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焕清也很无可奈何。
他劝道:“黎大人,您也不要太过于伤心,好在捡回来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接下来就要看郎中怎么说了。”
郎中正在为全力的医治黎洛羽,看看着郎中愁眉不展的样子,木焕清就已经猜出来一二,在心中默默想着要用什么话来安慰黎晏清了。
郎中帮黎洛羽清理包扎好了伤处,伤口涉及之大,以至于半半边身子都是被纱布缠绕。
木焕清现在还无法想象黎洛羽醒来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又或者……她还会不会醒过来……
郎中擦了擦手,面色依旧凝重的走到黎晏清的面前,黎晏清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郎中的手,如同在期待郎中话中可以给他希望,:“郎中,怎么样,我女儿怎么样啊,为何还未醒过来,求你了郎中您快对我说说吧。”
“黎大人,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大小姐的伤势的确很重,即便是完全的康复也会留下伤疤的,而且现在天气也有些热,不利于伤势的恢复,不过我会尽力而为的,定会尽最大努力来医治,大人请放心。”
“那她为何现在还是没醒呢?”
“这倒是没事,应该是吸入了太多的烟气,造成的休克,不过醒来之后可能会很疼,还要烦请黎大人在身心多方面上做好心理准备。但我也会给她熬一些止疼的中药的,请大人放心。”
“明白,明白。”黎晏清的要求现在已经很低了,只要女儿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好了。
郎中下去之后,黎晏清再也没办法坚持下去,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竟然嚎啕大哭:“老天呐,你让这孩子以后怎么生活啊!老天啊……”
半边身子都是疤痕,试问那个女人能够接受?
木焕清看着这一幕也很难受,将黎晏清搀扶了起来,并道:“黎大人不要这样,洛羽醒来看见了会更伤心的。”
黎晏清沧桑的样子仿佛老了十岁,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却变成了这样,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而且这个女儿,还是他万般疼爱的掌上明珠。
黎晏清忽而想到了翊王,:“木公子,翊王呢,翊王殿下怎么不来看看她?为什么没来?”
他的语气更像是质问,像是凌浅寒出现在这里才是天经地义,可后来又想到了凌浅寒曾经郑重的对自己说过,对自己女儿无意……
是自己没看管好女儿,才会得次苦果,想到这里,黎晏清不再觉得这是天经地义。
木焕清解释:“翊王殿下为了救她,也是身受重伤,现在在府中医治,估计明后天就会来看洛羽的。”
“还请木公子让翊王殿下一定要来,老夫知道这个要求比较过分,可是翊王殿下的确就是小女的精神支柱啊,木公子,求求你了。”
“好好,一定一定,殿下也并非是薄情寡义之人,自然不会忘记洛羽。”
木焕清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劝一个万分悲痛的父亲,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可提出的要求却让人觉得不合规矩……
黎洛羽一直未醒,可木焕清是真的熬不下去了,他也累了一天,虽然没受伤,但身子也是疲倦得很,先行离开。
黎洛羽这件事,他隐隐觉得有些难办了……
无忧阁。
云绮落一边略显疲惫的看着书,一边揉着太阳穴,困意席卷而来,让她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书。
这书还是上次顾宇舜交由她手的蛊毒秘籍,云绮落一天天的不务正业,到现在了还一字未看过,结果刚刚看了一页,便困得不行。
哪怕是已经看完的那一页,估计云绮落也未曾真正的看进去。谁让她一直都心烦意乱呢,哪还有心思看这些。
但她迫切的想要学习蛊毒,这一次在敌人面前,她已经清楚的感受到了蛊虫带来的威力。
蛊毒这门学问,她一定要学得通透。
云晚舟给自己的消息:云绝并未与李绪等人接头。
这件事倒是出乎了云绮落的意料之外,他到了边境没去找李绪倒是正常,因为李绪一直都在清雅居,但李绪为何没有分配人手,让云绝带兵围困桐城?
按照云绮落想的,云绝带兵以退为近,似守则卖,必会假意节节败退,正因为此,云晚舟还特意派兵留在暗处,生怕桐城失守,可具体的情况似乎又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难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那个赌注,云绮落还记得,看来自己是注定要输给凌浅寒了,无缘自己那三百两了……
愿赌服输,她可不会耍赖皮。
保险起见,明日有必要去找云晚舟一趟,问明了情况。
时候也不早了,云绮落熄灯换衣,准备入睡。
躺在床上,就一点都不困了,辗转反侧不说,还特别的烦躁。
云绮落怀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了。为什么刚刚还困得要死,躺下来又彻底不困了?
