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御王妃了吧。”宋明月虽然在应付着身边的人,却很快注意到了凤觅歌。
围着她的小姐们散开,都把目光放在了凤觅歌的身上。
这位梁国来的和亲公主,原本并不值得她们的注意,但是仲长御的身份不同,凤觅歌也同样成为了,需要拉进距离的人了。
“看来我们所有人都来齐了,那咱们就赶快上船吧,这里真是热死了。”宋明月招呼了一声,黏在凤觅歌身上的视线,这才一个个离开。
“御王妃来了,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是一直都没能递上拜帖。”
宋明月话说的漂亮,还顾及着凤觅歌暴露在人群中会有所不适,就算是凤觅歌知道,这拜帖是因为仲长御才会下发,心中也舒服不少。
给官家小姐们准备的船,自然是最好的,十多个人在船上,周围的空间还很大,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各式水果茶点。
周围的这些小姐,从上船后就重新把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不过是隐晦了一些。
仲长御是王爷,不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好-色之徒,西院美人上百个,所以多年以来没有正妃也没有侧妃。
京城之中的小姐,只要是和御王议亲的,必然会哭闹着不肯出嫁,甚至于以死相逼,如此几次事情也就耽搁下来。
所以她们很好奇,和这样一个王爷成亲,凤觅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
“说起来,我最近刚得了一幅画,可惜这绘画的人如此大才,在京城却籍籍无名,今日拿出来给众姐妹一同赏赏。”
宋明月拍拍手,把众人引导到了这边,省的有人不长眼,得罪了凤觅歌。
“好啊好啊,能够让宋姐姐称赞的,必然是极好的。”
旁边一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少女,拍手附和了起来,剩下的人也聚了过来。
宋明月从丫鬟手里接过了画,把它摊开放在桌上。
这算是一幅风景画,关外大漠的苍凉,中间奔跑的凶狠狼群,以及被撕咬的绵羊。
画里的意境饱-满,这里面所蕴含的感情,就好像是身临其境一样,真的被带到了这个蛮夷之地。
“啊,这画看着好吓人,宋姐姐你怎么会喜欢的。”
黄衣服的少女靠得最近,现在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还拿手帕遮着自己的眼睛。
剩下的女子大多如此,偶尔有胆大的,会偷偷从指尖的缝隙看一眼,然后再赶快闭上眼睛。
唯独宋明月和凤觅歌,反而成了她们中的异类。
“只是一幅画而已,何必这么害怕?画出这幅画的人,是孙将军的女儿,再有几日就会随父回到京城,到时大家自会碰面的。”
宋明月笑了一下,把画卷了起来。
还好身边有凤觅歌,否则这些小姐如此娇贵,再好的心情也被破坏了。
“这画画的这么残忍,御王妃却看的津津有味,别是心里有什么问题吧,毕竟梁国也是个弹丸之地,听说那也是民风彪悍,会茹毛饮血呢。”
人群靠后一些,一个女子拿着手帕,开口嘲讽起了凤觅歌。
“秦爽,你胡说什么呢?”
旁边有人拉了她的衣袖,提醒她不要这时口无遮拦。
秦爽甩开了她的手,现在才是好机会,就让所有小姐们看看,御王妃到底有多恶毒恐怖。
果然,指望安静的游湖是不可能的,她和宋明月都在赏画,这位小姐却把矛头对在她身上,摆明就是找事。
来到齐国之后,她从未参与过这种聚会,所以还不知这个开口抨击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和她又有什么仇怨。
“这个是秦婉茹的表妹,和镇国公家带着些关系,我这就让她离开。”
宋明月小声说出了她的身份,凤觅歌一下就懂了。
原来是秦家的人,躲在人群之中,凤觅歌原本还没注意她,她倒自己送上门了。
正好今日人也不少,凤觅歌一笑,站了起来走到秦爽的面前。
周围的小姐们围在四周,看着这二人之间,会有什么样的交锋。
“你刚才说梁国什么?”凤觅歌一字一句,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人感受到,这平静下的波涛。
秦爽不以为意,却往远挪了一下:“我说你心狠手辣。”
“不对,你说梁国茹毛饮血,我梁国虽然是一个小国,但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这件事你和我去皇上面前,好好说清楚了,看我们梁国哪里对不起了你,竟然让你抹黑到了如此。”
凤觅歌越说气场越强,步步紧逼直到秦爽撞在船上退无可退。
“你说什么?我才没有抹黑梁国,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秦爽的父母不过是小官,依附着秦家生存,又因为她常陪在秦婉茹身边,所以才能和这些小姐搭上话。
因为秦婉茹昏迷,她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这次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有机会过来,看到婶婶口里的凶手,就忍不住开口了。
现在听到要见皇上,还没嚣张起来的气焰,更是变的荡然无存。
本以为秦爽有胆子这么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认输,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没有脑子罢了。
“那就把那个名字告诉我。”
“什么?”
秦爽完全被吓傻了,凤觅歌看着柔弱,实际上的气场,让她无法抵抗。
“谁告诉梁国如此不堪,还让你来我这里嘲讽,把名字告诉我,我一定要让皇上做主。”
秦爽快要哭了,她胡编乱造的话,现在上哪里去找一个不存在的人?
凤觅歌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让她连一点逃避的空间都没有。
旁边就是翻涌的护城河,秦爽的脑子一热,拉住了凤觅歌的袖子大喊:“别再逼问我了,是我看不惯你怎么样?”
把她推下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这种窘境了。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催促着她这么做。
跟着秦婉茹时,她便习惯了这么解决事情。
所以现在,以前的心思翻了出来,秦爽眼睛通红的拽着她,用力把她拉扯到了船的边缘,恶狠狠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