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突然从易山的身后伸出一只手,猛地一挡,晨威的手便弹回去了。即使如此
易山也被这掌力给震的头脑发昏。
“晨威,过分了吧?有必要吗”这只手的主人竟然是一名跟易山差不多大小的女孩。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是成熟的很。
“赵语林,不要多管闲事。”晨威紧皱眉头,这赵语林可不好惹。
赵语林年龄刚满十一岁,出生在韦夏朝下面的都城一个大家族,来到三仙学院三年,便进入先天武境,天赋,运气,努力,缺一不可!
“我是说你欺负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小毛孩,有意思吗?”赵语林看也没看易山,而是指着晨威说道。
“有没有意思,用不着你来管。”晨威似乎有些惧怕赵语林,狠狠的瞪了瞪易山,便扭头离开了。
易山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刚扶着墙站起来,要向赵语林道谢,谁知赵语林轻哼一声,低声说了两个字,转身走了。
一个皇太子而已,还不能修炼,赵语林根本不会放在心里,唯有学院中最强的风文长,才值得自己青睐。
易山刚准备张嘴道谢,却没有说出口。易山想不明白为什么处处有人为难自己,难道在这个世界上,不能修炼,就真的那么没用吗?自己也不想啊,自己也不想选择这样的自己,但是无可奈何,他没有办法。那两个字像两把尖刀插在自己的心里,他听清楚了。赵语林说的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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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山忙完了一天的打扫,轻轻地扭动着酸酸地手臂,进到自己与左清的住房内,竭力掩饰自己的不开心,还悄悄把一只手放在脸上假装挠痒痒,想遮住被晨威掐出来的印子。他不想让左清知道这些事,因为他觉得像他这样只能做这些事情的人,已经很给人添麻烦了。
“山儿,回来了。”左清翘着二郎腿喝着小酒。
“师父。”易山回应道。
“跟我讲讲,作为君王,该如何处理君臣之间的关系?”这一个月来,左清每天都会问易山不同的问题。
易山哪有心思,心里还一直想着赵语林那轻蔑的眼神,那是对易山发自内心的藐视,易山从小到大没有过人敢如此对他,突如其来的一切他已经承受不起,这些同学又是对他那样的不友好,想着想着有些出神,甚至忘记回答左清的问题。
左清用酒葫芦敲了敲桌子,又道“小子,想什么呢?”
易山猛地一激灵,这才回过神来,道“师父,若我是君王……若我是。。”
想了半天,他也回答不出,左清摸了摸鼻子,道“今日你没认真看书?”
易山默不作声。一个月来,他每天都在认真看书,什么种类都看,可能老天看在他不能修炼的份上,使得他记性特别好,基本上过目不忘,而且速度也很快,理解能力也非常好,像平常一本功法书籍,正常人需要一到四个月才能完全理解,这还不包括练习,运用。易山基本三五天就能看完,而且可以理解,仿佛他自己就会,但是他却使用不出来。只有今天,赵语林的话中是真真刺到了他内心最不愿触碰的地方,他才失神忘却。
左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哎,这样下去,你何年何月才能接管大印?总叫我这老头子不放心呐!”
易山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左清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一个多月以来,左清想方设法把自己带出阴霾,对自己感情是真真切切的,甚至比自己的父亲犹有过之,因为父亲是皇帝,平常根本没空理自己,哥哥忙着修炼,下人对自己讳莫如深,他根本尝不到多少真正的亲情,而左清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左清愕然,想不到易山突然就大哭起来,令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搂着易山道“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跟师父说!”
