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本王还有话要问你。”
“你说。”
“你和叶清是什么关系。”
凌浅寒此话一出,黎洛羽直接吓的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得到她的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其实对于凌浅寒来说,黎洛羽这个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根本不用再问下去了。
她紧紧绷住的脸艰难的挤出了点点的笑容:“叶清是个画画的师傅,阿浅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吧,我之前跟他学过作画之类的。”
“本王没听说过呢。”他的话语里充斥着阴阳怪气。
“怎么就突然间问起了这件事情?好端端的提叶清干什么?”
凌浅寒并未明说,倒是给了黎洛羽一线的生机,或许一切都是巧合。
他冷笑了一声,反而逆向而说:“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本王已经跟你提到了叶清,你也就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些什么了。洛羽,如果真的是你的话,本王希望只有你,而且这也是本王对你最后的宽容。”
“阿浅,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这么说?让我摸不到头脑。”
不管是凌浅寒从什么方式听闻到了叶清这个人,叶清也已经被自己亲手了结,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矢口否认罢了。
凌浅寒不语,注视着她的目光足以让她后背发凉。
“洛羽。不管你做什么,都不可能压制得住本王,本王也断然不可能为你所控制。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本王的为人,所以不要做那些傻事,仅此而已。本王虽然答应你父亲要照顾你,也并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本王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你现在就是在挥霍着你我二人之间的感情,你知道么?”
凌浅寒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可偏偏黎洛羽执拗的紧追不舍。
黎洛羽不喜欢凌浅寒这么说,从而反驳:“你是说,我们之间终究比不过一个云绮落是吗?是不是她在其中挑拨离间,说我在暗地里做了些什么?”
“别总是跟本王提云绮落三个字,我们两个之间从未被她插足过,本王爱不爱她至始至终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本王从最开始对你的感情就只是亲近多年的友情,和木焕清是一样的,就算是没有云绮落,也会有别的女人和本王共度一生,不过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是你自己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坑害了你自己。”
凌浅寒的话,每一句都如同刀子一样插在了黎洛羽的心上。
这是他要的效果,只要她对自己心死了,比什么都强。兵符他可以不要,黎家他也可以像从前一样亲近如初,但是唯独黎洛羽,绝对不可能。
“阿浅,你说的这些我听得没头没脑,我不承认这些事情是我做的,请你不要因为片面之言就怀疑我。你可以相信他人,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心。”
“本王已经将所有的话都说清楚,无话可说。”凌浅寒身叹了一声气,十分无奈。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和黎洛羽走到这个地步,毕竟……他对黎洛羽也是有感情的,可黎洛羽却彻头彻尾的误会了……
临走之前,他微微偏头:“本王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以怨恨本王,但别波及无辜的人,否则的话,……本王不想把话说的那么绝。”
“阿浅!”
奈何凌浅寒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云绮落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云远启远征大燕国。
一国之将远征大燕,并无差错。
可让云绮落最为担心的事情,是云远启和云绝两个人前去,并未带上云晚舟。
这一切都源自于凌仕的授意,和重臣的引荐,为什么重臣会突如其来的一边倒,大庭广众的同意云远启扶持自己的亲儿子出征?
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
云绮落觉得不妥,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妥……
那云绝虽然是父亲的儿子,可他却是李绪的人。且是害得云绮落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云绮落本不应该留他至今,奈何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来除掉他。
这次出征大燕,不管结果如何,云绮落都要除掉云绝,永绝后患。
她此番带兵前去,一是为了增援父亲,二是为了除掉云绝,仅此而已。
这一去就是八九天……
南阳王李府。
“将军,收网行动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不过大燕那边传来了消息,失败了。”
李绪愤然而起:“失败了?为什么会失败?”
刘焦回答道:“回将军的话,本来一切都是按照计划进行,已经和大燕国商量好了,云绝再次带路,把云远启逼入深渊,可是中途不明增援却充盈了云远启的兵马,不管是如此,云绝暴毙而亡。”
“暴毙而亡?怎么会突然暴毙而亡!”
“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云远启所杀,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据说也是悲痛万分。但是属下听说……听说……”
“听说了什么?”
