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越来越猛,洛烟招了一辆出租车和林朱回去了,回席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洛烟全身都已经湿透了,沾在身上浑身难受。
冲了个澡,洛烟就睡了。
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洛烟发起了烧。
席靳言也是半夜回的家,脸上带着疲惫,转身去厨房泡了杯咖啡,揉了揉眉心,然后回房选择继续看文件。
在经过洛烟房门口的时候,席靳言脚步一顿,听到屋内女人哼哼唧唧了几声。
“洛烟?”席靳言敲了敲房门,眉头微皱。
只是敲了一会儿,屋内的声音渐渐弱了几分,可依旧还在哼哼。
席靳言拿钥匙开了门,屋内,洛烟蜷缩在床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嘴唇直哆嗦。
口里还一直念着,冷。
席靳言试了试她的体温,微微有些发烫,脸颊也泛上不正常的红晕,头发还湿漉漉的。
“该死!”带着薄怒。
头发还是湿的这个女人就睡了,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吗!
席靳言转身就去拿药,床上,洛烟似乎陷入了噩梦,眉头紧锁,额头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汗。
梦里,秦晋捧着蛋糕到她面前,只是这个蛋糕上插的不是蜡烛,是一把把小刀。
秦晋一边把玩着刀子,一边朝她勾着笑,盯着洛烟的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洛烟转身要走,身后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你走一步,我就划自己一刀,走两步,我就划两刀,看,阿烟,鲜血的颜色是不是很美?”
洛烟转身,瞬间瞠目结舌,秦晋的脸上全是一道道血痕,血迹划过嘴角滴在蛋糕上,他拿着刀子一边划着自己的脸,一边舔着刀刃上的鲜血,可是却还一直对着她笑,仿佛根本觉察不到痛苦。
“疯子!疯子!”洛烟大喊,猩红了眼,可是秦晋却开口大笑,真像是一个疯子。
“哈哈!我的确是疯了,洛烟我爱你爱的疯了,你不留下陪我可以,但是你别后悔!”
场景突然间转换,秦晋爬上了阳台,脸上的血迹也没了,只有一脸的绝望和生无可恋。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为什么不要我……”
洛烟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秦晋直直的往窗后倒去。
“秦晋!”一声大喊,洛烟已是汗流浃背,一直挣扎着要醒来,可是意识就是一直混沌着,睁不开眼。
身旁,席靳言的拳头一握再握,一收再收,手臂青筋暴露,压抑了好几个呼吸的功夫,才狠狠的将胸腔那股怒意压了下去。
席靳言眼中一片怒海,盯着她娇软红艳的唇,直接顷身堵上那在睡梦中喊着别的男人名字的红唇。
“唔!”洛烟难受的想推开他,可是席靳言却好似是要惩罚她,一再深入她的口腔,在她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用薄唇堵住那险些让他疯狂的名字。
秦晋,秦晋……又是他!
他几近疯狂,似要把那个人从她的梦里驱赶出去,带着一腔怒意与她缠绵深吻。
粗犷的呼吸声在耳边,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洛烟渐渐平稳下来,梦中也不再是一片血腥,而是一片花海,薰衣草香的花海,花海里,一个穿着一身西服不苟言笑的男人正在朝她招手,洛烟定了定神,朝他跑去……
“席靳言……”口齿不清的几个字从她口中说出,席靳言敛下眸,怒意渐渐消退,看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又轻吻她耳际,声音低沉有力说到。
“记住,你的梦里,只能有我。”
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她的身边只能有他。
翌日清晨,洛烟翻了个身,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像是流了一晚上的汗,难受的皱起了眉,同时心里也在暗忖。
还没到时间起床吗,怎么今天的手机铃声还没响……
不对!
刷的一下,洛烟猛然睁开了眼,火急火燎的去翻手机,却发现已经到了早晨九点。
“坏了!”沙哑出声,洛烟一愣,怎么感觉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烧过一样沙哑难受。
洛烟使劲咳嗽了两声,却咳的嗓子疼。
该不会是昨天淋了雨感冒了吧?
来不及多想,洛烟急急忙忙洗漱一番穿好衣服给林朱打电话,只是刚下楼,却发现席靳言正坐在餐桌前,见她醒了,沉声让她过去吃饭。
“过来。”
洛烟直摇头,给他指了指时间,“我迟到了,不吃了。”
正巧席妈妈抱着席宝贝走了过来,听到洛烟说不吃饭了,立马说到,“不行,工作哪有身体重要,福叔。”说着就要把福叔喊过来,洛烟赶忙摆手,谢绝了席妈妈的好意。
“阿姨我真不吃了,待会在车上吃点就行。”
“妈咪!”席宝贝张手要洛烟抱,洛烟心里一软,就听席靳言沉声开口,“我让苏丽给你请假了,吃完饭再去。”
说着就让福叔给准备早饭,洛烟抱起席宝贝,听他说给自己请假了,不由的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早饭洛烟吃的很简单,大概是嗓子不舒服的缘故,只喝了点牛奶就有些饱腹。
可是对面席靳言的目光又一直盯着她看,大有不把面前的食物都吃完就要活吞了她的感觉。
洛烟小口小口是咬着土司面包,吃一口喝一口牛奶,正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洛烟放下牛奶,准备去接,可是手机已经到了席靳言手里。
洛烟看着他眨巴眨巴眼,席靳言眸光深沉,看着手机上的来电人,眸光微闪,接了起来。
“阿烟,对不起,昨天害你淋了雨,你没事吧!”是秦晋饱含歉意的声音。
让她在昨天淋了雨,秦晋冷静下来之后就心怀愧疚,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多矛盾。
一面用各种卑鄙的手段不让洛烟走,一面又懊恼自己居然伤了她。
席靳言眼眸微沉,盯着洛烟看了好一会儿,洛烟狐疑的皱眉,问他是谁,可席靳言却什么都没说直接起身去了一旁,启唇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到,“你关心的未免太多了。”
秦晋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阿烟呢!”
“她在我身侧躺着,怎么了?”深沉而慵懒的说道。
秦晋倏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直不愿逼迫自己去想,一直不愿接受的事情就这么……被他说了出来。
席靳言站在窗前远眺不远处的风景,耳边听着秦晋一再深呼吸又压抑的声音,似乎一瞬间就要爆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