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到底，哪个是梦啊……”
顾兰若见慕容璟听得稀里糊涂的，上前掐了他一把，“疼不疼？疼就不是梦。”
慕容璟“哎呦”一声，咧着嘴笑了。
“无论是不是梦，只要每天都努力过好，就可以了。即使梦醒了，也不会后悔。”
慕容璟宠溺地看着顾兰若，仿佛要用眼神将她融化。
“好了，世子是不是好些了？”顾兰若还是不习惯慕容璟坦荡荡的目光。
慕容璟点头如小鸡啄米，“好多了，若若不必担心。”
顾兰若闻言站起身来，“既然世子好了，那我可要忙我的事业去了。”
慕容璟一愣，忙说道：“若若不是要谈……谈恋爱吗？事业可以先放一边，堂堂世子妃，王府怎好叫你一直在外抛头露面。”
顾兰若笑道：“怎么，女子不能经商吗？你看王府上下花钱如流水，再不提前置办些产业，怕是要坐吃山空。”
慕容璟歪着头说道：“再怎么空，也少不了咱们两个的，何必多操这份心。”
顾兰若整了整衣裳，说道：“我不如世子这么想得开，眼下化妆品店又被砸，顾笙歌怕是要跟我分出个你死我活，我不能松懈。世子既然好了我就不必陪着了，还是先忙正事要紧。”
慕容璟无奈地躺下，说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说我没好。若若多注意身体，不要过度操劳。”
顾兰若笑了笑，说道：“我走了你也不必寂寞，外面有人来陪你。”
慕容璟没听出话的意思。顾兰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猛地一开门，只见薛宁儿跌了个满怀。
慕容璟醒悟顾兰若的话是指薛宁儿又在偷听，当下责问她：“宁儿，你怎么还是改不掉这毛病！”
薛宁儿站住脚，委屈道：“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人家只是担心你……”
慕容璟躺下叹了口气，说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以后少耍些脾气，也能少些担心。”
薛宁儿涨红了脸，一跺脚仍然跑了。
顾兰若笑道：“你看看，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你，你又给气跑了。”
慕容璟转过头去说道：“除了若若我不用任何人陪！”
顾兰若也不理，抿嘴含笑去了。
慕容璟见顾兰若关上门走远了，在床上开始回味刚才的一字一句，又渐渐睡着了。
顾兰若走出王府，信步来到琼粱阁，也不落座也不点菜，径直走向琼粱阁后院。转过屏风，见一人在案上笔走龙蛇，顾兰若笑道：“柳姑娘好雅兴。”
柳如烟听声音猛地一回头，也笑道：“丫鬟们都死哪去了，顾掌柜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顾兰若走近案前，见宣纸上写着“潜龙在渊”四个大字，连声赞好。
柳如烟放下狼毫，说道：“顾掌柜休要取笑，如烟打小不识字，进了丞相府后我叫小姐闲着无聊时教我认了些字，如今我也是所知甚少，写字也只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顾兰若端详着笔墨，心不在焉地说道：“柳姑娘不必过歉，以柳姑娘的聪慧，学字并非难事。”
柳如烟让丫鬟们备下茶点，请顾兰若入座。
柳如烟问道：“顾掌柜晚间登门，必有要事。”
顾兰若答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想问问柳姑娘，可知道我还有一处店面就在奇香斋对面，专门卖口红胭脂？”
柳如烟说道：“这是自然，顾掌柜的口红把我们奇香斋的生意单子都抢了，我怎能不知。”
顾兰若又问道：“那我这化妆品店被砸，想必柳姑娘也是知道了。”
柳如烟大惊，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实是不知。”
顾兰若抿了口茶说道：“你家小姐派人演了出戏，顺手把我店面砸了个干净。我想顾笙歌没这个演戏的脑子，就来问问柳姑娘，既然柳姑娘也说不知，那定是有其他人出主意。”
柳如烟想了想说道：“昨日小姐让我挑了几个府里的健壮家丁给她，小姐的事，我一般也不多过问，没想到是用来做这事。顾掌柜店里的情况如何？可有人受伤？”
顾兰若冷笑一声，说道：“除了你家小姐找的演员被扇了两巴掌，其他人毛都没掉一根。只是店里的摆设可惜了，我当初设计了好几天呢。”
柳如烟叹了口气，说道：“想必顾掌柜误以为我参与了此事，可如烟真是不知。我家小姐性格顽劣，又好与人争胜。一旦不如心意，就打骂抢砸，如三岁儿童。我也屡次劝告，并无作用，反而惹得小姐厌烦，因此小姐一旦有这些行为，基本上都是瞒着我。顾掌柜今日遭受的损失，一定因为叫花鸡店的原因。”
顾兰若啧啧出声，说道：“没想到顾大小姐气量如此狭小，不能容物。”
柳如烟继续说道：“顾掌柜最好多加小心。小姐非是只逞一时之快，既然今日做出砸店，明日就可能做出更耸人听闻的行为，顾掌柜不可不察。”
顾兰若哼了一声，“怎么，她还敢继续下毒不成？”
柳如烟说道：“小姐精通毒药不假，但是害人性命之事，断然不肯做……”
“好了，不谈你家小姐了。”顾兰若见柳如烟对这些事并不知情，便插言打断，问道：“柳姑娘可知，我这店该如何开下去。”
柳如烟见顾兰若面有不乐之色，不解何意，依然说道：“顾掌柜心中应该自有计较，如烟说什么并不能左右。”
顾兰若挥挥手，示意柳如烟直说。
柳如烟只好说道：“顾掌柜的叫花鸡店，现在立足已稳，只要质量不出问题，就会一直盈利。只不过化妆品店的话，我劝顾掌柜还是及早退出争斗为妙。”
顾兰若若有所思地一笑，说道：“柳姑娘这是不相信我能斗得过你家小姐喽？”
柳如烟低头轻声说道：“顾掌柜有所不知，这奇香斋，本不是我家小姐的。”
顾兰若忙问是谁的。柳如烟急急地吐出几个字：
“皇后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