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交警大叔聊完后,夏柯只要有时间就练习唱歌。
周围是喧闹的,但此刻在邢运眼里却是安静的。
因为,夏柯唱歌这件事儿,太震惊了。
她不曾想这样一个高傲的男人会试图放下娇矜,并在这样一个夜晚为她独奏。
他总是喜欢干一件事儿要做到最好,所以他的歌唱得也出奇的好。
每个音符节奏抓得稳稳当当,配上他低哑醇厚的嗓音,一开口就让人浑身酥酥麻麻的。
夏柯站在电视机前方,颀长的身子站得挺直,时不时抽空要瞄一瞄邢运的脸色。
她脸上是笑着的。
笑了就行!
邢运轻轻拍着掌打着节拍,仰头欣赏着夏柯的表演。
他好像,比以前哪里不一样了。
这边唱歌,姚晴何遇还有两个老辈置上一桌麻将,开杠。
哪里还有闲心管他们小夫妻的事情。
夏柯一首歌唱完,无比骄傲地跳到邢运旁边,横眉浅笑,低声:“如果你现在跟LNB毁约,并且回来TIG,你就能每天都听到这样无比优美的歌声。”
“那我要是不毁约呢……”邢运呢喃。
去LNB跟林宏之并没有关系,单纯的个人选择。
自然也不是为了跟夏柯赌气。
“抱歉,那就只能隔天听到我优美的嗓音了。”
屋子里一阵嘻嘻哈哈声。
楚楠和沈清在晚点儿的时候忙完工作赶到,放下包,立马换人凑够一桌麻将。
楚楠帮邢妈打下手一同去厨房忙活,坐下打麻将的人只剩沈清,何遇还有邢爸。
三缺一,夏柯被喊过去凑桌。
姚晴过来跟邢运聊天。
那边人玩得热火朝天,姚晴和邢运成了知心姐妹儿,站在阳台说蜜话。
“你真要去LNB啊?”姚晴都不敢相信,“跟夏柯赌气?”
邢运摇摇头:“不是!”
“你俩当年有误会,多半跟那个周凝有关系。”
“我知道。”邢运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沉凝的黑空,眨着稀疏的几颗星星,“当初我和夏柯没有选择彼此信任,所以才导致离婚。”
“我怪我自己,如果当时我再坚持找一找他,也许陪他出国的治疗的就是我。”邢运偏头看向姚晴,不知道这么说,她明白了没有。
对于夏柯,她曾经存着两种情绪纠缠,一是夹杂着对夏柯的生气恼恨,二是凝聚着对自己的责备。
但是到了今天,她试图把一切放下,让事情变得顺其自然,她不会掩饰对夏柯的爱,但也无需为了爱而爱。
姚晴点点头,认同她的观点。
“对了,你跟何遇,倒是没遇见什么大 波浪。”邢运换了话题,扯到姚晴身上。
姚晴当即瘪了瘪嘴巴,翻了个白眼:“谁家不是有本难念的经!”
姚晴:“我都后悔那么火急火燎跟他完婚了!”
“没看出来啊!”邢运转头往屋里的方向看去,趁着刚刚结束一局,何遇七上八下的在找衣服。
“我衣服呢!”何遇在客厅喊着,在沙发上一顿胡乱抄抄。
“夏柯,你是不是拿我衣服了!”
夏柯无语:“你衣服不是穿着呢吗!”
“不是这个,一件灰色的,长羽绒衣!”何遇一边比划,一边焦急询问。
“艾玛!找着了!”嚎了一会儿,何遇飞跑着出来阳台。
“干嘛呢,快点儿等你了!”沈清催他开局。
“马上!”何遇匆匆应答着,将衣服展开披到姚晴身上,“媳妇儿,你这两天特殊日子,别冻着了!”
姚晴心下一暖,乖乖地套上羽绒服。
“里边儿催你了,赶紧去吧!”姚晴展露出自然而然地淡笑。
“别冻着了,外面凉,要不你俩进屋里说话也成!”
何遇关心地说了几句,这才跳进屋内对牌桌上的人叫板:“慌什么慌,麻将哪有媳妇儿重要!”
四下一阵唏嘘:“啧啧啧——”
邢运翘起大大地一个弧度:“我看你这经挺好念的!”
姚晴脸一阵红,短时间没得反驳:“他也就是细节上做的还行,平常气死人!”
两人倒了杯热水,相视一笑。
邢运跟姚晴聊天聊地,天南海北的话题都被扯进来了,客厅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哀嚎。
他们打麻将,谁输了就喝一杯酒,何遇是最惨的那个,从开场到现在,赢了不到两局。
肚皮快要撑炸裂了。
上完洗手间在客厅哀嚎:“不来了,我不行了!”
沈清说话毫不留情:“男人嘛,男人怎么能轻易说不行!”
夏柯轻抿着唇,似笑非笑。
何遇输得惨,跑到阳台撒泼打滚儿,挺着肚子耷拉着头,松散地靠着落地窗,撒娇的语气:“媳妇儿,你帮我打!”
接着拍拍胸脯:“输了算我的!”
姚晴拿他没办法,谁让何遇打麻将的技术是出了名的差!
跟邢运对视一眼过后,姚晴上了麻将桌,何遇在旁边观看。
邢运也生起好奇,进去观战凑起热闹来。
夏柯淡定沉着,手指抽牌放牌显得利落而干脆。
邢运默默坐到夏柯旁边,拿了一早备好的零食,边吃边观战。
先是邢爸自信地来了句:“嘿嘿,何遇!可别说叔叔欺负你嘞!”
何遇在旁边苦涩地揉着肚子,欲哭无泪,轮到姚晴出牌的时侯,何遇在旁边直喊着:“碰!碰!”
姚晴没理他,放了一手,直到下把到她那里的时候:“胡了!”
“艾玛!媳妇儿!赢了诶!”
“你太棒了媳妇儿!”何遇在旁边恭敬地夸了一堆,“果然是仙女啊!仙女打麻将都显得与众不同!”
针对何遇的彩虹屁,姚晴早已脸不红心不跳。
接着又玩了几局,夏柯的牌技算个中等,没老是赢,所以也喝了些酒。
一个个脸上醉红微醺。
邢运从厨房端了醒酒汤出来,每人分发一碗。
何遇尤其过分,赖在姚晴怀里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一般:“媳妇儿,喂我!”
众人:“……”啧啧!
肉麻!
姚晴一把推开何遇,暴脾气上来:“喝不喝!不喝拉倒啊!”
“……”
何遇陡然有了精神,乖乖巧巧起身,接过碗咕噜咕噜喝下醒酒汤。
周围的人都因为他俩的恩爱秀个没完而怒气顿生,惩罚二人收拾餐具。
打牌的兴致下去,牌桌解散。
沈清去厨房凑热闹,氛围比较冷清的就属夏柯邢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