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梦一样。
沈慕离很久才缓过来，“这些东西，是谁布置的？”
季然想了想，“我只是道听途说，是陆总亲自监工的。”
“怎么可能。”沈慕离已经下意识的选择不相信了。
既然也是深以为然，“我也觉得不可能，陆总每天都很忙，不像是能抽出时间做装修的人，可能这些东西，都会给陆总汇报，所以才有这样的传言吧。”
这倒是一句实话，虽然有些扎心。
沈慕离这才打量着这个女孩，“你就是学习文秘的？”
季然无奈的摇摇头 ，“我是学习服装设计出身的，但是妈妈觉得我不好找工作，一定要我来做秘书。”
设计师现在都要改行？
沈慕离觉得有些无语，不过员工的私事跟她没有关系，“今天我有什么安排吗？”
季然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是有一个董事会，让大家知道您现在的身份。”
“出席的人呢？”沈慕离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跟傲骨瞬间展现出来，给人一种难言的凌厉感，“把名单给我。”
季然赶紧递过去，就听到沈慕离略带惊讶的声音，“哦，陆瑾年也在？”
陆瑾年是这个公司的股东，但实际上，应该是董事长的位置。
季然并不知道这些，“以前的时候也在，但是很少出席。”
沈慕离微点了一下头，揉了揉眉心，眼底却是带着一抹冷意。
董事会，来的人全是能一呼百应的高级股东。
相比较之下，沈慕离现在的水平，排在最末尾。
她进了会议室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座位坐。
陆霆深早就进来，低着头看着文件，他的身边，安东正在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她出现，安东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后继续。
其他的股东看到沈慕离，有些惊讶，不过股东的事情很早大家都知道，所以惊讶之后，都是淡然。
他们的表情都是无懈可击。
不愧是商场老手。
沈慕离看了看周围，有一个凳子。
她亲自搬过来，坐在了陆霆深的身边。
“你干什么？”李董事推了一下自己的黑框眼镜，脸色阴沉，“董事长身边机密众多，若是被泄密了，你担待的起吗？”
之前沈慕离泄露过陆家的底价。
这件事虽然是机密，但是也很忌讳被人提起。
刘董事头发花白，轻叹一声，语重心长，“这样吧，再去旁边加一个桌子给沈小姐。”
另外的董事七嘴八舌，烦乱不堪。
沈慕离却是安之若素的坐着，不回应，也不离开。
有人终于按捺不住，“boss，沈小姐这样，不合规矩、”
如果刚刚是私下议论，现在就是官方宣战了。
陆霆深手中的签字笔刚刚落在白纸上，闻言收回了笔，将文件推到了一边，“那这个boss让你来做？”
那人脸色一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慕离轻笑了一声，“我知道林董事的意思，林夕夕小姐才是将来的董事长夫人，我作为一个前妻，靠着离婚才能分了股份的人，就应该坐在角落， 没有任何的存在感才好，是吗？”
林江是林夕夕的堂叔，林家在陆家有投资，自然有代表入驻陆氏。
“沈慕离，你不要血口喷人。”
“沈小姐恶意挑拨董事们之间的关系，心思实在是恶毒。”
“之前她能害了老董事长，现在怎么可能放过boss，我觉得，还是将她的股份重新划分，建议将她的股份折算，我愿意无偿提供钱财。”
“我也愿意，boss，这样的人，陆氏留不得。”
老人家刘董事倒还算是理智，“当初沈家还在的时候，沈小姐做生意的手段有目共睹，若是进入陆氏，倒是如虎添翼，但是众所周知，沈家当初得罪了不少的人，咱们吸纳了沈小姐，就相当于排斥了一多半的合作商，得不偿失。”
“刘董事说的对啊！”
“boss，我们不接受这个新董事、”
“我们可以举手表决。”
这还是第一次，董事们如此的一致。
沈慕离一直看着大家表演，等着他们吵累了，她在桌面上轻点的手指微微一顿，双手按住左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这些董事们。
她笑了笑，“这么说，董事们想要驱逐我，是因为我现在作为沈家的人，有太多的仇人？”
“是！”刘董事算是不客气了。
沈慕离点了点头，双手抬起来交叉放在胸前，“我记得，刘董事当年跟慕家交恶，让陆氏损失了三个亿，也让慕家跟陆家到了现在依旧是死对头。”
她清丽的嗓音，像是雪山之上缓缓流淌的泉水，很冷，却又清冽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刘董事摘下老花镜，抹了一把脸。
林董事气哼哼的，“那是过去的事情了，慕家本来就想要一家独大。”
“哦？”沈慕离故作疑惑，可是眉眼之间，都是冷沉的笑意，“原来林董事知道，企业之间的合作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啊。”
林江被怼的一口气闷在了心口。
李董事敲了一下桌面，“你是得罪了大半个商圈的人，我们收留了你，就是跟整个商圈为敌，沈小姐，你要有自知之明。”
沈慕离唇角的弧度更深，精致的眉眼之内，似乎有光芒在溢出耀眼的彩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沈家得罪了半个商圈的人？我想，李董事对得罪两个字，有点误会。”
她顿了顿，声音要比刚才高了很多，脸上的笑容却是散去，“我只是记得，沈家在半个月之内，突破了商界的半壁江山，不错，沈家是得罪了他们，但是沈家也拿下了他们的项目，请问，李董事有这样的魄力，可以为陆氏得罪整个商圈，拿到天价的合同吗？”
沈慕离说着，语调忽然就扬了扬，略带嘲讽，“若是公司的数据没有错的话，李董事到了现在，还没有走过一个单子吧，每年分走几千万的分红，陆氏是将你当米虫养着。”
李董事张了张嘴，手颤颤的指着沈慕离，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刘董事咬着牙，“反正，我是不同意。”
“嗯，刘董事，您倚老卖老，我没有什么意见，”沈慕离眸光如雪，“只是，陆氏该规矩了？现在做决定，是一个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东决定？”
刘董事猛拍桌子，“你……”
他感觉到陆霆深寒冽的目光，那些话又咽了回去，憋在心口里，胸腔闷的想要爆炸。
沈慕离的双手，再次按在桌面上，微微的弯腰，凌厉的目光一一从每个人的脸上划过，她那种清高倨傲，却又高贵的气势，流转在空气里，“那么现在，还有人要反对吗？”
众人面面相觑。
林江不服，“你也太猖狂了，不把陆总放在眼里吗？”
“对啊，”沈慕离点头承认，“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
“你还真是胆大，这样有二心的股东，我们不要！”林江拍案叫板。
沈慕离缓缓的收回了目光，丝丝寸寸都落在了陆霆深英俊的脸上，“我一直将陆总放在心里呢！”
林江的笑尬在唇角，“你，你，你还真是不要脸。”
“我不像是林董事，”沈慕离面色不变，清寒的气息已经升华成了威严，“脸皮太多，总是不记得自己有多少、”
“你！”林江差点就要打人了。
沈慕离微抬了一下下巴，倨傲的样子，像是那盛开到极美的牡丹，艳惊四座。
没有人再敢反驳。
不是因为心服口服，而是担心这样说下去，沈慕离会揭开其他的真相，他们，谁也不干净。
沈慕离笑了笑，“没有反对意见，也没有欢迎仪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