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用过午膳还未见行云回来,从未央宫去往重华宫不过也就一炷香的时辰,不免令她有些担心,慕容心唤了小德子进来吩咐道:“小德子,你去樱雨阁看看沈美人身边的冬儿回去了没?”
小德子躬身应道:“主子不必担心,奴才这就去打探。”
刚刚说完,吟月掀开帘子进来道:“主子,不必去了,行云姐姐回来了。”
行云跟在吟月身后进来,微微一福道:“奴婢无事,让主子担心了。”
慕容心见她平安无事回来,终是放下心来,笑着道:“回来便好,淑妃对我心存怨恨,见你去了重华宫迟迟未回来我便怕她趁机为难你。”
行云淡淡一笑道:“只不过待奴婢和冬儿去到重华宫时,碰巧淑妃娘娘刚刚歇下了,便与冬儿在重华宫等了几个时辰而已。所幸,主子交待的事情总算是办妥了,淑妃娘娘看了直夸主子字写的好。”
闻言,慕容心也只是一笑,说道:“都已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你先下去吃点东西歇着,有吟月她们在身边伺候便行了。”
这几日因着淑妃,其它事她便无暇顾及遣了吟月出去只留了小德子在暖阁内,慕容心出声问道:“司花房那边最近可有打探出什么消息?”
小德子忙跪下道:“奴才无能,还未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知道刘公公早吩咐了司花房的人,凡是送来咱们未央宫的花都必须要他亲自去挑选。”
“起来吧,又如何能怪你,幕后之人费尽心思又岂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查到,让你那同乡继续留意着刘公公便是了。”
“是,奴才记下了。”
待小德子退了出去,独自坐了一会便觉得犯了困,也不知是否因为暖阁里烧了炭的缘故,便唤了吟月进来扶她进去寝殿歇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意惺忪间只听行云在急急唤她。
慕容心并未睁开眼眸,侧身睡向里侧,嗔道:“今日困的很,让我再睡会。”
“主子,你快别睡了,太后派人过来让你即刻前往重华宫。”
听见行云的话,再无那睡意起身问道:“可知道太后让我前去重华宫所谓何事?”
行云忙服侍她更衣,略有些忧心道:“前来传话的公公说奉了太后懿旨,让你即刻前往重华宫并未说是何事。”
她自是不愿与重华宫那位有任何牵扯的,可太后懿旨自是无法不去的,慕容心微微颔首,道:“既是太后懿旨,那还是快些过去吧。”
简单的一番妆扮过后,便急急带了行云前往重华宫。
未央宫外早已备好了宫轿,因是太后懿旨,她自是不敢违背的,一路吩咐了抬宫轿的内侍速度快些不过半柱香的时辰便已到了,下轿时,已是暮色,重华宫外已有许多宫轿停在外面,透过那敞开的朱漆宫门一眼望去,只见重华宫内是一片灯火通明,在宫门口伫立片刻,仍是迈过那朱漆宫门缓缓步入,既入了宫她早已没了那退路。
太后端坐于正殿主位之上,辨不清她的神色,慕容心只觉得自她步入殿内,太后的目光便紧紧凝视着她。后宫众妃大多已来了皆是候在一侧,沈惜若带着身边的冬儿跪于正殿之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按礼行拜后,并未听见太后让她起来,也只能跪着。
坐于主位的萧太后目光冷冷看着跪着的那人,冷声问道:“哀家听闻,初一那日你和沈美人不小心冲撞了淑妃,差点伤及了淑妃肚子里的龙裔令她受了惊吓,淑妃一气之下便打了你一巴掌还伤了你的脸,如今脸上的伤可好些了?”
慕容心并不知道她是何意,从容回道:“谢太后挂心,已请了太医来瞧过了想必再过几日便会恢复如初了。”
“那哀家再问你,淑妃差点令你容颜受损,你是否对她心存怨恨?”
这次,她真切听出了太后话里的意思,慕容心恭敬回道:“臣妾绝不敢有此意,那日都怪臣妾一时大意才会令淑妃娘娘受了惊吓,臣妾心中十分自责又怎敢心生怨恨。”
顷刻间,那百玉茶盏已碎裂在她面前,着实让慕容心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太后怒声道:“你还敢狡辩,哀家没想到的是慕容氏乃是我朝名门,家教竟是如此不堪,教出来的女儿不仅颇有心机,还是满嘴谎言、心肠歹毒之人。今日哀家便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让皇帝看看,以免他再次被你蒙蔽。”
慕容心听后心中一凛,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何事让太后如此动怒,她的父亲最是在意慕容府的名声,她宁愿自己受辱,也是不愿慕容府的名声因她所累,从容回道:“太后息怒,臣妾并不知道做了何事让太后如此震怒,但臣妾自问做任何事都无愧于心,慕容府教出来的女子,也绝不是太后口中那颇有心机,满嘴谎言,心肠歹毒之人。”
“好一句问心无愧,但愿待会元嫔还能如此笃定的说出这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