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晁梦得早已被他的父亲伤透了心。
这人的心一伤了啊,想要治好,还挺难的。
不过,洛锋信心十足!
晁梦得在受了伤之后,得到父亲的关怀,他却一点都不领情。
这么多年来,父亲就只顾着忙事业,把家庭的事情抛在一旁,使得自己有父也似无!
对父亲的芥蒂,根本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晁盖好几次想要跟晁梦得好好谈谈,晁梦得一是身体伤痛未曾平复,二是心间还有伤,故此根本对父亲不理不睬。
不过,当听父亲说要亲自去迎接洛锋到特护病房里来为自己治病的时候,在晁梦得的心中其实是有一些暖流的。
他确实是被疼痛折磨得够呛,打过杜冷丁,只能够在一小段时间里不痛苦,当药效过去,那痛苦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所以,晁梦得一直盼着洛锋早一点来。
病房的门打开了。
当看到父亲在洛锋的面前装孙子,一脸恭谨的样子,晁梦得心里突然很难受!
原本自己的父亲在公司里高高在上,说一不二,此时却完全变了一个样。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啊!
可是晁梦得转念一想,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父亲一直以来对自己不闻不问,导致性格方面出了问题!
但不管怎么说,晁梦得很想自己的父亲不要出现,这样就不会丢面子了。
洛锋一进入病房,一看晁梦得的样子,马上一阵无奈。看样子,昨天晚上黑牡丹在自己这里受的怨气还挺大的,不然也不会对晁梦得下了那么重的狠手。
“洛锋,你的女人把我打成这样,是不是你指使的?”
晁梦得少年心性,直话直说。
晁盖吓坏了,他真担心,洛锋一旦记恨晁梦得,扭头就走不为其治疗的话,那自己的心机都白费了!
侯飞也是吃了一惊,赶紧向晁梦得打眼色,让他收敛一点。
晁梦得仿佛没看到一样,还是傲气十足地盯着洛锋看。
“我从来都没有让我的女人去对付你!”洛锋认真地回答。
“没有吗?我伤成这样,难道是假的?”晁梦得不爽地说道。
“梦得,你少说两句!”
晁盖相当着急,忍不住便提醒起来。侯飞也是一再打眼色。
只是,晁梦得就当没看见,还是瞪着洛锋看。
洛锋摆摆手,“既然你对我还有怨气,那么你恐怕不能心平气和接受我的治疗,你必须先调整情绪,一个星期之后,我再过来!”
说完,洛锋转身就走。
“啊!锋哥,我开玩笑的,你别走!”
晁梦得急了,一个翻身,直接从病床上面摔下来。
晁盖急了,赶紧给侯飞打眼色让他帮拦住洛锋,自己则是快速过去扶晁梦得。
“洛先生,您大人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梦得他只是一时半会没能转过弯来,说了些气话。”
侯飞这时也在一旁劝道:“锋哥,你看看,梦得知错了,而且也掉下来摔得很难看,这算是受到惩罚了吧,你就原谅他吧!”
洛锋顺势停下,转身看向晁梦得,“梦得,你知错了么?”
晁梦得不断点头,“知错了,知错了!锋哥,我知错了!求求你治我!”
洛锋摇摇头:“可是,你心里还对父母有恨意!”
晁梦得一下子被惊到了,自己的心思,怎么被洛锋摸透了呢?
晁盖这会儿在一旁赶紧说道:“都怪我和他妈没有好好照顾他,他恨我们,我们都知道!”
“锋哥,现在说这种话,恐怕不太合适吧?梦得都这样了,你揭他旧伤疤,不是在伤口上洒盐么?”
洛锋不为所动,当他看到沉默不语低下头去的晁梦得之后,不由得哧笑一声:“心中恨意不消,难成大事!晁梦得,你是要一辈子生活在心魔之中,还是要抛弃过去的不足,重获新生?”
晁盖看到晁梦得牙齿咬唇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很想阻止洛锋继续说话刺激晁梦得,但在接触到洛锋的警告眼神以后,他只好把要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侯飞张了张嘴巴,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劝道:“梦得,锋哥说的,都是为你好,你想想,换成别人,有谁会告诉你这些?你啊,是时候要好好地反思,并且重新踏上征途了。”
“我……放不下心中的恨!”
晁梦得心中的感觉,那是长年累月形成的,若是要让他一下子忘却,那根本不可能。
“梦得,人生无常!是你选择的父母给你的生命!没有他们,你哪有机会领略这世间的繁华?没有他们,你能够过得上眼下这种奢华的生活吗?你一直以来都看到父母忙碌没有陪伴你的一面,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忙碌?”
洛锋的每一句话都特别动人心弦,听得侯飞心里触动很大,他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父母的恩情!
可晁梦得眼下钻进死胡同当中去了,他嘴角扬起,冷笑着说道:“他们忙碌,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我对他们来讲,就是包袱!他们谁都不管我,让我过得跟孤儿一样!”
晁盖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以来自家儿子多么渴望有父母的陪伴,愧疚,立即在晁盖的内心当中蔓延开去。
洛锋打断了晁梦得的话:“你错了!你的父母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给你打造一个好平台!你以为,经商很容易?还有,大人一旦感情出问题了,他们顾自己都来不及,顾你当然就少了!你呢,就只顾着自己,你有说过希望父母复合的话吗?你有主动去关心过父母的身体情况吗?你父母在拼搏期间,生病过几次,你知道吗?他们有多少次生命财产受到威胁,差点破产,你又知不知道?你,就只会当个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已,你有没有想过,怎么为父母减轻负担吗?”
洛锋说完,直接两眼定定地看向晁梦得。
晁梦得呆住了。
“我……我……原来只是父母的包袱?”晁梦得喃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