”他沉声,眸中阴暗清冷,灯桥消失,四周顿时又漆黑一片,宛如他眸中的颜色,沉重,浓黑,而……冷漠。
“我不会再管你,那份合约作罢,洛氏公司的事我也不会插手,明天我会发表声明,我们之间将毫无关系。”顿了顿。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
想和他撇清关系,那就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
席靳言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身后,洛烟的泪猛然滑落,想要伸手抓住他,却只抓住了一小片衣袖,抓住了一片残影。
席靳言毫不留情的走了,洛烟呆呆的愣在了原地,倏然间泪流满面。
这不是她想要的,这不是她要的……
她想和他渡过漫长的一生,她有一辈子的话要和他说,她不要和他毫无关系。
“呜呜……”洛烟跪倒在沙滩上,双手抓紧了流沙,大颗的泪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滚,随海风飘洒一地。
她只是害怕,只是害怕会被抛弃。
可是真当他毫不留情的说出不再有关系那几个字,并且转身离开了,她的胸腔就只剩下撕心裂肺的疼,疼得她泪流不止,呜咽出声。
“洛小姐!”福叔和阿二从海上游艇开来,见洛烟跪在地上哭,一时间,两人心照不宣都没有上前说话。
海浪声越传越大,海水渐渐扑打上来,洛烟哭的跪倒在了地上,阿二一愣,急忙上前扶起,福叔叹息的摇了摇头。
“唉……快扶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