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要说的,帝星原本七世历劫,第八世才会成为命定之主。但是因为他第七世的情劫并没有渡得过去,这一世还有一次机会。如若他渡得过去,皆大欢喜,但如果渡不过去,这一世……帝星就此陨落,不复存在。”
这就相当于一次机会。落原都替着看见了曙光,兴奋的问:“那这一世,是什么劫?师傅能否帮他度过。”
名山道人对此摇头,并道:“我无法干预。这一世,并非是情劫,而是成了情殇。”
“那岂不是更加艰难?”
“没办法,这也是在还债,谁让他上一世没有渡劫成功,所以这一世不管是什么,对于凌浅寒来说都是最后的机会。不经历剥骨抽筋之痛,难过情殇之劫。魂珠已经灭了,证明帝煞已经出现了。”
“是不是除掉帝煞,就可以渡过此劫?”
“已经除不掉了,帝煞与帝星,已经交缠在了一起,想要除掉谈何容易。按理来说一切都晚了。也就是说,这一世注定也会失败。但是……”
名山道人心中藏匿的转折之点,才是至关重要的。
“但是什么?师傅?”
“但是,在魂珠之中,我看到了两次转机,皆是来自帝煞的执念,最近的一次,就要降临。两次转机,只需要抓住一次,这劫难也就渡过去了。”
“师傅说帝煞和帝星已经相遇碰撞,那这一次帝煞附身于谁?”
“帝煞从不附身,只经转世。百转千回,终是临世。我们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那凌浅寒会知道这些吗?”
“之前普静已经和他说了那么多,恐怕他自己的心里也已经略知一二了。甚至于,是心知肚明。只可惜不管他知不知道,这都是个难渡的劫难。”
名山道人心中有数,其实在木焕清说凌浅寒不在意魂珠之事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凌浅寒的心中所想。
或许早已萦绕在心,却默默无言。
“那这事儿和南府有什么关系,为何师傅让木焕清多多注意南府之事?”
落原倒是问得彻底,名山道人不禁一笑:“你竟然偷听得如此仔细?”
落原笑着难为情的摸了摸头,等待师傅再次开口述说。
名山道人开口道:“这一世的情殇是以诅咒的形式融进了他的生命里,而诅咒的来源,就是他生母的出处,南府的两样法器临世所至。凌浅寒想要触及,就必须接近南府。”
“南府女子众多,是否帝煞就在其中?”
“到时候就清楚了。”
“对了落原,你替我去一趟灵秀山。”
“灵秀山?”
名山道人在落原的耳边一五一十的吩咐,落原连连点头。
南阳王府。
自打凌浅寒囚禁了凌仕,占领了京城后,李绪就再也没有回过京城,忙着其他的事情,死守自己的地盘。
他不敢保证凌浅寒会不会进行侵占。但是两军交战已经在所难免,只是时间问题。
李绪手握兵权,兵马充足的同时,更在乎和边境大燕搞好关系,助他一臂之力,这样得话,他才能在这场未来的争斗之中有胜算。
李绪将自己的女儿李轻瓷留在了京城的南阳王府。
李轻瓷在府中,没有李绪的束缚,也算是逍遥自在。但是如今,她可不光是自在这么简单了……
她就要和云晚舟成亲了,亲事就定在了下个月。
对于亲事,两个人只想要一切从简。他们之间情投意合,两心相悦。李轻瓷已经满足,只求做云晚舟的的妻子,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只是这件事,李绪不知……
但是李轻瓷相信,只要两个人的心思都交织在一条线上,这些事就都不是问题。
云晚舟可以舍弃一切,她也一样可以放弃自己眼前所拥有的东西。
什么荣华富贵本来就不属于自己,云晚舟的爱才真正是自己所争取来的东西。
李轻瓷也同样有所有少女心底蕴藏着的美好。虽然还没到准备成亲的时候,但李轻瓷这几天自己也算是没少准备。
这不,面带笑容,暗自陶醉的绣着肚兜儿。
“你看这个好看吗?月娘?”
