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乐观地觉得任言之不一定会找到,江原还是建议我搬家,去圣彼得堡。
“叶卡捷琳娜宫的郁金香开得正好,要不要和我去看看?”江原问。
想到火红的郁金香开满了道路的两旁,那景色一定非常美丽,我不由得心生向往,想了想便同意了江原的建议。
然而不是搬家,只是旅行,因为我的画廊在莫斯科,经过一年多的经营,画廊已经走上了正轨,我并不想放弃。
江原正好有一个紧急的手术需要他主刀,而画廊这边也有点事,因此我们定在了三天后出发。
我既要安排好画廊的大小事宜,还要亲自准备未未出远门需要的一切,他太小了,出一趟门不啻于搬家,因此忙得团团转。
在我们出发的前一天,我一大早就赶往郊区和一个颜料供应商谈生意,一直到下午才动身返回画廊。
俄罗斯地广人稀,郊区和市区之间离得很远,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少得可怜,只有路边连绵的大片森林。
初到俄罗斯时我还觉得有些不能适应,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即使一个人开车来回也不会有什么担心的。
刚刚开了一半的路程,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远远地就映入了眼帘。
等开得更近了我才发现,那辆车并不是正常停靠,车头朝向道路外侧,最关键的是,车的挡风玻璃已经完全碎了,车前方的引擎盖凹陷下去一大块,车头也严重变形,还在往外冒着烟。
车祸!这是我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我连忙停下车,打开车门下了车,跑到那辆车跟前准备查看情况。
透过车窗,我看到那辆车里头只有驾驶员一个人,正趴在方向盘上,头上有血迹,生死未卜。
环顾四周,视线可及范围内没有第二辆车或者行人,于是我试着开了下车门,车门大概是也被撞坏了,被我用力一拉就开了。
我弯下腰探进车里,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并不敢随便去碰那个司机,只好用俄语在他的耳边大声问:“先生,你还好吗?”
并没有人回答我。
看着人事不知的司机,我只好直起腰站好,掏出手机报了警。
之前我并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报了警之后也不知道再做什么,却又不好就此撇下伤员,只能选择站在原地等待。
就在我准备回自己车上坐着等的时候,那昏迷不醒的司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人还活着!我心中一喜,连忙再度钻进车里查看情况。
“你觉得怎么样?”那人似乎动了一下,我伸手扶住他,然后看着他慢慢抬起了头。
在看清他的脸的那一刻,犹如一个惊雷在耳边炸开,我愣在了原地。
尽管额头上有伤,血污沾湿了头发,形象十分狼狈,然而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
我曾经发誓和这个人再也不见,在我以为我早已将这个人彻底抛在脑后的时候,他却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让我措手不及。
任言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