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的身体已经缓了过来,每一次引魂针的发作,都如同剥皮抽筋了一般让他难以承受。
“公子,流月还是那句话,您的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得像个办法啊。”流月十分的担心,元宁就这么被这毒折磨致死。
元宁也感觉到了,这种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了,可今时不同往日的是,元宁这一次,看得到曙光。
他对流月说道:“我心中有数,这次,或许是老天给了我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活得重生吧。”
话说到这里,元宁的嘴角不自觉的泛起了一丝笑意。
“重生?”
“流月,你可知云绮落体内的引魂针?”
“当然知道,属下之前还一直都在疑惑着公子为何要几次三番的帮助她呢。”
“引魂针,除了元稚之外,无人可解。银针一出,进入体内,人体便是这针的宿主。我幸运,身体中的银针种下之时,元稚的功力还不成熟,所以我能活到现在,但是云绮落就不同了,元稚当初搜罗了那么多人来给自己做实验,那些人全都因引魂针而死,但只有云绮落还活着,这足以说明了一个问题。”
流月认真的听着,:“什么问题?”
“云绮落的体质特殊,原因不明却足以承受引魂针。所以,我要用她的身体养针,帮着她,压制毒针。这样一来有朝一日我身体里的毒针逼出体外之时,她就是我体内引魂针的新宿主,而我,就不用再遭受这样的痛苦了。”
引魂针一出,要么体死,针亡,要么体活,针在。
想要取出引魂针不难,但必须找到一个适合引魂针继续生存下去的身体。引魂针长此以往的靠着原主的经脉血气而活,与原主融为一体,相生相克,若进入了新的身体之后新主无法承受,从而身死的话。原主也会跟着暴毙而亡……
可见,云绮落对于元宁来说是有多难得。
元宁确定,云绮落,就是他一直想要找的合适的身体。
待到云绮落可以完全承载着自己身体里的引魂针之时,就是元宁脱离自己的引魂针,种入她身之日。
流月听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公子对云绮落是有求必应,甚至还帮助她度过难关,原来是有这么一层的原因在里面。”
“我从不会做无用之事,她对我有用,这是根本原因。”
元宁举手投足之中,总是有一种泛着柔和的俊秀,略显稚嫩的脸颊上,浮现出了点点的费尽心思的谋算。
云绮落相对于元宁来说,更像是待宰的羔羊。
夜晚。
太子府。
“交出来吧。”凌逸伸手,持着冷清的言语冲着云暖寻说道。
云暖寻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一愣:“殿下,您在说什么?”
“别装了,给我。”
云暖寻明明已经坐在了床上,看着凌逸认真的样子,四肢僵硬的站起身子,直勾勾的看着凌逸的同时,在强颜欢笑着:“殿下,什么啊,怎么突然对我说这些呢?”
云暖寻一副无辜的模样。
此刻她,已经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再的询问只是为了争取一丝的反应时间而已。
凌逸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说陌生,但心生些许厌烦:“你偷了玉冉的东西,以为我不知道?”
“公主是丢了东西吗?殿下我不知道啊,公主丢了些什么?不能因为殿下在偏殿遇见了我,就说是我偷的啊。”
凌逸两眼一眯:“我何时说过是偏殿的东西丢了?”
云暖寻的不打自招,已经证实了她的所作所为。
她还有好些句辩驳的话没有说出口,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噎得难受。
云暖寻马上跪下,那眼睛都快要转出眼眶了,也没想到对策解释。
“殿下,我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所以就想要拿着玩一玩,明天,明天我就还回去了,殿下。”云暖寻的眼中全是迫切,迫切的想要凌逸相信她说的“鬼”话。
凌逸虽气,但理智尚在,面对这个自己不太爱的女人,他还是选择了宽容,不把事情闹大。
“拿出来!”