易山只是一个劲的哭,那一天,他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到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床边放着几颗糖葫芦,跟一封信:到藏宝塔后的晚萧林找我。
易山心里暖暖的,把糖葫芦包好,塞到自己口袋,拍了拍,向晚萧林走去。
晚萧林是三仙学院的一个祭祀点,林子非常之大,林中全部都是历代三仙学院院长或是有杰出贡献的学生雕像。易山只去过一次,那是左清带着易山在这玩捉迷藏。
难道师父见我不开心,又想跟我玩捉迷藏?易山想着想着竟然笑出声来。
“臭小子!笑什么呢?”左清冷不丁冒了出来,向易山后脑勺清拍了一下。
“师父,今日有什么事啊?”易山摸着头笑道。
“你啊你,受了委屈也不跟师父说,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师父,我没有受委屈。”易山还是笑着。
“你脸上那道印子已经出卖你了,说吧。”左清指了指易山脸上的淤青道。
易山脸上的笑渐渐不见了,低头道“对不起,师父,我不该骗您。”
“哎哟,我的傻孩子!坐吧。”左清本身是个极其护短的人,见易山如此听话,却又帮不到他什么忙,有些着急,便用酒葫芦敲了敲自己的头。
“师父,您别这样,不开心的事,我们就不说了。这样吧,您跟我讲讲您年轻时候的故事,或者讲讲这些人的故事。”易山坐着指了指面前数不清的雕像。
就这样,师徒二人在晚萧林中最大的那棵橡树下坐了聊天,有说有笑,听到紧张之处易山紧抓左清的衣袖,听到好笑之时,两人笑的前俯后仰,偶尔还能看见老的给小的喂酒喝。
就这样从早聊到晚,又从晚聊到早,斜阳将二人影子越拉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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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之后。
夜里,伴随着电闪雷鸣,三仙学院一座长老房内。
“老曹!要是我徒儿出了什么意外,我看你如何向院长交代!”一名矮矮胖胖的老人正吹胡子瞪眼的冲着另一名老人大发怒火。
“老左,老左,你先别急嘛。这小孩玩玩闹闹倒也正常吧,把人找到就好了嘛!”另一名老人双手拍了拍左清的肩膀。然后对着外面的门童道“去,去吧你晨威师兄给我叫过来!”
“你看你教些什么东西!小孩玩闹有这样的吗?我的徒弟这边刚搞完卫生,你徒弟给我弄脏不说,还把我徒弟丢到湖里,叫一群人来奚落他?今日我不发威,真当我老左是瞎玩的!”左清真的动了怒火,晨威不但把易山丢进湖里,还当着众人的面烧了他的衣服,都不知道易山是怎么走的,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好了好了,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曹长老见左清是真的急眼了,连忙说道。
不一会儿,晨威便走进房中,他一见左清便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心中一动,便道“师父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左清一见晨威那副嘴脸,都恨不得几个大耳光抽他,但是身为长老却不得这样做。
曹长老见状便道“听说你将人家丢入湖中,又烧了人家的衣服?可有此事!”
“冤枉啊!师父,是那易山,在藏宝塔中偷书,被我发现了,认为有左。。左长老撑腰,出言不逊,我一急。。一急就教训了他。”晨威跪着说道。
“哼,山儿这么多年来,秉性如何,我会不知?你少在这血口喷人!不然我逐你出院!”左清一拍酒葫芦将晨威吓的一抖。
曹长老可舍不得晨威这个苗子,自知理亏,连忙转移话题道“老左,,你看天色已晚,这还下着雨呢,当务之急是把易山找到,你说对吧!”
左清愤怒至极,心中却也想着自己的徒儿在哪受苦?指着晨威的鼻子吼道“你给我期待山儿没什么事,要有什么事,后果你得给我担着!”左清猛地一甩衣袖,快步走了。
“哗。。哗拉”
三仙学院中的晚萧林内无数的雕像被闪电照的异常诡异。
那棵大橡树下,坐着一个胖胖的身躯,还在不停的抽泣。
是易山,刚刚左清来找他的时候,他故意躲了起来。
“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易山双膝跪地,使劲的锤着泥泞的大地。这两年来,他原本以为泪水都已经哭干了,太子爷的性子都已经磨平了,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他都一笑了之,息事宁人,可总是事与愿违,他怕什么事,什么事就找上他,今天若不是有个善良的同学给他送去衣物,他真的会在湖中泡一天,又或是众目睽睽之下光着屁股上岸。
“我恨你个贼老天!!我恨你,你听见了吗!”易山任由自己躺在水中,他恨老天爷,也恨自己!
“轰~轰~”
可偏偏老天爷就像跟他作对似的,几道惊雷之后闪过一道极光,这道光含着七彩光韵,美丽却又霸道,似乎不愿意被任何东西沾染到,笔直的朝的易山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