“听说增援是云绮落这个女流之辈带去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已经知晓了我们计划啊。”刘焦暗自担忧的说着。
云绮落这个女人,绝对是一块绊脚石,不过没关系,李绪很快就会将其铲除,李绪拧着眉,手里的茶杯竟被活活的捏碎。
他咬牙切齿的说:“没关系,云远启此次除不掉也无妨,反正他们这些人,如今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云远启不过是个将军罢了,没野心没权利,说白了就是个翊王的走狗。只要翊王倒下了,云远启也就完蛋了。”李绪说着说着,自信的看着刘焦,述说着宽慰自己的话。
刘焦顺势而说,:“这次咱们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将军也不比过多的操心了。”
“是啊,我也没想到,凌仕是如此的没骨气,愿意与本将军一同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李绪能有这样的底气,更多的是因为这一次凌仕也在和自己合作,齐心协力的一起想要铲除掉翊王这块心病。
正因为如此,凌仕才会让云远启前去远征大燕国,这其中,早就是和李绪算计好了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云远启并未殒命于此。
凌仕也算是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屈于和李绪这个天敌来对付另外一个天敌。
只有除掉了翊王,凌仕接下来的路才会好走一些……
堂堂一代帝王混至于此,也是悲哀。
近来清骏沿瘟疫肆虐而行,难以掌控,大批的百姓死于这场瘟疫,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瘟疫还在进一步扩大。但却未曾有解决之法,朝廷已经派去了御医,都是有去无回,有的感染上了瘟疫,有的还没等着到了地方就被吓得不敢去了。
这样的情况,不容乐观。
若是瘟疫再次扩大,恐怕就要将整个天元国的边境外沿全部吞噬。对此,朝廷中人议论纷纷。
朝堂上。
“皇上,如今清骏沿乃至东畔五地瘟疫爆发,生灵涂炭。形势严峻不堪,为今之计,只能是防止瘟疫极具蔓延,哪怕是圈禁瘟疫爆发地区的人,也要将瘟疫阻止!”
“说的轻巧,哪有那么容易,现在去了清骏沿,就是死路一条,那么请问,谁来做这个表率?”李绪傲视群臣,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正大光明的说着。
“清骏沿有北府在,东畔五地是东璃国边境,来往也有东璃的子民,这件事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凌逸说道。
“臣附议太子殿下的的所言,清歌北府向来神神秘秘的,暂且不管。东璃国一向是与咱们天元相安无事多年,若是把瘟疫就这么传染出去了,可怎么办?”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强调瘟疫的重要性罢了……
凌浅寒一语不发,站在一边细细的听着,隐约已经听得出这件事的不对劲儿。
凌仕思虑一番:“众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朕子康复以来,屡经哀痛,如今瘟疫横行更是国之重创,但是这瘟疫来得蹊跷,朕更加倾向于遏制住瘟疫的根源来头,毕竟不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爆发瘟疫。”
“这……若是查明源头,可就需要些时间和人力了。”
“不过倒也是不难,儿臣听闻北府底下曾有毒气,会不会是北府的毒气被放,才会造成大乱?”凌逸大胆直言,惹得众位大臣议论纷纷。
“北府?不会吧?”
“也不好说,北府向来是最为诡异神秘的,但是从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也不好说,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也说不定……”
凌浅寒身在各位大臣之中,已经在心中有了准备,似乎麻烦事……真的要来了。
这些人一唱一和的,诉说诠释着一个巨大的圈套。
“皇上,臣觉得如果是北府的话,倒也有些可能,只不过北府已经安稳多年,若真是北府所做的,那所为是何?臣以为,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谋害苍生,蔑然于天下。”李绪举止反常,对于此事步步紧逼,已经让凌浅寒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凌仕不理会李绪所言,转头问向沉默至今的凌浅寒:“皇弟一直一言不发,不知道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见解?”
凌浅寒缓缓抬眼,欣然一笑:“臣弟目光短浅,不如皇兄高瞻远瞩,不敢多做言语,也无半分的见解可言,只能说臣弟愚昧了。”
事已至此,凌浅寒还有什么可说的,这盆脏水,恐怕要切切实实的泼在自己的身上了。
“哦?是吗?”朝堂之上,凌仕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意。
事情研究无果,下朝之后,凌仕独独叫住了凌浅寒一个人。说是与翊王共同商议,实则是另怀私心。
后殿内,两人四目相对。
凌浅寒已经预测到了自己所要经历的事情,从将瘟疫之事提议并归咎到北府门下之时的那一瞬,凌浅寒就知道了这是个圈套,彻头彻尾的圈套。
他一笑淡然的看着凌仕,眼中藏着的却是蔑视天子的狂妄。
“北府巫毒之气本就有毒,如今被放出来,皇弟也算是煞费了苦心啊,没想到你为了皇位竟然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凌仕一边得意的说着,一边拍打着座位旁的龙纹扶手,摸着的每一寸,都是满满的自豪……
他终究是天子,不可撼动的天子。
这就是他给凌浅寒强行按上的罪名。
凌浅寒嗤笑了声:“本王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就是你做的,这就够了。”凌仕强硬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