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落不知凌浅寒执着的原因。
但她愿意跟随:“那好吧。”
凌浅寒想要深入调查这件事所以并没有传开,找到的这些线索也没有对外公布。
也就是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木焕清还是杀死翟风月的第一怀疑对象。
“我说王爷,您现在已经知道不是我所为,那你总得跟那些老娘们说清楚,不是我杀了翟风月吧?”木焕清急于撇清自己。凌浅寒却不以为然:“你就担着这罪名吧,又不是让你一直担着,现在刚刚探知了一点线索,总不能打草惊蛇吧?”
“你不能打草惊蛇,但我也不能身败名裂啊。以后让我在道儿上怎么混?疑似奸杀妇女吗?”木焕清为了自己的名声,是真的着急。一旁的云绮落偷偷的笑了笑,嘟囔了一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木焕清听见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走的,他也没少去,上次还被老鸨给摸脸了呢。”
凌浅寒听完好像是被抽了魂儿……
原来被出卖是这种感觉。
云绮落仇恨满盈的盯着凌浅寒,意味深长的掐着他的胳膊,语气却温柔到让凌浅寒觉得后背发凉:“是嘛?还干什么了?”
“你别听木焕清胡说,他就是……”
“你给我等着,凌浅寒。”云绮落气呼呼的甩袖而去。
“木焕清你看你干的好事!你信不信本王这件事就不查了,让你被那帮女人折磨至死?”凌浅寒着急的低吼着。木焕清这次好不容易给自己扳回一局,得意的一笑:“这都涉及到了当年之事,王爷能不往下查吗?”
“你!”
“好好好,为了赔罪,我闪人了,总可以了吧?”木焕清不是为了赔罪,而是为了“逃命。”
……
如今最有嫌疑的就是抚媚了。
她有可能是杀害翟风月得凶手,更有可能床上刻着的血灵咒的主人。
那么现在就需要引蛇出洞,最好逮到个正着。若不然的话,没有证据能让这个女人轻易的承认。
已经深夜,以调查为由,凌浅寒等人还没有离开南府。
云绮落一个人在花园的台阶处坐着,远看着花园内还在玩耍的孩子。
她刚刚劝了好久这孩子好久,可算是把这孩子的笑容给劝了出来,这不,在空地上玩耍呢。
“我看你在翟风月的住处埋了那么多的探子,想要干嘛?”凌浅寒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了云绮落的身后。
她轻轻的一回头:“难道这么明显吗?王爷竟然发现了?”
“当然,不过是我敏锐,而非他们隐藏得不好。”
“切,就会夸自己。我是为了能让抚媚上钩儿,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那个在翟风月床上刻字的那个人。”
“你怎么做的?”
“我一会儿,让这个孩子去和抚媚说,谎称他娘啊,之前还喜欢上了木刻,有样东西没刻完呢,让他的抚媚阿姨去帮她完成。抚媚听了这话,若真是她刻的字的话,一定会心里有所波动。最起码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在咱们之前毁掉床板上的字迹,更夸张的有可能会以清理为由拿走床板。为的是什么呢?就是怕这孩子把她娘喜欢木刻这件事告诉咱们,给了咱们一个方向,来查到恐吓翟风月的根源。”
“你确定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能按照你说的做?”
