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对此嗤之以鼻，什么所谓的知耻后奋斗，才不是那样。
明明是那时她常去的那几个地方，因为各种不规范或者经营不善原因相继倒闭。
她自觉也有点玩腻了，索性就收收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她能有今天，和他的打击一分钱关系都没有，倒是学律师和他有点关系。
“我当时想的是，学好律法就来抓你的漏洞，然后嘿嘿嘿……”宋芊芊一脸的不怀好意，后面用‘嘿嘿嘿’省略下来的话，显见也不是什么好话。
说完后，宋芊芊感觉在这里没事翻旧账也真是闲的可以。
她伸手，合上沈清河的笔记本电脑，“沈总，我这百忙之中过来，是找你吃午饭的，不是来专门来看你办公的。走了，赶紧带我吃饭去。”
沈清河任由她扣上电脑，又被她拉起来，挽着出了办公室。
工作可以下午再做，陪饿了的妻子吃饭却是不容推后的。
然而宋芊芊这饭到底也没能吃的安生，刚没吃几口，就接到了林芳华的电话。
话里，是无比焦急的语气。
“芊芊，程家人不让我见令萱，我在门外喊令萱，就听孩子在大哭，好像是被打了。你有没有办法，能将令萱先将程家接出来！”
“操！这混蛋的程家！”宋芊芊一把就把手中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满脸怒容站了起来，“姑姑，您别离开，我马上过去。”
话落，挂了电话，推开椅子就要往外走，顺便交代了一下沈清河，“你自己吃，我去程家一趟。”
沈清河问她，“用我陪你去吗？”
“没事不用，你也有不少工作要忙，这点事我自己就能解决。”宋芊芊快速说完，风风火火转身就走了。
沈清河望着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她这暴烈又极为独立的性子，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宋芊芊赶去程家的路上时，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个电话。
“喂，卓悦，你现在上班没？正要吃饭？别吃了，和我去个地方办点事，过后我请你吃大餐。我现在去接你，记得一定不要换衣服。”宋芊芊交代完后，也不管那边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就挂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她车停在了市局门口，要下车窗对着正站在门口阴凉处的女警喊道：“卓悦，上车。”
卓悦快步走了过来，上了车就开始埋怨，“宋芊芊，你是土匪啊！什么都不交代，就让我出来。我这边饭刚打完，一口还没吃呢，今天食堂吃的红烧排骨，我特意打了两份。这下都便宜别人了，你赶紧赔我排骨。”
“赔，只要你陪我把事办好，别说两份排骨了。你把你那打饭的钱再翻个百八十倍的，我就按那个规格请你吃大餐。”宋芊芊自认是个讲理的人，想要马儿跑一定就要马儿吃饱。
卓悦这么热的天气饿着肚子，被她一个电话就麻溜叫出来了，这份情可比大餐值钱的多了。
人家投之于木瓜，她必定要报之于琼琚才是。
卓悦听到她这么上道，因为又饿又热而升起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只依旧余怒未消，“我告你，要是什么屁大点事，你就把我给弄出来，我一定弄死你。”
宋芊芊笑了笑，“我的警花同志，要不是我自己去把握不是太高，怎么可能会劳烦您这重案刑警啊！要是事情太小，都损了您老人家牌面不是。”
“滚，你给我好好说人话。”卓悦怒骂，要不是宋芊芊在开车，她就一脚踹过去了。
“真的，这次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是关乎一条人命，我必须带着你这个保障才能安心。”宋芊芊收起了笑容，神色正经起来。
卓悦和她认识时间也不短了，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
当下神情就严肃起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我都想要杀人，你也知道我不有一个特好的姐们么，就是英年早婚那个。她出事了，昨天……”
随着宋芊芊将事情不带私人感情的叙述完，卓悦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当事人的女儿，很可能在家里受到了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双重虐待？”
宋芊芊苦笑一声，“就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也有百分之八十。你是不是挺难相信的？亲爷爷奶奶会对亲孙女下手？”
卓悦摇头，“并不难相信，我上个月才经手了一桩案子。一名女童被残忍肢解，抛尸在水井中。家人悲痛欲绝，孩子母亲差点当场疯了。经过调查，最后发现凶手竟然是孩子亲奶奶。”
说着，卓悦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烈的愤怒，“造成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重男轻女，并且嫌疑人与孩子母亲不和。强势要求孩子母亲一定要生个男孩传宗接代，被孩子母亲断然拒绝了。”
“并且孩子由于是自小独生，习惯了家中只有她一个的生活，也不希望母亲再生一个孩子，且也和嫌疑人不亲近。于是，气疯了的嫌疑人，先将孩子打晕。然后特意去买了一把剔骨刀，将还有生命的孩子活活肢解了。那孩子，活着时遭了很大的罪。”
宋芊芊听得毛骨悚然，“这他妈还是人吗？这比畜生还畜生啊！这样的人，该被千刀万剐才是。”
“是啊，当时我们整个重案组都气疯了。那是个很漂亮很可爱的女孩子，今年六周岁，九月份就该上一年级了。她的母亲为她买了新的书包等学习用具，还有新衣服。当时我去调查时，都不忍去看那位抱着孩子照片，和那堆东西哭嚎的不成样子的母亲。”
卓悦声音里，带了哽咽和浓浓的难过。
“我从开始当刑警起，已经五年多了。经手过许多案子，但这件案子，是我认为最为惨无人道的一桩。那孩子走得太痛苦了，我当时听到嫌疑人交代案情时，差点没掐死她。”
“芊芊，人心之恶，一旦释放出来，是十分可怖的。在有生之年，我再也不想见到，因为长辈的恩怨不和，导致无辜幼童被牵连和伤害的案子了。当你对着那小小的尸体和家人时，那种滋味，真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