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府。
“干杯!庆祝我今天入选了长煜公主的伴读!”黎洛羽今天心情大好,不光是因为自己入选了陪读,更多的是凌浅寒来了黎府。
“姑娘家家,想什么样子?王爷和木公子还在呢!”黎晏清提醒着自己的女儿。
黎晏清是尚书,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百般的疼爱。
黎洛羽从小就是个端庄且静娴的女子,但今天有别于平时,她是真的高兴,自己能够被选上。
木焕清和黎洛羽也是熟识,自然也不会落下。外加上黎晏清,四个人围成了一桌,倒是有点其乐融融的气氛。
“来来来,庆祝咱们的黎大小姐,顺利进宫。”木焕清在一边附和着。
一旁的凌浅寒只是面带笑容,跟着举杯,饮尽。
“阿浅,你怎么不说两句话呢?”黎洛羽期待的眼神看着凌浅寒,凌浅寒也没有太大的波澜,:“洛羽你一向很优秀了,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希望你能越来越好。”
凌浅寒的话让黎洛羽着实有些失望,黎晏清轻声呵斥自己的女儿:
“女儿,怎么和王爷说话呢?”
“没事儿,没事儿,都是自己人,咱们的黎大小姐今天好不容易放肆一回,黎大人您就别在意这些了,来来来,吃菜吃菜!”木焕清倒是不客气。
黎洛羽的眼神,就没离开过凌浅寒,连凌浅寒给她夹菜,她都在发呆的状态。
“洛羽?洛羽?怎么回事,心不在焉的?”
凌浅寒叫了正在出神的黎洛羽,她这才缓过神来,赶紧拿起了筷子,将凌浅寒夹过来的肉放在了嘴里,满足的一笑:“真好吃。”
“从明天开始,我就要暂时的进宫当陪读了,爹,阿浅,焕清,你们可千万要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想着我,可千万别忘了我啊!”
黎晏清苦笑不得的说着自己的女儿:“你看你那点出息吧,不过是件小事儿,看把你自己张扬的!”
“爹,您又说我!”黎洛羽说完后,又转头问凌浅寒:“阿浅,倒是你,有没有想要对我说的,比如说,如后宫的事,要注意什么之类的?我都听我爹说得倦了,你来说说嘛!”
“这……倒是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守规矩。长煜公主的脾性就像是被圣上惯坏了一般,本王看洛羽你脾气这么好,和公主相处起来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次机会对于你来说的确是不错,那么多的朝廷贵女之中,你脱颖而出,相信一定不会差的。”
“是啊,是啊,殿下说的没错,咱们的黎大小姐错不了。”木焕清也在一旁说着。
“而且,这长煜公主的伴读也不是谁都能当得上的,这是属于朝廷贵女们的殊荣,将来有一天,这份殊荣将会化作荣耀,给咱们的洛羽选一个好人家。”
凌浅寒说完,手轻轻的附在了黎洛羽的手上,可黎洛羽却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心里有点不悦却未曾表现出来:“阿浅,你又胡说!我才不考虑那些呢!”
此时的气氛一度从刚开始的欢乐变为了冷清,全然因为凌浅寒的一句话。
黎洛羽浅浅的笑了笑,装作没什么事情的样子,继续吃饭。
她喜欢凌浅寒,要不是想要熟悉宫中的规矩,当一名合格的王妃,一名臣妇,她也不想要去当什么伴读。
可凌浅寒这话,就像是一颗石头一样压在了黎洛羽的心里。
想说句喜欢却说不出口,暗示多时每一次都是被凌浅寒回怼,黎洛羽也算得上是百战不殆了……
饭后。
黎府一处阴凉处。
凌浅寒和黎晏清两个人交谈着。
黎晏清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追随了翊王多久了,只是记得自己当初深陷泥潭,是凌浅寒拉了自己一把,才会有今天的黎尚书。
从那一刻开始,黎晏清就已经铁了心了要追随了。
“王爷,最近朝中的形式……您怎么看?”
“难办啊……”
“依老臣来看,朝中之事,怕是要掀起一阵高潮了。李绪这一次的事,咱们的圣上怕是难平了。”
“凌仕一直以来的行为作风都是这样,本王倒是不意外。甚至于本王也想要看看,凌仕到底能让李绪骑在头上到什么时候?”
