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谁让他甘心做月老的？这种事情他不来做，也找不到别人了。
苏晚落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便被微粒的空虚感折腾醒了过来，在暖呼呼的空间里意识渐渐清醒，心情又莫名变得很好。
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枕在秦衍的双腿上。
“醒了？”秦衍低头问。
“嗯……”因为刚醒，苏晚落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带着慵懒的可爱。
刚想起身，只听见肚子的叫声，很不好意思用手覆上，“阿衍，我饿了……”
“不是还要摘星星？怎么饿了？”秦衍轻笑着问。
苏晚落缓缓起身，因为刚睡醒，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车外的阴冷天气，更添了几份满足感。
“今晚有星星吗？我记得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下雪……”饥肠辘辘的苏晚落寻思打退堂鼓，小脸趴在车窗上，只见外面黑漆漆的，“这是哪里啊？跟黑洞一样。”
“要是我们两个掉进了黑洞，你会害怕吗？”秦衍突然问。
苏晚落眨了眨眼，直接开口，“不会。”
“为什么不会？”
“因为……”苏晚落托着下巴想了又想，“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有你陪着我一起倒霉吧！”
苏晚落说着扭头跟秦衍咧嘴轻笑，眼里带着星光。
其实，她想的是，在这个世界能活得开心尚且依靠秦衍，既然这样，那么换个地方也是一样的。
“你呢？”苏晚落顺口问，“你会不会害怕？还是跟往常一样，板着脸，也不笑，也不难过？”
说着，苏晚落还模仿起了秦衍的样子，抱着双臂，拉长了脸，一个劲往冰山禁欲那边靠。
“我会开心。”秦衍宠溺地看着此时古灵精怪的苏晚落，轻声说道。
苏晚落怔住，“开心？这有什么好心的，难道你是天文学家，对黑洞感兴趣？”
“我只对你感兴趣。”秦衍揉了揉苏晚落的发尾，忍不住开口，“因为能跟你一起倒霉，所以我很开心。”
苏晚落一时哑口无言了，秦衍不会情话，跟她抬杠时恼怒，情商一旦飙升又让人招架不住。
“那个……我们回去吧？我真的饿了……”苏晚落轻声开口。
“想吃什么？火鸡？想过圣诞了？”秦衍缓缓开口问道。
苏晚落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让她总是常常想起小时候和妈妈一起过圣诞节，那时候苏华安也与现在完全不一样，只要是重大节日，不管多晚，都会回家。
很奇怪，自从在赵洺家里做了那个梦后，只要遇到相似的场景，以前的事情都会慢慢浮现出来。
“当然是因为某位小馋猫说梦话了，还流不少口水。”秦衍淡笑着开口。
苏晚落睁大了眼睛，下意识触碰到自己的嘴角，“你骗人！哪有……”
“呵……”秦衍见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我只骗你。”
“好香啊……你闻到了吗？”苏晚落原本还生着气，但莫名闻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香气，“好像是火鸡的味道啊！”
苏晚落刚说出来便后悔了，黑漆漆地怎么会有火鸡，她可能太想吃所以出现幻觉了。
好可怜，苏晚落瞬间感觉自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
秦衍好笑地看着苏晚落因为嘴馋蹙起的眉头，伸手到驾驶座打开外面的车灯。
“天……你什么时候……”苏晚落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眨了眨眼睛，只见外面正摆着长式的餐桌，铺着暖色调的桌布，上面摆放着似乎刚烤熟的火鸡，以及火腿，三文鱼，还有她最爱的各式甜点，以及香槟。
旁边的炭火噼里啪啦带着细小的火星，不远处的云杉树还挂着些许装饰品，诠释了近乎完美的圣诞气氛。
苏晚落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才发现自己在山顶上，下意识抬眼，只见漫天繁星触手可得。
“阿衍，我好喜欢！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苏晚落已经蹦蹦跳跳地来到餐桌旁边，将秦衍和自己的餐盘摆好，又在高脚杯里添了三分之一的香槟。
在给秦衍倒的时候，微微顿住。
“怎么，不让我喝酒吗？”秦衍抽开椅子坐下后轻声问。
“当然了，你可是要开车的。”苏晚落说着收回了秦衍的酒杯，得意地望着秦衍，“秦少爷今晚只能看我喝了。”
苏晚落话刚说话，手里便一空，转眼之间香槟在秦衍手里。
“这不公平，要喝就一起喝。”秦衍说着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目光含笑地盯着苏晚落。
苏晚落皱眉，“我们待会还要下山的，我可不会开车。”
“放心，这点酒精坚持不了多久，离下山还早。”秦衍淡声安慰着苏晚落，像是贪杯的丈夫请求着妻子的谅解。
苏晚落听了之后便也不坚持了，反正有秦衍在，她只管安心就好了。
“这么多东西……是谁送上来的？宋毅吗？”苏晚落看着满桌的佳肴，以及亮起的小灯光。
在幽静的山顶，十分浪漫，也十分费事。
“上官恒。”秦衍淡声回着，并将切好的火鸡和三文鱼送到苏晚落盘里，“不要只顾吃甜点，待会胃要不舒服了。”
苏晚落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伸出舌尖轻添了嘴角，虽然她起先想着吃火鸡，但是见到甜品总是会忍不住第一个品尝，然后就难以停下。
似乎跟她从小低血糖有关，小学时每天上学妈妈都会在她书包里放好两块蛋糕，习惯了之后，甜点成为了跟主食一样不可替代的东西。
不过……对蛋糕的记忆，好像不仅仅只有这个。
“阿衍，你还记得你五六岁的时候吗？大概就是上幼儿园的时候？”苏晚落下意识问。
秦衍拿着刀叉的手微微一顿，“记得一些，怎么了？”
“没有，我对幼儿园的事情一点印象也没有。”苏晚落嘟囔着嘴说道，“小学最后一年之前的时候，我好像都不记得了。”
“小学最后一年……十年前？”秦衍将切好的火鸡放在一边，目光轻垂，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