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昨天的,晚上还有。
万般无奈之下,凌浅寒选择了硬拼。她走了,自己就更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了。
若顺利到达北府后,他的罪名便坐实了,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凭借凌浅寒现在的势力,再怎么样也能和李绪凌仕势均力敌。
王爷他当腻了,当一次反贼也无妨。
可他这哪是办法,分明是毫无顾虑之下的硬撑。
与凌仕二分天下无妨,但是凌浅寒无法看着上百条上千条的人命因瘟疫横行,就这么为他一个人而陨灭。
木焕清不同意。
“王爷不能去。”
“为何?你那日也在劝本王,不如反了,现在本王想通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硬拼一把,本王不在乎。”
“我看你是在乎的东西已经没了,所以只剩下了鲁莽。”木焕清看得明明白白。他这就是因为云绮落的消失而变得了不再谨慎前行,头脑敏捷。相反是不计后果的想要突围,逆转局面。
李绪和凌仕加起来,胜的几率不大……
“不可以,王爷。”
木焕清不想告诉凌浅寒事实,百般阻挠之下却依旧无果。无奈之余,只能说出实情让其冷静:“你不能去!因为已经有人替王爷去了北府。只要顺利的话,北府收到了消息就不会轻举妄动,更会把北府的奸细拔出。王爷只需要静等佳音,待到瘟疫不再蔓延下去,这件事就过去了。”
凌浅寒听闻此言,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谁去了?”
木焕清心虚的不敢看他,转而看向别处,低声说:“她去了。”
“什么?”
“云绮落没有走,而是秘密去了北府了解北府情况,从而给北府一个消息。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
凌浅寒瞬红了眼,理智被冲动所埋没,他愤恨不已的揪住了木焕清的衣领,大吼着:“你怎么能让她去!怎么能?就算是不为别的,这是个死局,你是让她去送死吗?”
“一定会遇到李绪的埋伏,不管是死是活,但是她说了,她有办法让自己尸骨无存绝不沦为李绪等人坐实编排你的把柄和证据。所以就算是为了她,王爷你也不能让她白白为你付出这么多!”
他眼底透着猩红,眉目之间无法挽回的胆怯,就如同一只失去理智的猛兽一般,冲动又可怜。
“好一个尸骨无存,好一个尸骨无存……”
简简单单,却字字诛心。
“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如此的欺骗我。你该拦着的呀木焕清!你应该拦着的呀?就算她一意孤行你也该拦着的呀?”凌浅寒无力到了恳求的地步看着木焕清。
好像那个女人,才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以为她会走的……
“你别这样,好不好,就算是为了她,你也应该收下她的好意。”
“什么狗屁的好意本王不稀罕。”凌浅寒突然振作,猩红的双眼充斥着嗜血的气息,提起利剑,恢复理智毅然决然的离开。
“凌浅寒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只要她安然,就算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也要殊死一搏,绝不退让。”
凌浅寒下定了决心,召集千军万马,企图颠覆整个天下。而此刻,他就要将她追回……
“凌浅寒你真是疯了,你的理智究竟何存?”木焕清的一句大吼,直接使得凌浅寒情绪再一次的爆发:“难道你是要我踩着心爱之人的血肉而步步向前吗?”
两个人在房中的争吵声不绝于耳,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凌浅寒现在清楚的知道他要做什么,想要什么,应该怎么做……
他只要她平安。
“明杀,调取所有兵马,杀!先跟本王即刻前去清骏沿附近,并且即刻包围清歌城!”
“王爷请三思!”
“本王主意已定,无需多言。”
凌浅寒即刻就要走,明杀等人悉数跟随。外面有人来报:“王爷,黎大人在外求见。”
“本王不见!”
另一边。
一路上的快马加鞭赶进度,云绮落到达了清骏沿。她的衣着相当的破旧不堪,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女人。
她一路逃窜到了北府,装成了晕倒的难民倒在了北府的门前。虽然她感觉得到背后有很多双眼睛再盯着北府,但这种办法并不突兀……
别说是北府,就是整个清骏沿都满街的身患瘟疫的难民,北府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也是不少。
北府的人过一段时间,就特地出来处理这些尸体,有的拖走,有的火烧。
北府的手下处理到了云绮落的时候,云绮落手里的一根针的针尖突然压住了他手腕处的脉搏,随之低语:“带我去见府主,我是王府的人。”
尸体说了话,手下吓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一边捡着尸体,一边和云绮落交流:“能相信你吗?这附近可都是眼线。”
“当然,想办法让我进去。”云绮落缓缓亮出了王府的腰牌。
说完之后急促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躺在地上装尸体。
这名手下还算靠谱,将云绮落在内的所有的尸体全部拖走,带着云绮落从北府的暗道秘密入内。
见了吕际阳,一切都好说。
两人秘密相见,吕际阳刚想上前行礼:“王……”
她打断:“长话短说,巫毒之气是否泄露?”
