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一波渐平一波起(二)
落云心2020-08-02 12:093,252

  太后闻言不禁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说来。”

  澜贵嫔抬眸看了一眼太后,道:“都是臣妾不好未照料好灵舒,方才乳母带了灵舒才回来宫里,灵舒全身出了红疹奇痒难耐还发了高热,许太医说灵舒定是接触了兰息香才会导致过敏而引发高热,灵舒生来闻不得兰息香宫中人尽皆知,臣妾自将灵舒养在膝下更是小心翼翼玉锦宫中便不曾熏过任何香料,灵舒身边的乳母更是一直在她身边照料的更是知晓的,又怎敢让灵舒接触到兰息香。今日之事是有人故意为之,还请太后一定要为臣妾做主。”

  太后微一颔首,沉声道:“你既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查到是何人所为?灵舒是皇上的皇长女,今日皇上在此定会为你们母女做主的。”

  澜贵嫔垂首道:“回太后,若无证据臣妾岂敢妄言,臣妾仔细问过今日在灵舒身边伺候的乳母,只是带了灵舒去了御花园中玩耍,两个乳母和两个宫人一直在身边贴身伺候着未曾接触过兰息香,后来几人陪着灵舒玩耍时,发现灵舒不见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乳母张氏在太液池假山屏障一带找到了灵舒,元婕妤也在。回了玉锦宫灵舒脸上便已开始起疹子,臣妾还问了她,灵舒说今日只是碰见了元婕妤,臣妾因要照料灵舒无法分身,便想让元婕妤过来问问,听张氏说她带灵舒回宫时,元婕妤还在太液池假山那里,臣妾便让水汐前去请元婕妤来玉锦宫,水汐去到时,想必元婕妤已回了未央宫,却在那寻到了一方绢帕,那绢帕上便熏了浓浓的兰息香,绢帕上还绣了元婕妤的闺名之字。”

  她自袖中拿出一素青绢帕,望向慕容心道:“敢问元婕妤这方绢帕可是你贴身之物?”

  “是臣妾之物,可臣妾从来不用熏香的。”慕容心看了一眼,垂眸静静应道,那方绢帕还是沈惜若孕中闲暇无事绣来给她的,素青绢帕上绣了一朵玉芙花,还有她的闺名之字,她竟这般大意,直至此刻才发现那绢帕丢了。

  萧容儿于一旁,语意温婉道:“本宫与元婕妤相识多年,她素来从不喜用香料,殿中也只是摆放新鲜花卉,这其中定有误会。”

  澜贵嫔语意哽咽道:“臣妾也听闻元婕妤素来不喜熏香,可偏偏那绢帕上便熏了兰息香,臣妾也怕是一场误会,便派水汐去了内务府问问,得知近段时日阖宫之中只有未央宫昨日里在内务府领了兰息香,内务府的公公还曾给那宫人说过,灵舒帝姬闻不得此香。偏偏今日灵舒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而元婕妤也说了自己从不用熏香,可为何又派人去领了兰息香,为何明知道灵舒闻不得此香,绢帕上还熏了兰息香还去与她接触,臣妾又如何能不怀疑,元婕妤是故意为之。”

  慕容心睨她一眼,忍不住辩道:“臣妾从未派人去内务府领过兰息香,自进宫以来今日也才是第一次遇见灵舒帝姬,又为何要去故意谋害帝姬?”

  “求娘娘恕罪。”吟月道完这句,膝行至她面前,受惊似的磕头道:“昨日奴婢前往内务府领宣纸,恰巧遇见有其它宫的人前来领香料,听那公公说兰息香很适合夏日里用有安神助眠之效,奴婢想着这几晚值夜时,娘娘夜间都睡不安稳便领了一点回去,奴婢只想让娘娘夜间能睡的好些,奴婢本想着今晚值夜时,便再告诉娘娘的。求娘娘恕罪。”

  澜贵嫔侧首横她一眼,冷声道:“元婕妤身边的奴婢虽不识礼数,却各个都是护主的,上次在重华宫,还未查清真相之时行云便为了护主,说元婕妤毫不知情,今日这奴婢的一番说辞不也与上次无异,如她所言,元婕妤并不知道她在内务府领取了兰息香,可元婕妤的绢帕上明明就熏了兰息香,这又如何解释?皇上若是不信,许太医还在殿内守着灵舒,尽可传他前来一问。”

  慕容心垂眸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吟月,无论是方才主动向澜贵嫔替她求情,还是兰息香之事,在她看来都像是有意为之,遏制住心里的些许念头,不想让自己在胡思乱想。

  李元忆眸华看向她,神色一如往昔:“婕妤,你可有话要说?”