她的那两个大眼睛,精神的就像是“灯泡儿”一样的瞪着,别说晚上睡觉了,,平时云绮落白天都没这么精神过。
经久不衰的“数羊”妙招,在古代依旧适用,云绮落闭上眼睛开始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第二百零八只羊,第……二百零五只羊……一百九十八只……羊”
云绮落困意渐渐地吞噬了她的意识,大脑不受控制以至于数羊数的乱七八糟东一嘴西一嘴不说,舌头还有点大了……
接近于熟睡的边缘,云绮落彻底的放弃了数羊,进入了梦乡。
静谧的夜晚,沉寂的屋子。
突然一直硕大的黑影,像是个大黑耗子一样窜进了无忧阁,溜进了云绮落的房间。
云绮落睡得浅,刚睡着听见了动静便一下子窜了起来,:“哎呀,什么呀!”
看着像人……
“大黑耗子”溜到了她的床边,下了她一跳,以至于她靠坐在床边,警惕的擦亮双眼:“什么东西。”
“是我。”
“谁?”
云绮落仔细一看,大黑耗子是凌浅寒……
凌浅寒身着亵衣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的同时,又自然而然的躺在了床上,云绮落抱着被缩在墙角,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见了鬼一样的惊恐:“你这是干什么!”
“我受伤了,需要人陪我。”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你告诉我你需要人陪?”
这么大个男人,就这么跑上自己的床上,试问真的只是害怕这么简单?
“我身上有伤睡不着觉,得让人陪才可以。”他还在重复这一句话。
“那你就别睡了呗。”云绮落用力的蹬踹他的屁股,企图撵走这个心怀不轨,半夜犯贱的男人,殊不知一下子踹在了他的腰上,他吃痛的叫了一声的同时又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废什么话,赶紧睡吧!”
“你赶紧离开!”云绮落面对着他,满眼都是无可奈何。可凌浅寒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要走。
只要脸皮厚不过他,那他就是赢家。
既然云绮落软硬不吃,那他只好玩“赖”的……
“快点回去,不然咱们俩都睡不着。”云绮落好言相劝,就是请不走这尊大佛爷。
“不走,本王要你陪。”
“你是在犯贱吗?”
“本王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后背伤口真的很痛,所以不能单独入睡啊,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这么排斥我,本王知道你讨厌本王,可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弃我于不顾啊。”
得……云绮落这是碰到了“绿箭”了。
这也太绿,太贱了吧,这男人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半夜钻别人被窝儿?
同一天晚上还没过去。云绮落已经见识了如同猛兽一般想要占有自己的他,和现在眼前像大白兔一样脆弱的少男……
换谁谁不害怕?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不走就不走,弄这么一出是以为我会害怕?还是以为我会怜惜你?睡就睡,谁怕谁?”
云绮落没好气的躺在床上,顺便踢了一脚他的腿,把被子全都抻到自己这边。
他身上有伤,不能轻易的乱动,只能侧着睡,但云绮落这么欺负他,凌浅寒再怎么好脾气也忍不了了。
凌浅寒一个翻身,又滚进了她的被窝儿里,与她无限的接近着的同时又紧紧抱住了她。
此番场景,吓得云绮落一惊。
这男人不光是耍贱,还贱得清新脱俗。她难以挣脱开他,便威胁:“凌浅寒,你要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对我贼心再起,你信不信我废了你?”
“你别这样嘛,我就是想抱着你睡而已,这样刚好侧着身子,伤口就不会痛啊。你总不愿意看着我皮开肉绽,伤口发炎血流不止吧?”
“我……”
“你一定不忍心,因为我是你的心肝儿。”说完抱的更紧了。
凌浅寒现在可谓是自动放弃了脸面,云绮落听他这么说,相当认真的伸手戳了戳他脸颊。
“你干嘛?”
“我在想,你的脸是太厚了,所以才戳不透,还是长了两张脸皮,所以没心没肺感受不到羞耻啊?”
“什么叫两张脸皮?”
“二皮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