凌浅寒很是怀疑。
“你错了,就是这么小的孩子才最单纯,只要你给他哄好了,他什么事儿都能办好,心无杂念。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刚刚和这孩子说话唠嗑儿,这孩子说了,翟风月生前一直都喜欢窝在屋子里不出来,但是有一点。她每天午后都会和自己的儿子出来玩一玩,晒晒太阳。最奇怪的是,孩子说了,好几次都是抚媚哄劝这个孩子,让他把娘亲拉出来和他一起玩,美其名曰这样有助于身体强健。这孩子也就照做了。”
云绮落的话语指向性明显……
凌浅寒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冷静的分析道:“血灵咒刻在床板上的是相当长的篇幅,不可能是一气呵成。所以是每天偷偷的趁着翟风月不在的时候去刻一些,这样一来,血灵咒每天都在莫名其妙的增加,对于翟风月来说,是加倍的恐怖才对。”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她们是用血灵咒杀了个人,那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能把翟风月吓成那个样子?如若是我的话,第一个想到的就应该是当初和自己一起的抚媚在吓唬她才对啊。”
“也许她是真的恐惧,也许她是真的相信不可能是抚媚所为,其实本王也有些怀疑是不是抚媚所为……”
凌浅寒也在怀疑着这件事。
“很明显,不是抚媚梦度,那便是当事人武芷,如果武芷没有死的话,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云绮落的猜测很大胆,但却合乎情理之中。
与其猜测是时隔多年的自相残杀,不如猜测是迟来的复仇,翟风月就是第一个……
凌浅寒深思熟虑,这一切,好像最终指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武芷。
他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我二人在母妃那里翻找到了的那块腰牌,上面写着的,也是武芷。”
云绮落点了点头:“我记得,当时还在纳闷,母妃为何会有舞姬的牌子,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这也是我想要继续查下去的原因。我怕和母妃有关系。”凌浅寒直言道。
云绮落闭口不言,她可以感受到凌浅寒对于这件事的执念。是非对错,其中秘密,只能一一寻觅探求。
“欢欢,快过来,别玩了。”云绮落把这孩子给唤了过来。
“姐姐,姐姐。”
“别玩儿了,去看看你抚媚姨吧,你娘不在,她也会很伤心的对不对?”
“嗯。”
云绮落摸了摸孩子的头,温柔的说着:“好乖好乖,你娘亲虽然隐藏起来了,但是一直都会在暗处看着欢欢的,你要坚强知道吗?”
“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抚媚姨。姐姐再见。”云绮落不放心,示意自己的随从跟在这孩子的身后。
一个几岁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多,实在让人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我说你哄孩子这么有耐心?该不会是想把他带回府中养吧?”凌浅寒在一边看了半天,不禁笑着说道。
云绮落赶紧否定:“咱们先不看我有没有那么好心,就说这孩子的身世,母亲是翟风月,父亲是元稚,都是我的仇人,我养他干嘛?等着养大了捅我一刀么?”
“那你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别挖坑!凌浅寒咱们俩的事情还没完呢,别聊孩子这么甜蜜的话题。”云绮落怒道。
“什么事儿啊?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凌浅寒揣着明白装糊涂,强行将刚刚的那件事化为乌有,肯定是不行的。
“我问你,什么时候去的青楼?干什么去了?被哪位老鸨摸了脸了,还摸哪里了,活着是还做什么了?”一系列的质问弄得凌浅寒不知先回答哪个问题比较好。
他艰难的解释:“你别听木焕清胡说八道好不好。之前去的几次,有些事为了正事儿。就上次你丢了,我那几天有伤在身郁郁寡欢的,木焕清实在是看不下去,偏偏拉我去了他熟悉的那一家青楼喝喝茶而已。”
“去青楼喝茶?还听了小曲儿是不是?”
“这个……木焕清是点了。但是我没听进去……”
凌浅寒在怎么解释好像也都没有用了。他也不知自己的坦白是福还是祸。云绮落满目幽怨的看着他,继续拷问:“被老鸨摸了脸?摸了哪边?”
凌浅寒认怂的靠在她身边:“忘了!”
“那还干了什么呀?”
“还能有什么?你把本王想到哪里去了,除了被摸了下胸口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话说出口,才知道说多了……
“凌浅寒!你!”云绮落气得直跺脚。
保不准还做了什么呢……
“你相信本王,真的没有什么,我当时心里只有你,哪里还会把别人放在眼中?”
“凌浅寒,你脏了,太脏了,别碰我。”云绮落假装伤心的推开了他,企图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凌浅寒不接受这种说法。
“什么就脏了,本王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脏了呢?你若是这么说就太对不起我了!你也不能随便的毁了本王的清白吧?”
真是委屈死了。
云绮落见他这么认真的解释,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好了,知道王爷是清白的。不过下不为例!”
“那是不是能说说生孩子的事儿了?”
“不行,看你表现。你要是再去那种地方,不光我不给你生,我让你和别人也生不出来!”
“你胡说什么呢?疯了?”
“就疯了,怎么样?还想当爹?你看你那个样子,在孩子的面前摆着个臭脸,谁给你当爹……我呸……谁当你爹……不对,你给谁当爹,谁最倒霉。”云绮落这话说了半天,终于说对了。
凌浅寒已经是一脸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