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我在京都的顶楼，孤独眺望着黑夜中的城市。
三年前，家族剧变，我痛心之下离开了家族，躲在这世界最肮脏的角落里。
这三年，我从一名侍应生，堪堪做到领班。藏在黑夜的生活，也不知过到何时。
“阿东，不好了。莲姐被关在包房里了。”
有姑娘出现在我身后，大声喊道。
这是京都的常态，常有客人闹事，要包房里玩弄小姐。这是违法的，京都也明令禁止。
只是这一次，被关得是一位妈咪，有点意思。
我回头，眼中的迷茫尽掩而去，换上一副无所事事的表情。“怎么回事？详细说说。”经常陪酒，我声音有些嘶哑。
“有客人闹事，莲姐进去，换了公主出来，就一直没再出来。都两个小时了。”姑娘气喘吁吁道。
“什么，两个小时了？”我脸上浮现一丝意外。
初来京都时，莲姐还是出台的小姐。现在，她退居幕后，做起了妈咪，生意也红火的不行。按理说，以她的手腕，不会过不去这点风浪的。
怎么会……被一关两个小时？
虽然莲姐打扮得成熟，但我知道，她真实年龄，也就比我大两三岁，还是个妙龄姑娘。包房里，别有变态好这一口，把不出台的妈咪也给上了。
进京都的第一口饭，是莲姐给的。她有难了，我怎么也不能置之不理。
我定定心神，就要赶去救人。
姑娘拉住我胳膊，担心道：“阿东，找主管吧。那群人气势挺足的。”
我回手捏了捏姑娘俏丽的脸蛋，笑道：“小妮子，你东哥出马，没有过不去的坎。”
姑娘吐了吐舌头，放下心了。但我心里也忐忑，能把莲姐套进去的包房，我能闯得出来吗？
深吸一口气，我想好了计策，大力推开了包房的大门。
包房灯光昏暗，有几人在窃窃私语。我看见了莲姐，她喝醉了，横躺在一小胡子男人身边。
来得还不太晚，我心里有些侥幸。
“各位，条子来查了。”我用惊慌失措的语调说，“哎呀，有公主喝醉了，赶紧送出去吧。别让条子误会了。”看见莲姐，我更是大叫起来。
这是夜场的惯用手段，客人要是真的难缠，只能搬出条子来。毕竟，谁也不敢在条子面前，来一场人肉大战。
百发百中的伎俩，这一次，却有些不管用了。
我说完后，全场寂静，客人们都似笑非笑的看我，我预想的惊慌失措没有出现，他们眼神都含一种淡淡的嘲讽和奚弄。
有些头大，我暗想踢到铁板了，这时有一种进退不得的尴尬。
“各位……”我硬头皮往前走，场中传来一阵哄笑。
搂莲姐的小胡子站起来，讥嘲道：“小子，公安来了，是吗？”
我点点头，他脸上露出浓浓的不屑，回头一指，冷笑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昏暗灯光下，顺着这人手指方位，我看向一张浓眉大眼的脸。他光是坐在哪儿，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这不是凶煞之气，更像是久握正义权柄，浸染出来的滔滔之气。
我猜想他可能与条子有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你连王队长的大名都不知道，就敢冒他的名讳行事。”小胡子朝王队长恭维的看了一眼，十分不屑的对我说。
我喉头干涩，心里直骂晦气。
谁能想到，市局队长，也来京都找乐子。而且，场中人年纪都不小，能与王队长并列的人，权势必然都不凡。
这间包房，经理来了，都得客客气气的，我就这么贸然闯进来了。
懊丧之感浮现在我心里，得罪这些人，是什么下场，我明白得很。这帮人，吃个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我有些恨自己，本以为足够小心了，却还是干出这么冒失的举动。
“小子，你是为她来得吧？”小胡子冷笑着捏起莲姐的下巴。
我握紧了拳头，脸上却堆起笑容，讨好道：“是的。还望各位老板，看她喝醉的份上，放她走吧。”
小胡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将手松开，莲姐失去支撑，身体后仰，头砸在沙发上，眉头无意识的蹙起来。
他眼神玩味的看着我：“年纪不大，还算有情有义。放她也可以，不过你打搅了几位老板的兴致，这账怎么算啊？”
我眼睛瞄向桌上的酒瓶，一步过去，二话不说，咕咕灌了起来。
一口气没喘，这瓶酒全部进了我肚子。辛冽的感觉，翻滚上来，我肚子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都像是要燃烧一样。
脸已经红了，我大脑晕乎乎的，卷舌头说：“小弟陪酒道歉，希望老板不要见怪。哈哈。”
有些站立不稳，我护住桌子，才勉强站住。一口气喝了那么多酒，神仙也受不了。这个惩罚，够有诚意了。
小胡子脸上有了满足的笑意，他得意的朝身边人一瞅，似乎在邀功请赏。
“是个痛快人。”小胡子笑了笑，接着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阴恻恻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再给几位老板磕个头，就可以走了。”
他冷不丁说完，斜眼看我的反应。
我刚准备千恩万谢，脸色骤然间难看了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除了父母师长，还能够跪别人吗？
眼睛骤然间红了，这王八蛋，欺人太甚了吧。
小胡子冷笑一声，淫秽的目光看向莲姐，他嬉笑道：“这女人，是你姘头还是相好呀？”
莲姐纤细修长的腿，被小胡子抓在了手里。他眼中闪出淫光，狠辣的盯向我，“你要是不磕头，她，可就保不住了呀？”
说罢，他伸手一抓，莲姐的高跟鞋被他抓住，脱了下来。
一只粉嫩的玉足裸露在空中，小胡子兴奋的舔舔嘴唇，戏谑的看向我，“磕头吗？”
握紧了拳头，怒火在我胸中熊熊燃烧，同时，又有一股无力感也四处在泛滥。
“刺啦”一声，小胡子抓住莲姐的丝袜，撕扯了开来，莲姐玉腿的雪白，大片裸露在了空中。
他恶狠狠的看我，冷笑逼迫道：“到底磕不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