“好看好看,你这个傻丫头啊,天天总是忙着这些,也真是不知羞了。”
月娘掩面一笑。
她是李绪买回来的小妾,说起来和李轻瓷的也没差几岁。好在性格好,端庄柔顺,和李轻瓷的性格在外人眼中算是古怪的了,照样和月娘的关系融洽。有什么事儿,也能倾诉倾诉,谈谈心。
李轻瓷不在意这些:“晚舟是个骨子里很木讷呆直的人,我要是再板正得像个大家闺秀一样,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这荷包,枕巾什么的都绣了么?要是绣不过来的话,我可以帮帮你,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这些东西意义重大,我必须亲力亲为。而且我们俩刚开始要节俭一点,他没有聘礼,我没有嫁妆,这日子想要过下去,就得精打细算。”
李轻瓷身为富家小姐,能想到这些已经算是难得。
她是真的很喜欢云晚舟……
月娘询问她:“你当真不想告诉你父亲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我若是告诉他,才是真正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他要是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他有管教我的责任,而我也有选择自己后半生的权利。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他。”
在李轻瓷的眼中,李绪本就不是一个好父亲,这件事在李绪这里自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去外面受苦?你莫不如好好说说,或许你父亲也就同意了呢。”月娘也真是为李轻瓷忧心。
李轻瓷在选择了云晚舟的那一刻,就从未怕过面对这些事。
“受苦就受苦,我愿意!”
她起身从自己整理好的箱子里拿出了个匣子,拿给月娘看,并让她不要担心,:“这些都是我娘留给我的首饰,就算我们穷困潦倒,当了这些首饰也会暂时的坚持一段时间的,所以我不怕过苦日子。”
“特别是这块玉,是价值连城的一块,是我娘的母家的传家之宝,最后我娘交给了我。”李轻瓷一边说着,一边伴随着目光的黯淡,反复将这块玉拿在手中,反复的揉搓。
话虽如此,如此宝贵的东西,又是自己母亲的遗物,李轻瓷心里还是舍不得当掉,但若真的需要当掉才能改善生活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
“赶紧收起来吧,别弄丢了。你走了之后,我也会时常劝老爷的,你放心。”月娘的手轻轻的握住了李轻瓷的冰凉的小手,安慰着她。
就在这时,李绪不知何时回了府,怒发冲冠之势冲了进来的同时,拿起了李轻瓷放在一边的玉佩,死死的扔在了地上。
“不孝女!”
玉碎了,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李绪一语不发的瞪着李轻瓷。李轻瓷则是从刚刚的惊恐转变为了冷漠且淡定的面对事实,直勾勾的看着被摔得七零八碎的玉佩。
月娘吓得够呛,像只老鼠一样躲在了李绪得身后,小声道:“老爷,您别气坏了身子。”
“滚开!”
“是。”
月娘临走之时,心虚的看了眼李轻瓷。
李轻瓷这才知道是这个月娘出卖了自己。
这个虚情假意的女人为了跟自己套近乎,对自己百依百顺,让自己放下芥蒂。
可月娘惧怕自己的父亲的同时,怕自己跑了之后一切的罪过归咎到她的身上,所以偷偷告密。
李轻瓷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只怪自己错信了他人,怪不得旁的!
李轻瓷在李绪的面前,从不服软,看着李绪的怒容,接了一声嗤笑:“父亲怎么回来了?如果父亲回来就是为了摔碎我娘遗物的话,我无话可说。”
李绪“啪”的扬手一个巴掌,打在了李轻瓷的脸上。
李轻瓷被打得整个身体一个踉跄,最后依旧站稳了脚步,死死的瞪着他。
李绪终于开口:“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府里待着,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父亲是来给女儿贺喜的吧?女儿就要……”李轻瓷的话没说完,李绪扬手又是一巴掌。
她继续说下去:“女儿就要和云晚舟成亲了,就在下个月,父亲如果有时间的话……”李绪还是一巴掌打到了李轻瓷的脸上,李轻瓷捂着自己已经被打得红肿的脸,擦去嘴角的一抹血迹,……“如果父亲有时间的话,也可以过来看看您女儿出嫁的样子。”
李绪好像要接着再打一巴掌,可李轻瓷丝毫不退缩的样子又成功的让他束手无策……
还是要先心平气和。
“我是你父亲,我不准你嫁给云晚舟。”
“父亲不允许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我必嫁!”
李轻瓷最擅长的,就是把李绪气得心口绞痛。她这样的行为更像是一种不懂事的报复,报复这么多年李绪对于娘亲,对于自己的亏欠。
李绪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和她心平气和的讲话,尽量的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道:“女儿,父亲知道这些年忽略了你,但是父亲绝对不会忘记你这个女儿,等到天下安定,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婆家,你绝对不能嫁给云晚舟,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