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圣旨已经到手了!而水冰依并未察觉出霍喬的心思有一点不对,她躺在霍喬的怀中嘴角的笑容愈发幸福!
宫人将风离痕带走后,将他推倒在地,风离痕倒在地上,他整个人因为心里恐惧,汗水已经将衣衫给浸湿了,皇帝坐落了下去,对风离痕质问道:“你说你要查案,你将如何查?如何完全证明自己是清白?”
一旁跪着的还有风志用,他只知道皇帝召见却没有听说召见他是什么事情,但现在听见皇帝的质问,加上被押着进来的风离痕,风志用算是明白,风离痕出事情了,可究竟是什么事情,风志用不得而知。
“皇上,是不是微臣犬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风志用开口,那态度明显的是想让皇帝消气。
闻言,皇帝指着风离痕:“你让他自己从实招来!”
风离痕固然被吓得全身瘫软,但他知道现在若想自救,若不想水冰依和旁人的奸计得逞,他唯有自己镇定下来,风离痕低垂着头,缓缓道来:“今日,有侍卫唤臣到凤阳宫去,这凤阳宫说来惭愧,臣去了不少次了,所以轻车熟路,自己就进去了,但臣去时四周无人,进了殿内后,房门从身后关上了,然后是迷烟充斥了房间,臣昏迷,之后的事情,皇上已经知晓!”
风离痕的解释,风志用只知道了前面不知道后面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之后的事情也说清楚明白。”
风离痕想到后面的事情就觉得无比委屈,他皱着眉,缓缓道:“之后,我醒过来,身边多了个女子,是皇上的妃子……”
闻言,风志用诧异的看着风离痕,竟有此等事情,与宫中的娘娘有瓜葛那可是要治杀头大罪的啊!
风志用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皇上会传他入宫,若皇帝过于恼怒,完全可以将风离痕给处死!
“你真的是冤枉的?”风志用看着风离痕,他也不知道情况究竟是什么样的,自然只能寻问风离痕了,风离痕点了一下头。
风志用闭了闭眼睛,随后看向了皇帝:“皇上,微臣相信犬子无辜,还请皇上能够调查!”
说完风志用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皇帝看着下方的二人,脸色冰寒,“刚才朕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若是无辜,那就给自己证明清白。”
“皇上,传臣入凤阳宫的是你一手提拔的乔侍卫!”
闻言,皇帝有些诧异,他竟然也掺和其中?
见皇帝皱着眉,风离痕又恳请道:“皇上还请你将乔侍卫请过来!还有那位景嫔,她定然也是被冤枉的!她也一定能说出什么!”
皇帝见风离痕的表情并不像撒谎,他沉默过后,对宫人命令:“传乔侍卫、景嫔!”
皇帝愿意合作,风离痕大大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一会的歇息,他才感觉到神经没有那么的紧绷了,没有多久,二人被带到,景嫔的模样显然是吓惨了,而霍喬则是抿着唇,表情很淡然,没有任何的慌张,看见皇帝毕恭毕敬的行礼。
皇帝看着霍喬眯起了眼睛,问道:“乔爱卿,有人说你今日传他去凤阳宫?”
闻言,霍喬没有慌张,很平淡的回答:“是,微臣有。”
见霍喬没有否认,风离痕更加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是公主叫你传的对吧?”
霍喬没有任何犹豫与停顿,立即回应:“是。”
风离痕欣喜的看向皇帝,开口辩解:“皇上,臣根本就不知道,凤阳宫内有景嫔啊,所以何来调戏一说,而且臣明明知道那是凤阳宫,明明知道冰依公主会在,臣怎么可能会在公主的地方肆意妄为?那不是找死吗?”
说完风离痕低垂下了头,一副难过的表情,风离痕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但不代表风离痕真的做不出那种事情。
皇帝又看向了景嫔,景嫔与风离痕不同,她受到惊吓后,会哭泣,会发抖,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
“景嫔,对于今天凤阳宫发生的事情,你作何解释?”
面对皇帝的质问,景嫔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开口回答:“臣,臣妾,今日是接到冰依公主的要求才去了凤阳宫,臣妾在凤阳宫喝下了一碗燕窝后就昏迷了。”
皇帝没有听过这个线索,他皱着眉,最终命令:“传冰依公主!”
然后皇帝目光又落在了霍喬身上:“今日你为公主传话,公主说何时让风离痕到凤阳宫没有?”
