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的话激怒了他,他的一双眼睛陡然变得通红了起来。
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宋望江毫不留情得将她按到了墙上:“我的事情不用你插嘴。”
看这架势,他应该使出了不少力气,雪莉满脸痛苦的用手在他的手臂上拍着,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雪莉的脸胀得通红,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窒息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宋望江才缓缓得松开了手。
雪莉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干了,她的后背顺着墙面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将一只手按在了胸前,她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
宋望江一脸居高临下得看着雪莉,伸出脚在她的小腿上轻踢了一下:“你觉得怎么样?还能走吗?”
雪莉没有说话,只是恨恨得瞪了他一眼。
“现在警方那边正在到处找她?”宋望江用眼角得余光瞥了我一眼,慢条斯理得用手指在衣袖的皱褶上轻抚着:“要是待会警方找到这里的话,我们全部都要完蛋了。”
“怎么会这样?”雪莉一脸惊恐。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雪莉的问题,而是半眯着眸子看向了我。
他眼神闪烁得光芒有些复杂,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心思。
沉吟了片刻,他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扬,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听说这一次她是以F国总统朋友的身份入境的。”
“总统的朋友?”雪莉目光怔然得喃喃了一声,随即发出了一声不敢置信得尖叫:“她怎么会跟总统攀上关系了?”
“这我怎么知道?”宋望江没有好气得啐了下,一把伸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一下,你究竟是要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
“不过你可想清楚了,绑架是重罪!”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凉飕飕的,好似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雪莉一脸忿忿的咬了咬唇:“你也是共犯之一!”
说完,她用力甩了一下胳膊,径直走了出去。
站在原地的宋望江嘴角轻轻往上一翘,紧随其后的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头往后一仰,一遍遍的梳理着他们的对话……
警方在半个小时之后赶到了这里,至于将我带到这里的人全都不见了。
警方本是要第一时间跟我做笔录的,但是因为廖思汶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执意要将我送到医院做检查。
医院病房里,廖思汶简单跟我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闻言,她轻抿着唇,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若有似无得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抬起手轻轻的在眉心之间掐了一下,喃喃自语着:“我早就已经知道她们不会善罢甘休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
伸出手搭上了我的肩,她的眸子里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光芒。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她清了清嗓子问道:“陆曼,你愿意相信我吗?”
“嗯。”压根就没有经过思考,我用力点了点头。
“好。”按在我肩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明天做笔录的时候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来,包括雪莉和宋望江!”
“不行!”病房的门突然被用力推开了,孟湛平冷着一张脸,径直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没有跟廖思汶打招呼,而是兀自将视线定格在了我的身上:“陆曼,我希望你能够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
他搓了搓双手,似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开口了:“若是警方明天问起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说不认识他们。”
孟湛平的话太过出乎我的意料,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好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
心里一阵阵的揪痛着,我缓缓得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至极:“为什么?”
“陆曼,你相信我,可以吗?”他深深得看了我一眼:“我这么做真的是为了你好。”
“为了陆曼好?”廖思汶突然伸手在他的身上推搡了一把,冷笑连连的发问道:“孟湛平,你怎么好意说这样的话?”
“陆曼不知道,你以为我的心里还不清楚吗?”将一只手插在腰上,廖思汶瞪着他:“现在孟氏集团的财务危机还没有解除,所以张家对你来说还有很大的用处,是吗?”
面对廖思汶的质问,孟湛平半敛着眸光,始终没有开口反驳半句。
他这个样子看在我的眼里,俨然已经成了一种默认行为。
我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说,只觉得心里好像被无数针尖刺中了,说不出的疼……
细密的汗水从发根里渗了出来,我用力咬住了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我的唇齿之间蔓延。
“够了。”我将双手攥成了拳头,猛地在腿上捶了一下。
深吸了一口气,我抬眸看了孟湛平一眼,伸手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指:“你出去吧。”
见孟湛平愣在原地,廖思汶有些气急败坏的伸手在他的身上推搡了一把:“让你出去,没有听到是不是?”
当他被强行推出门口的时候,我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得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别哭了。”廖思汶抽了一张纸巾递到了我的面前,她的手轻轻在我的小腹上抚了一把:“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你也不想以后生出一个爱哭包吧?”
我知道廖思汶是存心逗我开心,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实在是笑不出来。
回想起刚才孟湛平说过的话,我顿时觉得阵阵心寒。
我不知道孟湛平现在对张予曦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刚才她当着我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想着想着,我顿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不想再去想这些事情,我缓缓得闭上了眸子,将身子往后一仰。
“思汶姐,我想要一个人在呆一会,可以吗?”
“好。”她极其爽快得答应了一声,一边起身一边道:“刚才你做完检查之后,我已经跟医生商量过了,依你现在的情况,最好还是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
“听思汶姐的。”我的心情有些乱,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我去请一个护工。”说着她起身走了出去。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伸出手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上揉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回到这里之后,我噩梦缠身,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就有警察来跟我做笔录了,我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情都是一问三不知。
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笔录,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从我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只能让我想到了什么再通知他们……
警察离开之后没有多久,孟湛平就提着一个保温壶走了进来。
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门口,可是当我瞥向他的时候,他立刻就将脚收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想,应该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吧?
翻身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我走到了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凝眸盯着外面看了好一会,这才不徐不缓得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
“你进来吧。”我用一只手支着侧脸,开口的语气有些清冷:“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正好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谈一谈。”
听了这话,孟湛平缓缓走向了我。
将手里的保温壶往茶几上一放:“这是我让厨房熬的鸡汤,要是你饿了就吃一点。”
“谢谢。”我冲着他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疏离。
弯曲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了点,我用手捂着唇轻咳了一声:“方才警察过来做笔录了,按照你昨天说的,我并没有将雪莉跟宋望江的事情说出去。”
心脏收紧,我的呼吸有些浑浊。
以一种极其缓慢得速度抬眸看向了他,我轻咬着下唇:“孟湛平,我不知道你要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既然我都已经按你的话去做了,那我能不能对你提出一个要求?”
“你说。”
“从今往后,我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直勾勾得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面迸:“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跟你未婚妻也说清楚这件事情,让她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闻言,孟湛平浓眉深锁。
他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我看了半晌,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的问道:“陆曼,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这不叫划清界限。”我背过身子避开了他的视线,云淡风轻的开口:“我们之间的合约早就已经结束了,我们的关系本来就应该止步于此。”
昨天的事情不过只是刚开始而已,谁知道往后张予曦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对付我?
在F国的时候,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怀得不稳。
要是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真的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
昨天晚上我思来想去,或许当着张予曦的面前跟孟湛平划清界限是一个最为一劳永逸的办法吧。
“陆曼!”孟湛平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谁告诉你,我们的关系止步于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