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柳紧紧牵着李斯毅的手，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发白的脸，不禁开口道：“皇后娘娘，我……”
“大胆贱民，竟敢在皇后娘娘跟前自称‘我’！来人，掌嘴！”红荔厉喝一声，对殿下站着的嬷嬷与宫女挥了挥手。
从凤灵还是三皇妃时，红荔就跟在她身边，自然是知道太尉之女的事情，如今看到艾柳的模样，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服与高傲，觉得可笑又可怜，遇到凤灵，她的下场已经可想而知了。想起曾经那个女人凄惨的下场，不禁打了个冷颤，偷偷瞥了眼身旁坐着的端庄威严的女人，深觉可怕。
宫女们听到红荔的话，福了福身，两名嬷嬷上前按住艾柳。
“放开我！放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艾柳挣扎着，大喊大叫。
一名宫女不屑的看着艾柳，挥起手掌，在要碰到艾柳的脸时，被李斯毅猛的一推。
“你们这些坏人，不许碰我娘亲！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让我爹爹把你们大切八块，扔出去喂狗！”李斯毅张开手臂护在艾柳跟前，狠狠地盯着凤灵，带着些奶音大声道。
“小小年纪，心肠就如此歹毒，一点礼仪教养都没有。”凤灵冷嘲的看着殿下头发有些凌乱的艾柳和护在艾柳面前的李斯毅。
“殿前忤逆皇后娘娘，还不快掌嘴！”红荔看到凤灵轻抚着手上的金镯，身体紧绷了一下，冷冷地瞪了眼停在一旁的宫女。
宫女掐着李斯毅的胳膊，一把推开，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艾柳脸上，白皙的脸蛋瞬间出现了一个红掌印，宫女又在另一侧再甩了一巴掌。
“啊！”艾柳惨叫一声，宫女下手之重，脸颊都肿了起来，嘴角留下了血。
身后的嬷嬷紧紧按着艾柳，使得她挣扎不动。
“娘！你们这些坏人，快住手！”李斯毅发疯似得上前掰着嬷嬷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嬷嬷的手被咬的流血了，一把松开了艾柳。
凤灵冷眼看着殿下的闹剧，眼眸深沉。
一名太监匆匆走进殿内，来到红荔身侧，低声耳语。
红荔点头侧身在凤灵耳边轻声道：“娘娘，皇上往这来了。”
待到李瀚赶到宁寿宫大殿时，只见艾柳与李斯毅相互依偎在一起跪在地上，垂头低声抽泣着，看着好不心疼。
“皇后这是干什么呢！”李瀚大步跨进，声音不怒而威。
凤灵带着红荔与宫女太监嬷嬷一同行礼。“参见皇上！”
李斯毅听到李瀚的声音，从艾柳怀中跑了出来，抱住李瀚的腿，泪眼汪汪，好不可怜。“爹爹！爹爹，他们欺负毅儿！”
四周的宫女太监与嬷嬷们震惊不已，偷偷望着，只见二人的确有些相似。
刚刚按住艾柳的嬷嬷与掌嘴的宫女心中直发怵，生怕皇帝降罪，连连低下头。
李瀚抱起李斯毅，轻轻擦去他的眼泪，扶起艾柳，将李斯毅放在她身旁，坐上了主位。
“不知皇上是何意？”凤灵柔柔浅笑着，脸上满是不解，眼眸不再显露出爱意，平静无异。
“皇上，这贱妇对皇后娘娘出言不逊，辱骂皇后娘娘，按律应当杖毙，娘娘心善，只是掌嘴，以示警告。”红荔福了福身，解释道。
李瀚冷冽的目光射向红荔，威压四溢。“放肆！”
“奴婢惶恐。”红荔连忙跪下，垂下头。
“皇上这是来臣妾宁寿宫惩戒下人吗？这是在告诉臣妾管理后宫不力吗？”凤灵并没有随着李瀚一同坐在主位上，站在红荔身旁，宁静地望着自己曾经深爱不已的男人，如今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悔意与憎恨，脸上丝毫未露。
李瀚有些心疼的看了眼艾柳脸上的伤，那副柔弱的身子轻轻发颤着，对于凤灵当下有些不满，冷声道：“皇后言重了，朕只是过来看看皇后，与皇后商量些事。”
“皇上是想收下这位夫人？”凤灵大大方方的看着李瀚，脸上的笑不入眼，好似无所谓道。
“正是。”李瀚本以为凤灵会有不满，没有想到她却如此直快，看着那张依旧美艳动人的脸，岁月并没有太多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之时少了年轻时的那份生动活泼，多了份成熟大方，心底泛出些许不忍心疼。“皇后可有异议？”
艾柳惊喜看着李瀚，扯了扯嘴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对凤灵越发仇恨，偏头望了眼这个高贵冷艳的女人，心中满是妒忌与恨，若是没有这个女人，那个位置一定会是自己的。
“臣妾没有异议，全凭皇上安排。”凤灵福了福身，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笑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绪外露。
“温公公拟旨，艾柳封为柳妃，赐宫华轩，毅儿赐封六皇子。”李瀚对一旁的温公公说道。
凤灵轻蹙了蹙眉头，随即敛去脸上的不悦，柔声道：“皇上，刑部侍郎的爱女华妃昨日来臣妾这，说皇上好久没有去华阳宫了，华妃酿了些美酒正等皇上去尝尝呢。”
李瀚沉默一会儿，开口道：“艾柳赐为柳昭仪，赐宫清和。温公公，带柳昭仪与六皇子去清和宫。”
刑部侍郎的女儿尚且封为妃位，一个渔村出来的女子若是也封为妃位，只怕朝中大臣会有异议，那艾柳一定会被诟病的，李瀚看着那小女人委屈的模样，心中也是不忍的，只得稍后再哄一哄了。
艾柳紧紧攥着衣角，咬着下唇，心中的恨意随时都要爆发似得。这个该死的老女人，总有一天要让她跪在地上，替自己端茶递水，折磨死她。
“是，皇上。柳昭仪，随老奴走吧。”温公公甩了甩浮尘，躬了躬身，走下殿下，对艾柳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二人离开。
“都退下去。”李瀚挥了挥手，走下殿下，亲昵的拉着凤灵的手，坐上主位。
“是！”所有人退出殿外，红荔将殿门关上。
“灵儿，你是不是怪朕了？”李瀚抱着凤灵，温柔的在她耳边轻喃。
凤灵轻笑一声，缓缓道：“臣妾怎敢怪皇上。”是啊，我怎敢怪你，要怪就怪自己太傻太天真，为你放弃了自己的一切，相信你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