“回皇上,微臣与风侍卫说的是今日到凤阳宫,未曾要求时间。”
所以风离痕自己选择立即去的凤阳宫,然后与景嫔给撞上了,之后风离痕对景嫔用强?
皇帝脸色愈发深沉,他质问景嫔:“朕问你,你确定是公主给你吃的燕窝,你才出事的?还是这个风离痕对你用胁迫?”
景嫔愕然,她抬眸朝着风离痕看去,她低垂着头,当时她在凤阳宫时,水冰依说她自己要出恭,让她先喝下燕窝,那燕窝味道极香,所以她忍不住就喝了,没有多久就昏迷了,那个时候可没有风离痕在场……
见景嫔没有立即答话,皇帝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在想什么?”
景嫔瑟缩了一下,随即回答:“臣妾,臣妾在想皇上不如让人查看一下燕窝里面是否有下了药!”
皇帝心中有怒,他没有立即发令,而是将水冰依等来了。
水冰依好像心情也十分的低落,她走进来后,对着皇帝所在位置施施然行了一礼,“见过父皇。”
她并未去多看霍喬一眼,好似二人并不相识。
见水冰依有些憔悴的模样,皇帝问道:“朕问你,你是否相邀了景嫔,还给她喝了燕窝?”
闻言,水冰依点了点头:“回父皇是的。”
“那燕窝可还在?”皇帝质问,水冰依依旧没有犹豫,点了一下头:“在!”
“那好,让人将燕窝端来,让太医验证一下,燕窝之中是否加了东西!”
闻言,水冰依一脸诧异的看着皇帝:“父皇这是何意?”
“景嫔说你在燕窝之中下了东西,朕要彻查!”
水冰依一脸错愕的表情,随即无辜的说:“冰依没有,父皇若是不信,尽管调查就是。”
说完就开始暗暗抽泣,风离痕眯起了眼睛,水冰依心里无愧的让人去查,说明燕窝或许已经被调包了!既然调包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风离痕看向了水冰依,没有哀求,只有冷意:“那么请问公主,你传臣去的,对吧?”
水冰依点了点头:“是的,本公主让乔侍卫传话,告诉你本公主今天夜里要与你见面!”
然,风离痕立即反驳道:“可他只说了你想见我,可没有说夜里的事情!”
闻言,水冰依一脸讶异:“那就是乔侍卫传话有误,与本公主何干!”
霍喬听见这话,对着皇帝所在的位置认错:“皇上,微臣或许真的有传错话了!”
所以这才导致的风离痕与景嫔撞见在了一起,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那么朕问你,你传景嫔做甚?”皇帝威严的看着水冰依,到现在为止,他谁的话都不相信。
“听说景嫔女红极好,儿臣不久后就要嫁人,哪里能不学着点东西?”水冰依一脸的伤心表情看向了风离痕:“谁知道他竟然胆敢调戏景嫔?”
风离痕一听这话立即就激动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承认的!”
这时有宫人将燕窝端来了,同时进来的还有太医,太医对皇帝一番行礼后,才知道是让他验证燕窝。
太医领命,开始验证,而景嫔则是伸长了脖子去看燕窝,想着看看那汤勺上面是不是有她的唇印,但结果是,真的有……
她有些失望的低垂下头,太医检测结果出来后,开口禀报:“皇上,这燕窝很正常,没有掺杂其他东西!”
听见这话,景嫔瞬间感觉到了凉凉。
是啊,没有东西,那就证明她不是被燕窝给迷晕的!她冷笑了一声,可她就是在吃了燕窝后晕倒的,将燕窝调包并不是什么难事,怪不得平常从不找她的水冰依会找她,她并不得宠,入宫十载没有子嗣,没有恩宠,只有一个嫔的身份,没有靠山,相貌平平,她出事被陷害也没有人会为她声张正义,所以,水冰依对象选的真好啊!
“景嫔你还有何要辩解的?”皇帝再次质问,景嫔低低笑了笑:“臣妾出现在凤阳宫内就是个错误,已经落入了圈套了,至于其他,臣妾无力反驳!”
皇帝又看向了霍喬:“所以你是自己承认自己报错了时间?”
“是。”霍喬回答的非常肯定。
皇帝又看向了水冰依:“为何那么多的侍卫你不用,让乔爱卿给你传话?”