  慕容心目光迎上他的,坦然看着他道:“回皇上,今日臣妾自绯烟阁出来回宫时在假山附近便遇见了灵舒帝姬,臣妾的绢怕在丢失以前没有熏香的味道,惜嫔与沈贵人皆可证实臣妾所言,定是有人捡了臣妾的绢帕之后,特意熏了兰息香来陷害臣妾。”

  太后语禾眉微蹙,看着她道:“这段时日来你常去沈氏姐妹那里走动,她二人来为你坐证又如何能让旁人信服,莫不是你心里还念着陆氏陷害你谋害皇嗣一事,对她心生怨恨之意才有了今日灵舒之事?”

  “臣妾心中从未有过此念,陆氏已被贬为庶人废入冷宫,她一人之过稚子何其无辜,虽那绢帕是臣妾所有,未央宫也有兰息香,但臣妾从未做过伤害帝姬之事,澜贵嫔说水汐在假山处寻到臣妾的绢帕,便发现熏有兰息香,若真是臣妾故意为之又怎会如此大意,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静静道完这句,慕容心忍着痛意跪地叩首。

  龙涎香的味道袭来,李元忆径直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道:“朕说了既受了伤便不必多礼,朕定会彻查此事,必还你一个清白。”他眸光微转,启唇已是语意冷冽:“若被朕查到有人利用灵舒来做些后宫争宠之事,朕也定不会轻饶她。”

  澜贵嫔见他如此说来,看向太后垂泪道:“求太后为臣妾做主,此事再清楚不过了,可皇上还是一味偏袒元婕妤,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并未有半分假话,灵舒的乳母张氏在假山屏障那里找到灵舒时,还看见。。”她说至这句欲言又止,忙垂眸不再说下去。”

  太后忙道:“还看见什么?怎么不说了?哀家相信若真是元婕妤所为,皇上定会禀公处理。”

  澜贵嫔这才止住泪,出声道:“臣妾并未看见不敢乱言,还是请乳母张氏前来回话。”

  慕容心听至最后一句,忽觉心中一惊,侧首目光看向澜贵嫔,眸子却恰对上一道温和目光,正是李元贞慌忙避开他的,心知不好,那乳母看见的一幕便是李元贞抱她在怀里,澜贵嫔此举便是想借那乳母的口说出来罢了,袖摆下的素手不由紧握,等到现在才说也是处心积虑的吧,李元忆一怒之下便不会信她,太后也是容不得此事的。她本欲为她保留一丝颜面,奈何她要如此步步紧逼。

  太后颔首应允,那乳母张氏进殿行礼之后,颤声回道:“奴婢去到太液池假山处便找到了灵舒帝姬,还看到安王殿下将元婕妤抱在怀里,看到奴婢才将娘娘放下来。”

  李元忆并未回首看她,扶着她胳膊的手随着这句话力道加重。

  慕容心只知道绝对不能承认,安王此举已然逾越了,却也是重罪,她决不能再连累了他,不由喝道:“你这贱婢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污蔑本宫清誉?”

  张氏忙不停磕头道:“请娘娘恕罪,奴婢只是将所见之事说出来而已。”

  “启禀皇上,事关王爷与娘娘清誉,妾身有几句话想问下这张氏,还望皇上恩准。”安王妃刘氏神色平静,自李元贞身后徐徐步出。

  李元忆启唇,吐出这个字辨不出情绪:“准”

  刘氏启唇问道:“你方才说在太液池假山处寻到灵舒帝姬,便看到王爷与元婕妤,你可记得是何时辰?”

  张氏沉吟片刻,方道:“奴婢记得应是酉时三刻。”

  “当真是酉时三刻?若有半句假话可是欺君之罪。”刘氏慢慢靠近她,语意沉静中带了一抹淡淡笑意。

  张氏似被那抹笑意骇到身子微颤,闲闲道:“奴婢记得清楚,确实是酉时三刻。”

  李元贞徐徐一笑,上前一步握住刘氏的手,浅浅一笑如春日细雨般温润如无物:“酉时三刻,本王正在陪着王妃,所幸今日有爱妻陪着本王,要不然本王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刘氏眉目如画的容颜上慢慢漾起绯色红晕,反手紧握住他的手,微抬眸看向他:“妾身自嫁予王爷时便说过要与王爷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那样温柔的语气,那样打动人心的话语,那样深情缠绵的眼神,她似乎忘记了殿中众人,只深情凝眸于眼前之人。

  “安王与安王妃当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萧容儿语意含笑,打破这满殿的寂静,也生生惊到沉浸于温柔凝睇中的刘氏,垂眸静立于他身侧。

  李元贞淡淡一笑:“本王与爱妻一向如此,让皇嫂见笑了。”

  他侧首看向李元忆,旋即朗声道:“臣弟昨日抵达京城,今日便携爱妻进宫给母后请安,并未遇见元婕妤,竟也担上这不敬之罪,还请皇兄定要彻查此事。”

  太后怒声道:“皇上,这贱婢实在可恶,竟敢受人指使诬陷元贞,实在是罪无可恕。”

  那张氏闻言脸色煞白,看向澜贵嫔慌张道:“求贵嫔娘娘救奴婢,奴婢都是听了你的吩咐行事啊!”

继续阅读:106 潇潇夜雨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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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朝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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