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流云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疼痛从头上传来,她龇牙咧嘴地皱了皱眉,抬手摸了一下,拿到眼前一看,手心里果然一片深色的血迹,黏着手心,极不舒服。
她的怒火“腾”地一下,从心底猛地蹿上来,连着眉眼之间都俱是怒火,头上流出的鲜血衬得她的脸颊愈发苍白。
魏流云,出生在军人家庭,天生的天之骄女,拥有谁也比不上的无限华贵,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到大没有谁敢打她。
魏流云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地想,要打也是给她爷爷打,她怎么能沦落到给这些混吃等死的垃圾打?这简直太有辱她了!
于是头上的疼痛让魏流云的意识猛地清醒过来,她咬了咬牙,一边抬手挽袖子嘴里一边说着:“看来这次是要我自己出手了,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老娘就不姓魏!”
在那群混混一阵哄笑之后,魏流云拎过身边的酒瓶,倏地将酒瓶杂碎在吧台上,玻璃碎片映着昏黄斑斓的灯光,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那群小混混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她要做什么,齐齐挑起眉戒备起来。
魏流云看他们这副样子突然有些想笑,想了想还是憋住了,颇为随意地转了转手中破碎的瓶子。
“怎么?不会被吓到了?”半晌,她缓缓地开口,高挑起眉角,唇齿间溢出些冷笑。
那些混混仿佛想掩饰一般地嗤笑。
魏流云扔掉破碎的瓶子,将一块玻璃碎片握在手中,锋利的边缘将她的手心划破,让她感到有些疼痛,她微微有些慌乱的心脏缓缓镇静下来。
那群混混中有人走出来,一边笑着一边说:“小美人儿,别反抗了,还是从了我们吧。”
魏流云厌恶地蹙起眉心,眼眸似利刃一般,锋利地像是要划破人的肌肤,她的声音骤然沉了下来:“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她向来万千宠爱于一身,何时被人这样说过?
她又是个脾气倔强地像头牛,向来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听见那些混混那么说,一股恶寒就从她脚底开始蹿出,直到蔓延全身。
“给谁说话?你以为你是谁?”那人再度走近了她,手指划过她的下巴,调笑着说道。
魏流云没握着碎片的手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扭过头,微微眯起了眼眸,从胸腔里冷笑几声:“我是谁都轮不到你们糟蹋。”
“小美人儿啊,说这话可就太不地道了,正巧哥几个今晚没玩的,就陪陪哥几个。”
魏流云眉头一皱,冷喝道:“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说着,她的手心有些颤抖着握紧了手心中的玻璃碎片,仿佛疼痛能刺激她让她不那么害怕。
“又给脸不要脸!难道你还想再被酒瓶砸一次吗!”
提到这件事情,魏流云就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脚下一个跃起,虽然她现在流血流的有点多头脑有点不太情清晰,但是打几个人应该还是能赢的吧?
这个时候,魏流云不禁自己也有点心虚了。
在打趴下一个混混之后,魏流云脚步踉跄一下,然后站稳了脚步,脸色几分苍白,却冷冷地挑起了嘴角:“怎样,还要继续上吗?”其实自己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的,偏偏面上一副冷厉淡定的模样。
那群小混混犹豫一下,又想着不能被一个女人打回去,于是硬着头皮也要上啊。
在望着混混们即将冲过来的时候,魏流云微微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握紧了手,自身的傲骨让她挺直脊背,绝对不能后退,但是还没真正打起来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魏流云?”
魏流云愣了一下,没太听得出来那是谁的声音,只觉得有些耳熟,眯了眯眼睛转头看去,见是靳思宇。
魏流云心口突然松了口气,手心一松,时刻刺痛着她的玻璃碎片即将要掉落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一下,又握紧了,鲜血划成细线坠落。
那些小混混见这个男人认识魏流云,本来也不想跟魏流云硬碰硬,只好故作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又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转身离开了。
魏流云转过头,乌黑的发拂过苍白的脸,她张了张失血的唇。
“魏流云,你怎么在这里?”靳思宇隔着几张桌子遥遥望着魏流云,虽然别的地方声音有些嘈杂,但是他的声音还是穿越空气入她的耳朵。
魏流云一时间有些恍惚,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让她的脑子在那么几个瞬间有那么不太清晰,她微微有些迷茫地问:“靳思宇,你怎么在这里?”
完全没有在意靳思宇的问题。
靳思宇绕过几张桌子朝魏流云走过来,眉目英俊的脸上几分微醺,显然是在这里醉了酒,但是更明显的就是他此刻还没有醉的太过,还能稍微保持自己的意识。
听到魏流云的问题,靳思宇顿了下来想了想,随即脸色沉了几分,眸中出现几分不悦,他怎么也不会告诉魏流云是因为齐嫣然经常给他戴绿帽子所以他才借酒消愁来这里的这件事情。
“我,我没事干就过来这边喝喝酒。”靳思宇打着哈哈,看似随意地轻描淡写地掠过这个话题。
魏流云也只是随意地问问,对于他的回答也没过脑子就淡淡地应了一声,她选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然后摊开手心,她的手心被玻璃碎片划出很多道口子,正细细地冒出血来,刚刚还不觉得,魏流云此刻盯着自己手心中的血,迟钝地感觉到了极大的痛楚,脑子蒙蒙的也很疼,想来是头上的那处伤口还在冒血。
她扔掉玻璃碎片,抬手轻轻碰了碰头上的伤口,痛的她“嘶”了一声,不禁轻轻地皱起了眉。
靳思宇站在她身边,见她这样,心不禁微微动了动,走过去,轻柔地抬起她的手腕,英俊的眉目俱是深情的心疼:“流云,很疼吧?”
魏流云为他那一声流云喊的心头恍神,回过神来却又有些不悦,明明都已经分开了,还要装的如此深情做什么?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