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是废掉云暖寻的太子侧妃之位,以端依公主的名号去往阿瑾国和亲。
时间紧迫,今日便跟随着阿瑾国的接娶队伍,回返阿瑾国。
从此,没有云暖寻这个人……
皇后为求颜面,将云暖寻所有的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掉了,就连云家也奈何不了分毫。
肖子玉走出大殿的路上,见到了正在往出走的云绮落,两人微妙的并排而行,似远似近。
肖子玉还没忘记自我“救赎”,讨好她:“女侠,我表现可以吗?是不是该给解药了?”
“不着急。事情还没结束呢。晚上的时候,还在上次我胁迫你的那个地方等我,我会把你娶的这位公主带走,并且给你解药,在之后你的心上人就可以顶上这个公主的名字,和你生活在一起了。”
“女侠,太谢谢你了,我欠一个大人情啊!”肖子玉浮夸的拉住了云绮落的手,云绮落顺势抽开,并严谨的说:“这件事不能漏,你必须保证你身边的人都封口。”
“明白明白,放心吧您就!”
云绮落总觉得这个肖子玉有双重面孔,刚刚在大殿上和皇后等人对峙可不是这副样子。云绮落都没想到他能这么步步紧逼……
肖子玉走后,云绮落站住了脚步,微微仰头,痛痛快快的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这场景倒是像个蹲了几天监狱的人该有的释然。
云绮落只觉得自己这几天比“现代蹲局子”还要压抑百倍。总得来说,没有事与愿违,没有远嫁……更没有改嫁……
她庆幸。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次在劫难逃了,可在云晚舟和顾宇舜两个人的帮助下,终于事有转机。
也不知,自己究竟算不算逃过了一劫。
但是云绮落知道的是,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善后……
……
深更半夜,月明星稀。
一个黑影追随着阿瑾国的回返接亲队伍。
突然,一个矫健的倩影甩鞭缠住了马腿,马腿一挣,马车急促的跌停。马车里坐着的端依公主云暖寻大惊失色,在马车里跌跌撞撞不知所故。
骤然剑影晃眼,一瞬血色飞溅,明晃晃的一个人,头颅和身子分了家……
衣着似锦的新妇,凄惨的倒在了荒地里,头颅还被人拿了去。而阿瑾国的队伍则是继续的行进,越行越远。
翌日清晨。
黎府。
黎洛羽才刚刚起床梳洗,她的一丫鬟小玉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黎洛羽见此,一边擦着脸,一边询问:“这么毛毛躁躁的,什么急事?”
“小姐,云侧妃那件事败露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小玉慌张的捏紧了拳头,着急的说道。而黎洛羽目光先是一滞,之后却一脸的淡定从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牵了个线而已,就算是查到了叶清,也是云暖寻一手策划,叶清也不会供出我来。”
分明是黎洛羽牵的线,叶清这个人才能出现在云暖寻的面前。
如今事情败露了,就算云暖寻供出了自己,叶清念着和自己多年的情分也不会供出自己,这是一定的。
这件事她没参与,自然能全身而退!
“可是小姐,要是他们真的查到了叶清和您关系匪浅,怎么办?”
“和叶清关系匪浅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揪住我不放?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云暖寻和太子,和我无关。”
黎洛羽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悠悠而道。小玉有说着:“那您……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对对翊王不利吗?”
黎洛羽听此话,忽而勾唇一笑:“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更想让阿浅和云家划清界限。”
说白了,就是黎洛羽自己的私心罢了。
随后她走出了屋子外,深吸着清晨独有的新鲜空气。纵然心中有千般的遗憾和可惜,没有借此机会把云绮落这个女人毁掉,但务必调整好心情,以防露出任何的破绽惹人怀疑。
黎洛羽缓缓的走到了院子里的荷花方潭边,细细的观摩着自己养的荷花。
她特别喜欢荷花,索性便从千里外的荷花池里移了几束荷花栽在几个浅显的水潭里。
黎洛羽俯身摸着荷花,只见满是淤泥的水中漂浮着什么东西,像是黑色的线?她不明所以的去拉扯并打算清理,手感越来越不对劲儿。
无知的一拽,黎洛羽拽出了一个人头!
淤泥和头发脏乱的黏在脸上的人头!
她被吓得一声尖叫,迅速将人头扔在了地上,丫鬟也被吓得大叫一声。
黎洛羽被吓得魂儿都没了,一个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抱着头,大喊:“这是什么啊?快去拿走!”
