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素手紧紧抓住他的,慕容心语意哽咽:“臣妾今日身子不便,只怕无法承皇上之恩泽。”
“果真是身子不便,还是元嫔心中并不甘愿?”李元忆凝着她,眸底已是冰冷彻骨的寒意,声音冷冷。
“君无戏言,你曾说过无论何时都会信我。”抑制住眸底愈深的雾气,甫出声说到这句,一时竟忘记拿称谓,就如在昔日与他在未央宫一般。
“朕的信任,换来的不过是你的欺瞒而已,你与元贞早就相识,他身份尊贵,样貌俊朗,对你也是痴心一片,你敢说你从未对他动过心?”
他字字冰冷,声声责问,清晰传入耳中,慕容心清晰道来:“臣妾与安王只是君子之交,臣妾的一心人唯有那一人而已。”
李元忆面色一沉,道:“宁寿宫家宴那晚,你与他在长廊之上并不是没有人看见,那日,在太液池边你依然与他纠缠不清。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君子之交”?今日你来,也不曾向朕解释过半句。”
慕容心一怔,心口一阵抽痛,他果真是不信她的,另一只手抹去那泪,略有些苦涩的笑意道:“臣妾细心装扮,冒着雪在昭阳宫外,足足站了快两个时辰,可昭阳殿内,皇上却有佳人陪伴身侧,两情缱绻于床第之间,皇上还要臣妾解释什么?”
李元忆未应她,只沉声质问道:“元嫔这是在怪朕?”
慕容心面含笑意,偏过头去不再看他,从容道:“臣妾怎敢怪罪皇上,后宫妃嫔都属于皇上一人。”
“你是朕的元嫔,自是只属于朕一人,无论你的人还是你的身子。”只听李元忆道完这句,他的吻已落在她的颈间。
“皇上,臣妾……”还未待她说完,他的唇已覆上她的,炙热浓烈的吻让她再发不出任何声音,素手已被他紧紧握于手中。可她不愿、也不能,在今日将自己交给他,慕容心用力一挣,那裙裳恰巧被他身子压住,肩头的衣裳已滑落,那雪白的肩膀便裸露在外。
李元忆伸手便拔下了她发上的簪子,满头青丝悉数散下,随着那吻愈发浓烈。
想到今日,顺婉仪也曾在他身下承欢,他也曾这般吻过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酸涩,刚刚止住的泪,再次汹涌滑落至脸颊。
李元忆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凝着她那满脸泪痕的脸,一声叹息道:“你果真心中并不甘愿,莫不是你想为了元贞守身如玉?
这一句话,生生加剧了心底的痛意与酸涩,慕容心不愿再忍着,不愿他在这般无休止的猜疑,辩道:“我不是不甘愿,可今日,我不愿也不能将自己交给你,今日顺婉仪也曾在你身下承恩,我无法,在得知你与别的女子欢爱之后还能甘愿将自己交给你,我做不到也无法不介意。何况,我身中绿萝水仙之毒,身上寒毒未清之前若与你欢爱,那毒便会过渡到你身上,我自是不能置你的安危于不顾。”
语至最后,慕容心凄然回首看向他道:“如今,皇上是否还要听臣妾的解释?”
“朕信你。”随着这三个字自他口中溢出,李元忆温热的手指替她抹去那泪痕,神色中已是温和。
“朕竟不知,你独自承受的远比朕想象的要多,是朕疏忽了。”李元忆起身,坐于龙榻上背着她道,随后对着殿外道:“传太医院院正来见。”
“皇上。。”慕容心正欲开口,李元忆转身,替她拢了拢身上的裙裳,语音轻柔道:“今日起,朕便让院正好好为你调理身子,你调理好身子,朕与你才能早日有一个属于咱们的孩子。”
“咱们的孩子。”心中喃喃低语这几个字,慕容心已被他拥入怀中,只听李元忆在她耳畔,低语道:“以后无论有何事都不许瞒着朕,也不许骗朕,朕最不能容的便是欺骗与背叛。”
“嗯。”在他的怀里,慕容心重重点头应道,而这句温柔低语,终是成了她与他之间无法言语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