水冰依叹息一声:“因为乔侍卫与风侍卫是朋友啊!他们在宫外关系很好!”
皇帝恍然,没有想到霍喬与风离痕的关系会好,怪不得平时水冰依会为霍喬美言,原来是因为风离痕这层关系。
而风离痕则是皱着眉头,这个霍喬如果是真的传错时间说明他是无辜的,若是故意传错时间说明他就是与水冰依联合。
但水冰依与霍喬之间情感一直都在发展,他们二人关系绝对已经不同于寻常了!
风离痕沉默过后,对着皇帝禀报道:“皇上,臣察觉出了公主与乔侍卫的动机了!”
闻言,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风志用更是满怀希望的看着风离痕,希望风离痕可以说出个什么出来。
“你说。”皇帝并未拒绝风离痕往下说,他也想知道事情真相啊,妃子与侍卫有染,那绝对是宫中的丑闻!
“乔侍卫其实与公主之间有男女之情,他们已经暗通款曲很久了!”
说完风离痕低垂下头,仿佛觉得自己也跟着被羞辱了。
水冰依听见这话不着急,霍喬也同样的不着急,而且二人对于风离痕将这个事情说出来,他们也没有一点点的意外。
“什么?你说话可要拿出真凭实据!”皇帝非常震惊这个真相。
“当初狩猎就是公主带的乔侍卫过去的,微臣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有了私情不敢说,也不好说,但现在事情已经危机到臣了,臣不得不说!”
风离痕仿佛说的极其委屈,皇帝却是语气沉了沉:“证据?”
“证据就是,公主设计臣,让臣与后宫嫔妃有染,以此罪名被处置,那婚书将会被作废,她能与乔侍卫走在一起!”
风离痕的猜测全对,但这并不是什么实质证据,做不了铁证!
皇帝眼神复杂的看着下方跪着的一众人,一个个的戏码挺多的啊?
这时风志用开口了:“景嫔,你可否交代一下,你去了凤阳宫为何没有带宫人?”
景嫔愣了一下,随即幽怨的目光就落在了水冰依的身上:“因为本宫的宫人被公主的宫人给支走了!”
然后就留她与水冰依的宫人在宫内,她喝着燕窝就昏迷了!醒来就犯了大罪!
“景嫔可要说话凭良心,本公主也是诚心向你讨教,让你的宫人与本公主的宫人好好的给本公主挑选好的丝线,好的丝绸,可你却说本公主刻意支走你的宫人?”
水冰依质问出声,没有半点的心虚。
风离痕和景嫔一口咬定二人是被昏迷,然后被陷害,可二人又拿不出被迷晕的证据,只有霍喬传错了时间,水冰依与霍喬之间存在私情也没有证据,所以风离痕的话不可全信,但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也不能排除是诬陷。
最终皇帝沉默了,随即开口:“风离痕宫中当差顽固职守,朕现在罢免你的官职,从此不得入宫为官!”
这算是处置了?风离痕非常诧异的看着皇帝,但性命保住的他更多是欣喜,他连连谢恩:“多谢皇上不杀之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见这种处置,水冰依一脸愕然,随即沉下了脸:“父皇,他与景嫔之间有染,还想反咬儿臣与乔侍卫,父皇你可要好好为儿臣做主啊!”
说完就开始呜咽了起来,而皇帝则是皱着眉,开口道:“为了验证你与乔侍卫真的不存在私情,朕现在罢免乔侍卫之职,让他去宫外做个小参军吧!以后没有传召不得入宫!”
这处置,这结果,无不惊讶到了在场的人,霍喬表情却是淡淡的,“谢皇上!”
水冰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那父皇,儿臣与丞相府的婚约呢?”
皇帝冷哼一声:“皇家中的丑闻,只能掩盖,朕不能解除你们婚约,这件事情以后再谈!”
水冰依简直被雷在了原地,这……偷鸡不成蚀把米?
水冰依久久难以回神,皇帝看向景嫔:“就算你与风离痕之间是清白的,可你被人撞见与他共榻是真,朕不想再看见你,今后冷宫了残此生吧!”
景嫔对于这个发落有些意外,但保住了性命是非常惊喜的事情,她立即谢恩,看待水冰依的眼神带着极度仇恨,水冰依只当没有看见……
“都散了吧!”皇帝觉得头疼。
水冰依心中还有话说,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她开口道:“父皇,你这样处置不公!”
