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可乐煎饼皮皮虾2019-03-28 23:433,016

  本市市内距离德桑镇的路程并不远,苏白夏开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车便到了镇上。

  到了德桑山,除了景区的主路线,其他上山的路只能步行。张洁提供的林欢家的住址非常偏僻,苏白夏将车停在酒店,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地方。

  空置的木质房屋很多年没有住人,阶前杂草丛生,藤蔓爬上了灰黑的屋瓦。两个保镖一前一后,韩空远和苏白夏走在中间。

  小路被杂草灌木覆盖,很容易一不小就踩空,苏白夏甩了一下韩空远的手,没甩开,只得由着他汗乎乎的手拉着。她原本没计划让他跟过来,奈何这家伙脸皮越来越厚,粘上了扯都扯不掉。

  四人走到废弃的木屋前的空地,放眼望去,尽是绿油油的田地,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家。他们这一路过来经过了两只手数得过来的房子,好几间房屋还是荒废无人居住的。

  林欢家的木房子门是开着的,两扇木门有一扇不见了踪迹,另一扇歪歪斜斜耷拉在木墙上。进门就是破败的堂屋,放置神龛、祖宗牌位的地方空荡荡的,只墙上粘贴过对联的痕迹还在。

  堂屋两侧的厅房除了破旧的灶台、几根分不清是从什么家具上掉下的木架,还有墙角了长出的几株杂草外,别无它物。后面的卧房有几个破旧的坛子、只剩框架的柜子,散落的几件破烂衣裤几乎和地面成了同一个颜色。

  通往屋后的门大开着,屋后靠着小山坡,经过几次无人打理的山体滑坡,被顽强植物侵占的黄土斜着冲进了门内。屋后的两个储存食物的地窖被土掩盖住,露出两个黑黢黢的洞口,像是蛇洞那般。

  苏白夏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屋旁边有三颗樱桃树,树上结着殷红的樱桃,还掉了不少樱桃坏在了地上。

  看来真的是没人来这个地方,否则像这样红的樱桃早就被孩子们给淘气光了。

  苏白夏还记得外婆乡下的两棵杨梅树,每年到了结杨梅的时候,经常会有孩子偷偷摸摸过来摘,连带树枝被压断的次数都有不少。

  小时候,苏白夏带着韩空远去玩过,她跟插了翅膀的猴子一样的,能跑到树顶尖尖摘杨梅。韩空远两只眼睛长在她身上似的,随时跟在她的身影走,好似万一她掉下来了,他能及时伸手接住一般。

  回忆起过去的趣事,苏白夏微微一笑,眼睛染上了笑意。

  “小虾米,拿着,我给你摘樱桃。”韩空远脱下了西服外套递给她。

  “你行不行啊?要不我来吧。”苏白夏看着他长手长脚的三两下爬上了树,摘下一把一把的樱桃递下来。

  杨枝和路敢两人也爬上了树,站在树上边摘樱桃边吃,微风吹过,舒服惬意得紧。

  四个人不像是出来办事的,像是出来度假的,站在阴凉处吹着风,看着景,吃着聊着。

  天色渐晚,夕阳俯瞰在山间上,留下一层层橘红的光晕。杨枝从树上跳下来,提醒众人道,天色不早了,再不下山恐怕要走夜路了,反正房子不会跑,明天想过来再过来转转就是了。

  一行人按着原路返回,回程的路比来时快得多。途径一栋红砖墙围合起来的房子,几条拴在院子里的狗隔着铁门朝他们狂吠。他们人走了过去,几条狗还在对着他们身后“汪汪”叫喊。一个老妇人闻声出来赶狗。

  他们之前上来问路时,这屋里出来的是个老汉。苏白夏拿出照片向他打听林欢一家。

  小老头认识林欢一家,如果提林欢奶奶的名字的话,这村里村外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林欢的奶奶是出了名的厉害,做起活路来也是一把手,一个女人能顶两个汉子,可惜生了个儿子是个傻子。

  二十多年前,林奶奶给傻儿子从深山里面兑了个漂亮媳妇出来,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生得特别标致,可好日子没过几年,傻子老婆带着大儿子跑了,小儿子跟着傻子,小儿子就是林欢。后来老太太去世了,剩下傻子和小儿子过活。

