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闻言疑惑道:“如今铺面即将转让,我们与袁老板也再无合作了,为何要请他?”
顾笙歌欲言又止,只说道:“我另有事寻他……如烟帮我安排好就是了。”
柳如烟点头应允,自去联络不提。
第二日一早,顾兰若忽然起了兴致,执意下厨,亲自做了一顿早餐。众人吃完便在亭上闲坐。顾兰若觉得无聊便拿出棋盘又和薛宁儿下起棋来。
薛宁儿问道:“姐姐不去找顾笙歌商讨接手店铺的事吗,难道还要任由她再收几天利钱不成?”
顾兰若胸有成竹地说道:“无妨,顾笙歌自会上门来找的。”
话犹未完,只听下人来报:“启禀世子妃,丞相府有人求见。”
顾兰若朝薛宁儿挤了挤眼睛,说道:“快将来人请进来。”
柳连城闻言便起身要走,顾兰若拦住,说道:“柳大侠哪里去?”
柳连城说道:“你们谈生意,我还是最好回避一下。”
顾兰若神秘一笑,说道:“柳大侠最好留下来,谈完生意还有与一件要事与你相关,走了你可一定会后悔的。”
柳连城将信将疑,便坐到亭子的一角。
只见柳如烟提着几样精美的糕点疾步走到亭上,与众人施礼已毕,开口说道:“顾掌柜,这是我亲自监制的琼粱阁特色点心,特意拿来给各位尝尝。我已插了银针试毒,各位可以放心食用。”
顾兰若哈哈大笑道:“柳姑娘也过于小心了些,你做的东西,我还能不放心吗。”说着,便拿起一枚精致可爱的糯米团子放到嘴里,连声称赞:“好吃,好吃,柳姑娘的手艺果然不错,我也想学学……”
薛宁儿朝盒里看了一眼,说道:“原来是琼粱阁的招牌米团,这可是京城有名的点心,佐茶最好。听说制作手法是琼粱阁不传之秘,姐姐你可学不来。”
“琼粱阁不是马上要转让给我们了吗,如何学不来?”顾兰若笑道,“柳姑娘不知是否听说此事?你家小姐将琼粱阁和奇香斋都卖给我了,我正要去找她谈价呢。”
柳如烟面露尴尬之色,欠身说道:“如烟此来,正是为了转让一事……”
顾兰若说道:“好,好,免得我亲自跑一趟了,看来顾小姐也是心急如焚啊!如烟说说,你家小姐想要个什么价格?事先声明我这个人可是爱占便宜的,太贵了我可不同意。”
柳如烟面露难色,说道:“实不相瞒,如烟此来,并非与顾掌柜议价,而是想恳求顾掌柜,将此事两家勾销。诚然我家小姐有错在先,不过只要顾掌柜愿意解除赌约,我家小姐也一定会适当给予赔偿……”
薛宁儿一听满脸不悦,说道:“柳姑娘,你家小姐可真是会做生意,把别人逼得店都要被砸了,也没说赔个几百两银子,现在又在这卖惨,好像我们王府欺负了她一样……”
顾兰若也不高兴地说道:“这是你家小姐的意思还是柳姑娘给出的主意?我想你家小姐打发你来求情,是觉得我能念在与你交情不错的基础上对她通融吧?哼,顾笙歌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柳如烟额上不禁渗出汗来,说道:“顾掌柜和薛姑娘息怒,我家小姐也对到贵府寻闹一事十分后悔,我此来也是替小姐像各位致歉。只是这赌约涉及到的琼粱阁和奇香斋,小姐经营多年,无论盈亏,实在不忍割舍,还望顾掌柜能高抬贵手,另提一些赔偿要求,我家小姐必当尽力满足。”
顾兰若盯着柳如烟,说道:“柳姑娘,这到底是谁的意思?柳姑娘是不是怕我收了琼粱阁,自己无处安身了,才来我这里求情?”
柳如烟连忙摆手,说道:“顾掌柜多心了,如烟只是一名下人,本不该参与到管理当中,怎会有此奢望之心!这都是我家小姐的想法,如烟如实转达给顾掌柜,还望顾掌柜明察。”
顾兰若笑道:“前言相戏罢了,柳姑娘不必紧张。柳姑娘从我的角度看,你觉得你家小姐的条件,我该不该答应?”
柳如烟为难地答道:“顾掌柜,如烟见识短浅,所言仅供一笑。如烟认为,商场之事,犹如战场之机,不可不尽力谋划,也不可斩尽杀绝,正所谓穷寇莫追,竞争对手的存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将整个市场都收入自己名下,不知危机竞争为何物,恐怕迟早有倾覆之患,因而如烟觉得,不如暂且搁置转让,转为两家合作,共同盈利,顾掌柜可拿大头,也是省时省力之举。”
顾兰若听完,点头赞道:“柳姑娘真是高瞻远瞩,所言不无道理。只不过这两家铺面虽然是柳姑娘实际经营,但是决策仍在顾笙歌那里。柳姑娘的言论只能与诚信之士共谋,与你家小姐合作,恐怕我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柳如烟面有惭色,说道:“顾掌柜严重了,何以至此……”
顾兰若继续说道:“柳姑娘以前也曾劝你家小姐与我合作,结果如何呢?并非我恶意揣度,与你家小姐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若是解除赌约则是纵虎归山,我断然不可能再作此傻事。柳姑娘一心为主,我不针对你,只是你家小姐欺人太甚,此番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柳如烟低头致歉,又说道:“如烟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小姐,怎奈小姐痴心不死,务必要如烟前来询问,还望顾掌柜恕如烟唐突之罪……”
顾兰若摆摆手说道:“既是你家小姐一厢情愿的事,柳姑娘又有何罪。只不过收购琼粱阁后,柳姑娘就不能继续做管家了,我也于心有愧……不如柳姑娘来我这里,我仍吧接手后的琼粱阁交与你打理,条件任你开,你看怎么样?”
柳如烟低头称谢不已,说道:“顾掌柜的好意如烟心领了,只是这琼粱阁,如烟建议顾掌柜还是不要接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