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小姐有什么招数,尽管使过来吧。”顾兰若不屑地说道,“砸人店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有头有脸的人物里还是第一次看到。”
顾笙歌冷笑一声,说道:“抢了别人的位置,还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顾掌柜想必戏唱得不错,我家梨园班还缺一个主角儿,顾掌柜去正合适。”
顾兰若笑道:“顾大小姐说笑了,我笨笨得可不会唱戏,不如顾大小姐能歌善舞,堪比杨贵妃。”
顾笙歌听出这是在讽刺自己胖,气愤地说道:“顾兰若,你不要太嚣张,如果我找到王府去,恐怕你未必下得来台!”
顾兰若哈哈大笑道:“下不来台的恐怕是顾大小姐吧,怎么,借着一身肥肉别人抓不住你就逃婚,现在还想用这身肥肉撵走别人吗?”
“你……”顾笙歌见言语上自己占不得便宜,便怒锤了一下桌子,狠狠地说了句:“你等着!”带着丫鬟转身而去。
顾兰若踢了一下将要歪倒桌腿,看着满目疮痍,叹口气坐在了地上。
邓管家听说店里出了事,也赶紧过来探问,见顾兰若和众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连忙问怎么一回事。
下人们告诉了邓管家来龙去脉后,邓管家劝顾兰若道:“世子妃有所不知。这顾笙歌是当朝顾丞相的独女,最是受宠。顾丞相也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皇上以对待老师的礼遇对待他,风光无限。受顾丞相的庇佑,顾家小姐才能在京城里打压异己,这长安街原本百十家酒楼,如今剩下的,基本上都是琼粱阁默许开设,定期送银送钱的。咱家老爷虽是王室,但王位承袭下来,已经小了许多,再加上王爷在朝政上与顾丞相意见相左,王爷在边塞连年主张出兵,而顾丞相只要休养,因此我们二府少有往来。”
顾兰若疑惑地问道:“既是如此,为何前番顾家又来人议亲,王府同意婚事?”
邓管家答道:“这都是王爷的意思。顾家派人示好,王爷也想争取顾丞相朝中的支持,因此定了婚事,不成想顾家小姐逃婚。如今您成了世子妃,做的生意又都是分夺了顾家小姐的利润,因此她来屡次闹事,也是情理之中,很多家酒楼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无法经营下去。”
顾兰若叹道:“无法无天,天子脚下,怎能容她!”
邓管家道:“虽说是天子脚下,可天子的老师家的家眷,谁又能奈何呢?况且顾丞相为官三十年,京城不少府衙重官都是他的门生,如何驳他面子?老奴此番前来,就是要传老夫人话。”
顾兰若坐直了说道:“老夫人怎么说?”
邓管家答道:“老夫人托我嘱咐世子妃,少与人争胜,徒惹气伤身,家中钱粮不少,世子妃可尽情使用,不必非要苦心经营店铺。世子年近而立,还需以孝道为重。”
顾兰若笑道:“老夫人这是恨不得我立刻生一窝小世子。”
众人闻言皆大笑。邓管家也笑道:“老奴也劝世子妃休要和顾家小姐争斗,此事非是你两个小辈所能斗出个结果的。一朝天子一朝臣,顾丞相权势已经到了极点,不可不整治,一旦顾丞相倒台,自然顾家小姐,也无法张扬。”
顾兰若闻言思索了一会,对邓管家说道:“我心里自有计较。邓管家派几个人把这里清扫出来,仍然买些东西重新把店面装饰起来,银两短缺就去叫花鸡的账面上支取。此处不仅是为了挣几个银子,更是给老夫人与其他王府来往之用,需要用心准备。”
邓管家领命去了。顾兰若将众人分工已毕,自己先赶回王府,去回忠王妃的话。
顾兰若到了忠王妃门外,还未敲门,就听里面一阵笑声。等一进去,发现薛宁儿正陪着忠王妃打牌。忠王妃一见顾兰若,连连招手让她也加到牌局里。
薛宁儿见到顾兰若也不发一言,自从上次与顾兰若较量棋艺之后,薛宁儿在自己房里好一阵都没有出来,今天忠王妃派人叫了几次,方才过来说说话。
顾兰若也不搭话,在忠王妃的下手边坐下,笑道:“不知道世子回来了没有,他若来了,正好我们可以打上几圈。”
话音未落,只听门响。慕容璟推门进来,看向顾兰若说道:“进了王府,我在你后面走了一路,你也未曾发觉。”
忠王妃哈哈大笑,也让慕容璟坐下。小丫鬟铺好了台布,几个人就开始陪着忠王妃消遣。
打了一回,忠王妃见薛宁儿也不说话,只管闷头打牌,于是问道:“宁儿怎么没有兴致了,输了几个钱就从我这里拿,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耍一会,开心点!”
薛宁儿撅着嘴说道:“老夫人偏心,牌都倒给顾兰若了,我这里也吃不上几张。”
顾兰若翻了个白眼,看来上次跟薛宁儿谈的话也没走到这小女孩的心里去。
慕容璟在旁说道:“你在老夫人对面,若若在老夫人下手,自然牌到她那里先吃。”
薛宁儿一推牌,赌气道:“不玩了不玩了,你们都不帮着我。”
顾兰若见老夫人难得开心,也不想跟薛宁儿计较,于是说道:“宁儿你做我这里,我们换个位置。”
薛宁儿看了看座位,一口回绝道:“我才不要,你就是想挨着表哥坐,我才不同意。”
众人哭笑不得。忠王妃劝道:“宁儿好好玩,不要耍小孩脾气。
薛宁儿越想越气,摔了牌,转身就走。忠王妃无奈,便让慕容璟跟上去看看。
薛宁儿才走出正厅,迎面见易泽抱着个黑黢黢的长条物体进来。易泽问道:“表小姐这是哪里惹了气?”
薛宁儿一把推开易泽气呼呼地往外走,易泽见慕容璟追了出来,自己就先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喋喋问个不休。
薛宁儿被问得不耐烦,猛地站住,回头冲易泽大喊:“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