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站起来的云绮落总觉得不太对劲儿……
雾气越来越重,直觉告诉她,这里很怪异,不同于寻常的山路。
周遭全是白雾,只能靠自己的判断。
往前走?不对,。刚刚自己明明就是摔倒在这棵树下的,这树是前进的相反方向,那么按照树做参照,就应该往后走……
不对劲儿……
云绮落直勾勾的站稳了脚步。停滞不前。
她彻底的迷失了方向,云绮落没更换一个参照物的时候,走的方向都是大相径庭的。
这棵树明明与石头在同一方向,那就应该往后走才对,可按照石头做参照,自己是应该往左走。
难道……除了自己之外……这身边的一切都在停当然交替旋转平移吗?
树在动,石头在东,花草也在动?
它们的位置变幻莫测,可云绮落径直向前的路却只有一条。显然,她迷失了方向。
为了确凿的印证这一点,云绮落谨慎的放下了手中的鞭子。鞭子上端指着树,下端指着岩石,她冷静的在周围走动着,时不时坐在岩石上等待。
反正也走不出去了……
细微的移动,人体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周围参照物的变化就是最好的证明。
过后不就,鞭子的指向发生了变化,上端指树,下端指石,现在已经明显的偏移,顺时针的偏移,也就是说,按照这个偏移的角度和频率来看,她只要走这棵树的顺时针方向走去,就是正确的方向……
可这地下是什么?才会使得地表移动的如此厉害?是岩浆,沼泽?或者是……机关?
这里处处都透着怪异,云绮落谨慎小心的认定了一条路之后继续前进。
一阵香烟刺鼻,她眉头一皱,自知不妙,赶紧捂住了口鼻。
遭了,有情况。
云绮落分心之于,瞬间脚下一根暗绳,困住了云绮落的一只脚,云绮落就此重重的跌倒在地。捆住脚的绳子急剧的向后拉扯,纵使云绮落怎么用身体阻止,全然无效。
整个身体,被绳子的力量拖拽到了很远。云绮落一看,这样不行,后面就是岩石,岂不是要把自己撞死了?
她艰难的掏出了利刃,手起刃落,一把砍掉了捆在脚上的绳子。
云绮落松了一口气,整个身体出于一种防备状态,观察四周。
静悄悄的,没人气儿,只有苍凉的乌鸦叫声。
突然之间,一声巨响,一女子从树上跳落下来,直奔云绮落的方向,一掌打在了云绮落的身上。
云绮落一个踉跄,重重的撞在树干上。
定睛一看,是元月溪。
“果然是你们西府。”云绮落抻出鞭子,快速的朝着元月溪的方向抽打。
元月溪躲开,一边到:“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阻碍,你以为你自己一个人真的打得过我?你是个什么东西,师兄不杀你可不代表我也不杀你。”
元月溪的手段十分的阴毒,一招西府秘术屠心签甩得出其不意,朝着云绮落飞来。
见事情不妙,云绮落登踏岩石,身法灵巧的躲过了,其后,一鞭子抽打在元月溪的身上。
两个女人的痴缠扭打,一向是必须分出胜负。
云绮落怀揣着绝对的自信,来了古代这么久,还真没遇到过打得过自己的女人。
就凭元月溪?
云绮落可是个记仇的人,当然没忘上次元月溪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元月溪一跃跳上岩石之上,企图触碰高处的猎捕机关,将云绮落捉住。云绮落鞭子一挥,缠在元月溪脚上的鞭子束缚了元月溪的行动,她一拽,元月溪便从高处跌落。
云绮落踩在了处于下风的元月溪的身上:“我问你,崆峒之渊怎么走?”
元月溪不服,嘴硬嘲讽着她:“你就是死,也找不到崆峒之渊。”
元月溪的力气很大,一下拽住了云绮落的腿,企图趁机将她撂倒,自己并站了起来,云绮落一惊差点就是一摔,好在整个身体轻盈,拽住了树干向上一腾,躲过了元月溪的致死一击。
这人怎么就爱玩阴险的?