“根本没有,王爷到底是怎么了?这里的瘟疫倒是不明原由的越闹越严重了。”吕际阳这些日子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没怎么。府主听好,北府有奸细将巫毒之气这个秘密给凌仕,上次王爷来北府,泄露了北府和王爷的关系,并且想要要利用北府和翊王的关系来要挟翊王,以巫毒之气泄露来栽赃翊王,现在他寸步难行,还怕你们闭门不知此事。你们这段时间不光要按兵不动,还要把北府的奸细给找出来。”
“北府果真有奸细吗?”
“八九不离十。”
和云绮落想象的一样,瘟疫起源,是另有毒物作祟,根本不是巫毒之气,满满的全是试探。
只不过是为了引凌浅寒出动而造的声势罢了。
既然如此,那奸细应该就是知晓毒气是巫毒之气,但却没权利将其放出之人。范围缩小了很多,吕际阳势必揪出奸细。
可吕际阳还是觉得不妥:“李绪等人这么做,想要给王爷坐实罪名就要抓现行。北府附近绝对不安全,你现在走了,岂不是相当的危险了?”
“没关系,我有信心逃脱。还请吕府主能够全力保住北府,将奸细拔出,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云绮落眸色暗了暗,面对吕际阳她只能这么说。话已经带到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不行。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奸细未除,我留在北府就是祸患,所以必须走,府主保重。”
“好,我让手下送你从密道离开,但愿能够一起渡过难关。”
云绮落回眸点了点头,接着快步离开。
吕际阳命自己的手下烈郑廷送云绮落从密道离开。
时隔多年,烈郑廷沉浮东府多年之后,又回到了北府为吕际阳卖命。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反叛北府,投靠东府,而是彻头彻尾忍辱负重的潜伏。
两人一前一后,在烈郑廷的带领下走出了密道,云绮落看着他觉得眼生,毕竟对于云绮落来说这是个生面孔。
“王妃娘娘,属下就送你到这里了,希望您一路平安。”
云绮落美艳如妖的明丽清眸忽而一紧,似乎燃起了些警惕,回头对烈郑廷说:“你能不能再送我一段路?”
“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烈郑廷给云绮落带路。
突然,一把短小精悍的利刃抵在了烈郑廷的脖子处,她道:“别动,我知道你就是奸细。”
“王妃娘娘这是何意?”
“连吕际阳都没开口叫我王妃娘娘,你我素为谋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王妃的?估计你已经通知李绪了吧,就快把我带到了了李绪的包围圈了对吗?”云绮落冷面低语,三言两语便摸清了烈郑廷的所有问题。
烈郑廷不再装下去,神色紧张: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只能这么做。”
他承认了,也就证明他和李绪已经达成了共识,云绮落此刻正处于水深火热的危险之中。
李绪早就在暗处埋伏。
那还等什么?
云绮落一刀直接划开了烈郑廷的喉咙,将其杀死,推倒在地。
周围打算围剿云绮落的兵马不再隐藏,李绪和刘焦带头下了命令:“尽量给我抓活的!拿下!”
一瞬间的功夫,云绮落就沦为了他们即将收网斩获的唯一一条肥鱼,更是他们所有人的目标。
“你们想要拿我,那就先试试你们的本事好了。”
一人抵挡千百人,根本不可能,逃才是精髓。
云绮落起手一甩手中的鞭子,鞭子缠绕住了住了树枝,,用力的一拽,轻盈的身姿踏上了树干,将手中的万千毒蛊设置为一层明面可见的毒障,谁闯谁死,暴毙而亡。
“今天,就让我的毒蛊尝一尝久违的血气了。”
李绪的人不知死活的闯入后,被云绮落的毒蛊悉数吞噬,被吸干了血气,倒地而死。
李绪见此情况不妙,大吼一声:“给我放箭,不管是死是活都给我把这女人留下!”
“是!”
远处的弓箭手已然准备就绪。
对于云绮落来说,接下来就是一个字,逃!
弓箭如雨般垂直奔着云绮落而来,她一跃跳进了眼前最深的一条河中,潜水游了过去。
弓箭掉入水中,逐渐失去了原本的杀伤力,但云绮落的手臂依旧被箭射伤了,伤口极其的深,箭已经扎到了肉里。
云绮落狼狈的游上了岸,事不宜迟,准确的逃往了熟悉的灵秀山的方向,甩掉了李绪的人马。
箭还插在手臂上,云绮落没时间处理伤口。伤口至深需要拔箭止血,云绮落直接斩断了箭柄,让断箭留在血肉之中,等到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将箭拔出止血。
偌大的灵秀山,她就不信李绪会追来。
云绮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斗志,爬山,登顶,全都不在话下,接着又找了个安全的树林中暂时停留。
另一边。
云绮落设置在李绪面前的毒障渐渐的消散,毒蛊也在慢慢的消失,跟随着云绮落的踪迹,被蛊主召回。
刘焦还要去追,:“将军咱们继续追吧。毒障已经不见了,不能放走这个女人,不然的话咱们功亏一篑!”
李绪原地不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仿佛一切都在其计算之中,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个女人会毒术,咱们这么多人都被她隔绝在此,就算紧追不舍也无济于事。将她交给元稚去处理就好,她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对于翊王来说,这个女人出现在北府,就是给他定罪的最好证据了,哪怕……这个女人沦为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