云暖寻的玉佩是赃物,怕被人发现所以不敢离手,她惧怕的掏出了玉佩,双手奉上之前,磕头道:“殿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拿的,能不能……能不能不让公主知道,这是我的无知行为,可……我不想为此承受责罚,能不能帮帮我。”
要是被公主知道了,她云暖寻就彻底的完了……
太子一把夺过了玉佩,拿在手上打量了一下,确定是真品,收了起来,冷漠的对她说:“你知不知道,这是父皇赐予我和玉冉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珍贵?”
云暖寻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然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偷啊!
凌逸送了一口气,本就没有打算责罚她,但却还让她跪着,居高临下的对她道:“要不是我把我的玉佩放在了玉冉的柜子里,你知道你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么?”凌逸掐住了云暖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云暖寻被凌逸如此低贱的侮辱,却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殿下,暖寻知错了,暖寻在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云暖寻赶紧认错,可凌逸却问:“你是缺钱么?你是我的女人,做出了这样的事,是想让本太子和你一起蒙羞么?”
“我真的没有偷,只是看着好看拿来玩玩而已,请殿下相信我。”
云暖寻的行为,只能用自甘下贱来形容。
她得不到凌逸的尊重,也自认为不需要得到尊重。他不弃了自己就行了。
凌逸不屑的看了云暖寻的一眼,不自觉的说了句:“你们云家的女儿,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云暖寻听完一惊。
凌逸也意识到了自己话说的有些过分,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紧紧只是这一句,就已经触了云暖寻的禁忌……
最近云暖寻在宫里听到的谣言不绝于耳。
都是些凌逸和云绮落的谣言,云暖寻愿意相信,可凌逸这句话内含了多少,敏感的云暖寻怎能察觉不到?
云暖寻站在身,没了当初的那副柔弱认错的态度,冲动的质问凌逸:“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试问云家的女子,到底哪一个比得过暖寻对您情深义重?”
意料之外的质问,让凌逸反应不过来。他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我只是说说而已,难道你做错了事情,本太子不能说?”
“殿下想要说教,暖寻都接受,但请不要把暖寻和云家别的女子相比可好,暖寻想要在太子殿下心中独一无二。还是说,殿下是不喜欢暖寻了吗?”
云暖寻的话语,可以定性为咄咄相逼。凌逸就是单纯的发牢骚而已。
“暖寻,你脾气为何如此冲?我说了什么?你犯错了,我也为你担下了,你竟然在怀疑我对你的心吗?”凌逸本来看着云暖寻做出这样的事就觉得她烦,谁曾想云暖寻竟还是这种态度。
“暖寻只是希望太子殿下明白,暖寻对于太子殿下的心,那么多的日夜,难道比不过你口中的严苛教养吗?还是说暖寻做错了一次,殿下就对我全盘否定了吗?”
云暖寻字字如诛,就如同凌逸真的要抛下她来一样。
她想要争取,却不曾想起了反作用,凌逸心烦得紧,看着她的样子,又想到了她的所作所为,挥了挥手道:“暖寻你冷静冷静,先回去吧,我今天没什么心情,好好反省你自己的所作所为。”
“殿下……”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等有时间我再派人去接你。”
云暖寻不死心的离开,推门的功夫,凌逸又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缺银子?你们云府怎么回事?”
“啊没……殿下。真的没有,是暖寻贪玩拿走了而已。”
“若是缺银子的话,和我说。”
凌逸简单的一句话,听着像是关心,实则是最大的侮辱和轻视,云暖寻摇摇头:“没有……暖寻告退。”
云暖寻走后,凌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是在因为云暖寻的事而气愤,他是后悔,是相比之下,他当初为何冲动的选了云暖寻。
他欣赏云绮落之心,愈演愈烈。可凌逸后悔的是为何随意的动了云暖寻的身子。
云暖寻若是甩不掉的话,他不介意将两个人都娶了。但他怕的是云暖寻奢求的太多,当他给不了云暖寻想要的名分时,让父皇知道了自己的“见异思迁”,会败坏自己身为太子的名声的。
说白了,他变心了。还怕云暖寻跑出来闹事……
好歹她也是云府的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