云绮落体力透支站在树下喘口气的功夫,元月溪冲着云绮落就是一掌,显然是朝着心口去的。
云绮落敏捷移步一躲,拿出了鞭子,一下子死死勒住了元月溪的脖子,使她动弹不得。
同一棵树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勒紧鞭子,不留活路。
因为两人都倚靠着树干,一个拉着鞭子,暗自使力,另一个被勒得已经满脸通红,奈何手脚用力的抓挠和登踹也无济于事。
这么粗的一棵树,元月溪就算是长了三只手,也抓不到树的另一头的云绮落。
云绮落享受着她的挣扎,暗自使力,就等着她断气呢。
她的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凌厉,在树的背后拉紧了绳子,阴凉一笑:“你上次不是想掐死我吗?这次……我让你如愿,勒死的滋味不比被掐死快活得多?”
云绮落故意不使劲勒她,就是想让她一点点儿的断气。
“你……松手……你松手……我告诉你……告诉你怎么走……”元月溪已经没有力气挣扎。
服软?已经晚了。云绮落改主意了……
“我不需要了,我只要你的命!”
云绮落烦了,打算直接了结了她,元月溪已然昏迷边缘,无力挣扎。
正在这时,一枚暗器飞来,直接打断了云绮落的鞭子。
元月溪得救了,耷拉个脑袋,若是没死,也是彻底的昏迷。
云绮落看向暗器飞来的方向,之间元宁赶来,。
她警惕的问:“你怎么来了?为何而来?西府?”
是敌是友,很难分辨。
元宁先是看了一眼元月溪,确定她是活着的,接着为元月溪开脱说道:“她死了,回去没办法跟我师傅复命,那这件事就此暴露给我师父,他定会有所察觉。”
云绮落略有不满的盯着元宁:“她不死,你师父也会知道,你师妹不是个哑巴!她定会和你师父说明在这里遇见我这件事。”
云绮落不满,元宁这是明知道崆峒之渊和西府的关系,也知道蛊毒的事,但他刻意隐瞒也就罢了,还阻了她的去路。
元宁一时间语塞,看着云绮落说道,:“那就做个交换,你留她一条性命,我和你一同去崆峒之渊,帮助你,这样如何?况且元月溪回去之后就算说了在这里见到了你,也不能说明什么。”
在云绮落看来,元宁说的就是屁话!
“你想护着你的师妹我不管,但她突袭了我,我就必须灭了她的口。”
“你好好想想吧,没有我的带路,你怎么今入崆峒之渊!”元宁的一句话,给云绮落直接拉回了现实。
她的确是没找到办法。
在元宁的众多“屁话”里,云绮落勉为其难的挑出了几句人话,她选择退步:“我能相信你?”
“我若是不想帮你,你问我这见事的时候,我又何必说了那么多,何必告诉你崆峒之渊这个地方呢?”
元宁还真不是来救元月溪的,而是知道元月溪的行动,放心不下特意来救云绮落的,不曾想云绮落竟然会把元月溪给“收拾”成了这样。
元宁口中的话,在云绮落这里只有一半的可信度……
她想了想:“算了,暂且相信你,若是错信,算我倒霉。”
“那就跟我走吧。”
“去哪儿?”
“再往前,就是崆峒之渊的入口。”
“可这里……我已经走得……”云绮落真的没办法描述自己刚刚遭遇的一切,比鬼打墙还要离奇……
她没说,元宁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不必说了,你一定是走错了。”
“为什么?”
“这块地界叫做迷雾之谷,专门整治一些自作聪明的人。你可能会觉得这里的树木,草植在缓慢的更替位置,那其实都是迷雾笼罩下的幻觉,是雾气在流动,蒙蔽了你的眼睛罢了。”
“我才不是自作聪明的人!”
“我猜……聪明的人一定是用参照物,来测算树木移动的频率,然后再推算自己循着这个频率,应该怎么走……那样的话,你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其实只需要不在意这些,直接跟着自己的感觉继续向前走就是了。”
这是什么狗屁的地方?耍猴呢?云绮落心态全无的暗自咒骂。
元宁带上面具,拉着云绮落继续往前走。
云绮落不解,便问:“你戴面具干嘛?”
“崆峒之渊的人见过我这张脸,我并不想让他们认出。”元宁认真的说道。
云绮落看着他戴着的轻薄的面具遮着面,甚是搞笑,不禁玩笑话说出了口:“你若不想让人认出,你还不如来之前把你上次在京越戏楼唱戏时候的大花脸给画出来,比这更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