“小姐……奴婢不敢……”丫鬟小玉都要哭了。
“快去拿走,拿走!”黎洛羽像是着了魔一样,迅速的蹬踹着起身,害怕的跑回了屋子,吓得恨不得戳瞎了自己的双眼,以便无视那个人头。
她虽惊慌,但认得出。
那好像是云暖寻的人头……她不是去和亲了吗?怎么会……
最后,黎洛羽也不不知道是谁处理了那个人头,她自己缩在床边,吓得发抖,心中后怕。
她不知道云暖寻为何而死,也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自己。
殊不知,这是云绮落送给黎洛羽最为精致的礼物了。
昨夜云绮落一夜未归,今早也不见踪影。王府上下都不知道云绮落的行踪,实在是奇怪。
顾宇舜只知道她昨天晚上出去善后了,但之后去干什么了。他也不清楚。
总觉得有事发生,顾宇舜机灵的去找云晚舟,一来看看云绮落是否在云府。二来若不在,只能让云晚舟想办法寻找。
果真,云晚舟也不知云绮落踪迹。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离奇消失。
一上午的功夫,云晚舟翻遍了京城中她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没摸到云绮落的人影儿。
众人焦急之下,凌浅寒的归来给事情带来了转机。
凌浅寒风尘仆仆的归来,这一路上分外颠簸,劳累。
听闻云晚舟所言之后,凌浅寒转身即走,临走之前看向了明杀,吩咐:“明杀,调取京中所有兵马,给本王包围整个皇宫!”
在此之后,他孤身一人冲动持剑入宫。
他要去的,是欢意殿,凌仕养病的寝殿。
之前他还在怀疑,如今凌浅寒彻底的想明白了一件事。
凌仕在装疯卖傻!趁着自己不在,凌逸搞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又凌仕在背后的支持和授意。
从凌逸快速处决了刘铁这件事,凌浅寒就开始怀疑了。
凌仕绝对知晓地脉的存在,深知自己得不到,也想断了凌浅寒的路,从而杀了刘铁。
这一次,凌逸计划不成反倒自己颜面扫地。一旦凌浅寒归来,他和凌浅寒之间便没有了缓和的余地,如此说来,倒是心生一计,彻底的和凌浅寒撕破脸,挟持云绮落,企图压制住凌浅寒,让其交出所有。
凌浅寒到了欢意殿,只见昏迷不醒的云绮落被绑在了柱子上。凌浅寒手握暗器,暗器翻飞割断了绳子,云绮落随之掉落,他迅速接住将其抱在怀中。
就在此时,欢意殿外包围着一众侍卫,出现在凌浅寒的面前。
凌浅寒抱着她,并未打算离开,而是站在原地。
远处穿来了荒淫的笑声,走出来的先是凌逸,笑声的来源,精神清醒的凌仕。
果然不出凌浅寒所料。
凌浅寒一笑森然,面对于重重的包围,视若无物,:“皇兄康复得可真是及时啊。”
“弟弟所言甚是,不快些康复,怎能扶持教导幼弟你呢?先皇曾让朕提点教导幼弟,朕不敢忘怀。”
“就是这么教导?”他目光看向包围自己的侍卫。
“皇叔别见怪,父皇与我,都是您的血脉至亲,只要您交出手中皇爷爷赋予你的西南十六城池的兵权守卫,明日过后我们依旧是一家人,不然的话,皇叔和怀中的皇婶可就走不出今日的皇宫了。”凌逸狂妄自大的说着,却不料收获的却是凌浅寒的一抹嘲笑。
没想到啊,没想到,凌浅寒最初父皇私下给予他的城池和兵马,倒是一直被别人记在心里多年。
只是如今的这些,对于凌浅寒已经是冰山一角,但他据理力争!
“皇兄,怎么今天就要撕破脸了?”
“当然不是,皇兄只是在想,如今朝中不稳,朕想要集权中央,你应当支持才对啊。况且我们兄弟情深,不减当年啊。”
“那这女人的账,可怎么算啊?”凌浅寒开口问道。问的同时将云绮落缓慢的放置在一边,上前询问。
凌仕装糊涂,:“什么?”
“太子殿下趁着本王不在,想要算计本王的女人远嫁阿瑾国。倒是吓坏了本王的女人,这笔账,是太子殿下来还,还是皇兄来还?”
“皇叔想着这事,不如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和你的女人怎么突出重围吧?”凌逸胜券在握的看着凌浅寒,只见凌浅寒眉目舒展,浅浅一笑:“太子殿下,你觉得你困得住本王吗?”
“皇叔想要翻脸?”
“是你在触本王的底线。本王今日不光不会交于你们西北十六城池的兵权守卫。而且本王也不介意让皇兄当个秃头皇帝,秃到只剩下个京城的皇帝,皇兄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