但皇帝却是冷哼一声,质问道:“你就希望朕给你解除婚约,重新赐婚乔侍卫吧?嗯?”
水冰依脸色一白,莫非她的小伎俩被皇帝给看穿了?
一众人捡回一条命,谢恩过后,纷纷退下,水冰依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是没说出来,皇帝这样处罚,定然是因为心里明白一些事……
水冰依郁闷的走了出去,她只能愤恨的一甩袖子离开了。
霍喬对于这个很意外,但皇帝这样处置的原因是什么?防止他真的与水冰依勾结?因为风志用的缘故所以放弃处置风离痕?
霍喬心中有很多个想法,但不管是哪一个,其实他都不是很关心,因为他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在宫外,风离痕与风志用上了同一辆马车,风离痕保持着沉默,风志用却是开口询问道:“今后打算如何?”
风离痕只是一声轻笑:“没有如何,只是觉得公主有些太狠心了。”
原本以为,水冰依会因为私情找皇帝想办法解除婚约,却不想水冰依原来还有这般阴毒的时候,居然会选择陷害他的手段,以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
他闭上了眼睛,水冰依与他的婚事并未取消,那么今后他若是不能入朝为官,唯有做驸马,揽下一些权利了,否则他就是个庶民,一个永远无法翻身的普通人。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没分寸的糊涂事,但这个乔侍卫,真的是你朋友?”
听到这个问话,风离痕只是笑了:“是戈刀刀,是她!”
风志用没有明白,戈刀刀?这与戈刀刀有什么关系?
戈刀刀找到的霍喬,那么这个霍喬太有野心,想做真正的驸马,还不惜将他拉下马,而戈刀刀假死与南黎辰在一起,他们一个个都背叛了他。
妾,兄弟,以及未婚妻!
风离痕觉得自己脑袋快要炸掉了,他睁开了闭上的眼睛:“爹,告诉你一件事情。”
见风离痕的表情非常严肃,风志用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他疑惑:“说。”
风离痕眯起了眼睛:“其实刀刀没有死。”
风志用很诧异,不知道为何没死,但这似乎是个好消息……
“她在哪里,那那尸体究竟是谁的?”
“哼,她为了与南黎辰在一起,故意制造出假死,然后金蝉脱壳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南府,想要做少将军夫人!”
这话,让风志用十分诧异,这太震惊!
他吃惊的看着风离痕,风离痕继续道:“现在元帅夫人已经同意了他们的婚事,这段时间,或许喜事将近了吧!”
风志用只觉得信息量太大,有些吃惊!
风离痕入宫当差,丞相府的人都以为风离痕下次回来,又要许久之后,却不想,风离痕今日与风志用一起回来了?而且看风离痕与风志用的脸色都不好,简向笛知道必定是出事了。
今日皇宫有人传风志用入宫她就觉得有些不对……
而在将军府,在客厅的位置,堆满了各种礼盒礼物,全部都用红色的丝绸好好的包裹住了,她让人去传南黎辰,南黎辰过了许久才到客厅,在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有些意外,包绮兰开口解释说:“这些都是我,让人买的,这都是给刀刀的嫁妆,你若还想添什么,你自己加进去,货物单子在这。”
包绮兰这么积极,南黎辰只觉得有问题,因为包绮兰会将风离痕提前叫来,然后拆穿他们,这样的包绮兰,说不定还有其他阴谋,他必须得防备。
他将单子丢到了旁边:“不着急,先不成婚。”
闻言,包绮兰一副意外的表情:“为什么不成婚?现在我想开了,你们不应该感觉到开心,赶紧将婚事给办了吗?”
然南黎辰却是摇摇头:“过些时日吧!”
包绮兰错愕,但南黎辰不愿意最近办婚事,她也没有办法强迫,只是想着套路出戈刀刀的住址而已……
霍喬到了宫外当差,他自己的事情办妥了,戈刀刀想着让他让皇帝取消赐婚,他却是没有办到,在宫外自然要潇洒随性许多。
与南黎辰的三日之期,也到了。
南黎辰自然也是记得清清楚楚,在他的南春台,并未让下人看守,房间门窗也是敞开的,房间内烛光摇曳,南黎辰静静等待,在房顶上,一个黑色身影飘然落下,缓慢走入南黎辰的房间。
南黎辰察觉到了有人来了,他为来人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