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出东升,姜胭刚刚转醒,窗外就传出大巴的汽笛声。
大姨姐在房门之外不停的敲门,声音略带焦急:“阿胭,阿胭,醒了没有?车都来了,快点的!就差你自己了!”
姜胭这才想起来昨天商量好的,所有的旅客都跟着镇长租的大巴去雾仙山的别墅。
第一天大家组织野炊,第二天才到涌海泉去露营。
还好姜胭这个人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不出五分钟就已经洗漱完毕,急匆匆的背着自己昨天晚上准备的背包,上了大巴。
果然如大姨姐说的那样,整一个旅馆,就只剩下姜胭一个人没有上车了。姜胭在车上搜罗着位置,大姨姐指了指沈继先旁边,只有那一个座位了。
沈继先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假寐,并没有看姜胭。姜胭呼出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放松了下来。看来这一路上,他应该不会和自己说话,这才轻手轻脚地坐到座位上。
司机也在那一刻发动车。
姜胭如坐针毡,即使身旁的沈继先什么话都没有说,姜胭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还是会心猿意马。
路程走了一半,姜胭才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结果却大吃一惊。本来约定好六点出发的,可是走了这么长的路才六点钟,实在是不可思议。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时间错了,于是想要找人询问一下。
“大巴司机接下来还有工作。我们就提前出发了没有通知到位。”
沈继先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姜胭心口微微一颤,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正当江燕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双修长的手指还有一包未拆开的面包。
“到雾仙山还有一段距离,先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
姜胭目光复杂的看向沈继先,微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狠了狠心说出决绝的话:“沈继先,我昨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沈继先莫名其妙的看着姜胭,浓密的眉毛微微上扬,澄澈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作为一个朋友间你早上没吃饭,给你面包,有什么问题吗?”
姜胭被说的一噎,的确是没什么问题,都是她自己草木皆兵罢了。这不是摆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姜胭脸色羞红,连忙接过面包,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沈继先看着她这个样子勾了勾唇,鬼才要和她当什么的朋友!
姜胭本来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接下来沈继先厚颜无耻的以朋友的身份提出了许多的要求。
诸如姜胭为了避免谈话,扯出耳机准备听歌的时候,他也凑过来要了一个耳机,听了起来。
大巴在山路上晃晃悠悠,沈继先的脸色并不好看,又以朋友的身份求姜胭借一个肩膀。
姜胭本来想拒绝的,但看到沈继先蜡白的脸色,还是大方的献出了自己的肩膀,沈继先靠在她的肩膀上,姜胭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没事吧?是不是晕车啊?”
姜胭有些担忧还是询问出口。
沈继先摇了摇头:“没事,一会儿就到了。”
姜胭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会自我安慰。雾仙山的路程有多长,他又不是不知道。
姜胭没有在说什么,只希望沈继先靠着她能稍微舒坦一些。谁知道沈继先蹬鼻子上脸,哪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要能在你身边,怎么样都好。”
声音很轻,姜胭还是听到了,心脏不可抑制的一缩。
沈继先,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几百平米的别墅很快到了,所有人都急匆匆的下车,姜胭并不着急。轻轻推了推沈继先,低声说道:“醒醒,已经到了。”
沈继先不是装的,他是真的晕车。出租车司机的车技实在是不敢恭维!
等到所有人都下了车以后,他们两个人才慢悠悠的下了车,沈继先主动帮着姜胭提行李,动作一气呵成,姜胭都来不及反抗。
别墅里的房间刚刚能够让所有来的旅客都住进去,大姨姐好歹也是听风居的二把手,在分配房源这件事情上,手脚麻利。
等姜胭和沈继先进了别墅,就只剩下二楼的两间相邻的房间了。姜胭觉得大姨姐是故意的!
没办法,明知她是故意的姜胭也没有办法,只剩下两间房了,也不能和别人更换。
否则就会显得很刻意,于是她只好接受最终的结果,刚进了房间,她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这两间房间居然是通在一起的!
两个房间的公共墙壁,有一扇隐形的门,可以来去自如。沈继先刚进门就推开门到了姜胭的房间。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愣住,随后沈继先笑的前仰后合:“抱歉,我还以为这里是洗手间,没想到居然是你的房间!”
姜胭脸色都黑了,这算什么事儿啊?为了凸显自己毫不在意,她也只能干巴巴的陪着笑:“呵呵,这个别墅真是有趣……”
这还不是最有趣的,在姜胭环视四周,准备看看房间构造的时候,沈继先居然又出现在阳台上!
姜胭欲哭无泪的走过去,尴尬的问道:“所以阳台也是共通的吗?”
沈继先摊了摊手,也是十分无奈的样子:“是啊,阳台居然也是共通的!”
姜胭快要风中凌乱了,明明眼前的男人是一副无奈的样子,为何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狡黠。
不过这种事情也是没法预料的吧,下车的时候是她不肯走,别的旅客才率先挑选了房间。
就算大姨姐想安排恐怕也不会这么巧吧?
沈继先托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打量姜胭房里的墙壁,姜胭见他看得出神,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别墅建造这墙有什么意义?”
姜胭:“……”
“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在一瞬间去掉这栋墙呢?”
姜胭:“滚!”
姜胭锁上阳台的落地窗拉上窗帘儿把沈继先隔绝在阳台外面,然后又拖了一张桌子挡在隐形门上。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终于罢休,躺在床上,捂着耳朵不想听窗外沈继先的哀嚎。
不知不觉嘴角竟浮上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