“这江山……可万万不要被李绪吞噬了才好。”黎晏清感叹着。
他也算得上是老臣了,朝中现在的格局,看了一眼便知晓了。
黎晏清还想到了一件事,情,对凌浅寒道:“对了王爷,归元四春图的事,臣也在打听。”
“黎大人有何见解?”
“见解倒是谈不上,也就是一些愚拙之见罢了。老臣觉得,归元四春图既然藏着四府的秘密,那就一定是先皇命人所绘,为制衡四府的重要讯息才对,王爷您觉得呢?”
“这件事,本王的确是想过,但却依旧是毫无头绪可言,既然是秘密藏于画中,就算是找到了绘画的人,似乎也不一定有什么进展啊……”凌浅寒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头疼。
“总要试图寻找才知啊。”
黎晏清摸着自己的胡须,眼里尽是沧桑。
他知道凌浅寒想要什么……更明白天下要交给一个可以担当大任之人的手中,而不是现在的凌仕。
过了一会儿,凌浅寒开口:“对了,黎大人,本王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王爷请说。”
凌浅寒三思之后,终开口:“本王并不喜欢洛羽。”
仅仅只是简短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了。
黎晏清的目光一滞,出乎意料于凌浅寒的话语,却又在若有所思之后诚恳的回答:“多谢王爷。”
这句谢,是由衷的。
谢谢凌浅寒的直接点明,谢谢他郑重其事的说清楚,不是所谓的云里雾里。
“本王爱洛羽的心,和黎大人如出一辙,都希望她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老臣明白王爷的意思。其实老臣也看得出这些,只不过是这丫头太轴了而已。”
“黎大人心中有数就好。本王也是好心。”
黎洛羽和凌浅寒相识了多年,互相知道脾性,凌浅寒清楚的知道黎洛羽次次都在逃避着自己给她的暗示。
所以,必须说清楚,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天色已晚,凌浅寒和木焕清先行离开了。
今天气氛的怪异的开端,就是凌浅寒开口说让黎洛羽嫁人的这句话开始的。
木焕清也感觉到了。
“我说王爷,您这今天又是要闹的哪一出儿啊?您那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给人家姑娘家?”木焕清一副数落的模样,两个人站在黎府的不远处就这么滑稽的面对面站着。
凌浅寒淡定得很,并不觉得自己错了:“本王又不喜欢她,干嘛要说好听的呢?谁像你一样广撒网多捞鱼?你要喜欢黎洛羽你就上啊!”
“嘿,你这话我就不愿意听了,王爷你这话不对劲儿,绝对不对劲儿。”木焕清执念于此,怎么也想不到,这事儿竟然说到自己的身上了。
“我可不不过王爷,我是广撒网没错,但王爷您别弄得个连以后想要撒网的时候,网都没出去织,这可就遭了。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肯定是不会嘲笑你。至于黎洛羽,我还真没什么兴趣,不然我也不会给她机会来中意于王爷您。”
木焕清说的头头是道。
“用得着你来嘲笑?”凌浅寒蔑视的瞥了木焕清一眼。
“我也没工夫嘲笑,反正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和王爷以后孤家寡人的肯定不同。”
“木焕清你过分了奥,本王也没说什么,你看你的样子。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就是赖着本王把气氛搞的怪异,你没吃饱,没喝好,难道不是?”两个大男人要是吵起了架来,也真是“没眼看”了。
凌浅寒实在是太了解木焕清了,他就是琢磨着自己白来一趟,酒没喝尽兴罢了。
凌浅寒都给了他台阶下了,木焕清生性机智自然是要下了台阶,名副其实的说:“没错,一口肉都没吃上,一盅酒也没喝完,王爷您看您是不是……”
“是什么?难不成还要本王补偿你?”
木焕清就是这个意思,从凌浅寒的口中说出来多少让木焕清有点不好意思,嘴里嘟囔着:“就你那酒量,喝了也是白喝!”
“酒量?本王酒量怎么了?今天本王就想要较真了,带上明杀必须给你木公子喝倒!”凌浅寒还偏偏就较上劲了。
要么今天也是无事,既然这么早就从离开了,就和木焕清扯皮到底了,也算是一大乐趣。
木焕清一手折扇拦下了凌浅寒,郑重的问:“王爷,喝个痛快自然好,问题是谁来坐东呢?”
凌浅寒想了想:“每人五十两,拍在桌上,谁先倒下谁就是东家。”
“嘿,你堂堂王爷差这点儿?”
“差是不差,但必须得有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