  说起林欢来,老汉直摇头,说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后生。这林欢乖是真的乖,几岁就知道心疼人,田里地里到处帮着干活,人长得又高又俊,成绩在学校一直名列前茅,后来还考上了市里的七中,他原来的中学给了一大笔奖学金。录取通知书一下来,他那个傻子爸爸一路放鞭炮,请乡里乡亲的去他家里吃宴,那些日子,傻子端端正正的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林欢死的那年,差不多是现在这个时节,他带着几个小伙子到山里面去玩,这边温泉多、山上野果吃的也多,城市里来的看个稀奇,到了山里好不快活。

  林欢家后面的山里有条小河,不宽,但从山上下来的水流很湍急。林欢为了救个女同学,从崖边边掉了下去,撞到了脑袋,掉进了水里。村里人找他找了两天,才在下游的浅滩上找到尸体。那女同学家里人挺仗义的,不仅给了傻子爸爸一大笔钱,还特意请了人来照顾他,可惜那傻子后来还是在自个家上吊自杀了。

  回到酒店时,天完全黑了,几人在餐厅吃过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韩空远洗完澡,换上正装,左右瞧着镜子里的脸,相比于嫩得出水的17岁,现在的他虽然年纪上去了,好在依然英俊,气质成熟稳重。他稍微喷了点男士香水,深呼吸几口气,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今晚只是补“欠”苏白夏的戒指。

  再次检查了一遍戒指盒里反射着迷人光彩的钻戒,反复地背诵着烂记于心的“台词”,韩空运还是会紧张到心脏乱跳。一屁股坐在马桶上,韩空远彻底放弃了抵抗,坦诚面对了内心的紧张。他只有17岁的记忆,记忆中没有和夏夏的婚礼、没有完美的求婚,他完全可以抛开28岁身份,就把这次当作他幻想过无数次的求婚。他会把今晚当成他和夏夏的第一个新婚夜晚,如果夏夏愿意,他还想要再举办一次婚礼。

  想象着苏白夏接受戒指时的惊讶或欣喜,韩空远摩挲着戒指,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甜蜜的笑容。

  就把今晚当作一次求婚吧,他告诉自己。

  “呼。”韩空远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拉开门走出了浴室。室外,苏白夏坐在阳台的吊椅上,喝着小酒望着夜晚漆黑的山林发呆。

  “猜猜我是谁?”韩空远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

  “幼稚。”苏白夏笑着拉他的手。

  “猜,不猜我不松开。”韩空远没让她把他的手拉开。

  苏白夏笑出了声,“那我猜,是个大傻蛋遮我的眼睛。”

  “不对,不对,再猜。”

  “小傻蛋。”

  “你才是小傻蛋。”

  “空远,韩空远你个幼稚鬼,快放开。”苏白夏反手握住他的手臂,挠他的痒,两人笑作一团。

  “错错错,”韩空远贴着苏白夏,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是你的大宝贝。”

  苏白夏捂着被他弄得又烫又痒的耳朵,笑骂道:“去你的大宝贝。”

  两人在阳台上嬉闹了一阵,安静下来后,气氛刚好,韩空远伸手进裤兜,握住了戒指盒,心跳逐渐加快,握着戒指盒的手抽出了口袋。苏白夏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揉搓着他的脑袋说:“我去洗澡了,小毛毛狗你今晚和路敢他两睡一个房间。”

  韩空远慌乱将戒指盒重新塞回兜里,却因为手抖弄掉了戒指盒,眼看着盒子掉在地上滚了出去,他忙站起来遮住了苏白夏的视线,摁着她的肩膀往房里推,“你快去洗澡吧,等会出来了我有话和你说。”

  “说啥呀?不和你聊天了,累了一天,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忙呢。”苏白夏反身拉住了玻璃门把手,说,“明天你和他们两去景区玩玩,就别跟着我了。”

  “臭丫头,还安排起我来了,快去洗澡吧。”韩空远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苏白夏咧嘴一声坏笑,猛的把韩空远推了一把,快速锁上了门,隔着玻璃门朝他比中指,“臭小子,几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去路敢他们房里睡觉,听到没?”他们这间房的阳台和路敢他们那边的阳台相通。

  说罢,苏白夏转身去了浴室。

  酒店阳台的玻璃门有四扇,苏白夏锁了左边的一扇,忘了右边的门关都没有关严实。韩空远捡起滚到了角落的戒指盒,回房间锁上门,拉上窗帘,关了灯,坐在床上乖乖等苏白夏,等着等着,居然两眼一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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