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帝盯着仲长御上下打量了许久,突然笑了一下:“之前朕不忍让你劳累,现在你也该进入朝堂了。
终于,仲长御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话。
“六部也没什么合适的职位,靖安堂的刑狱司,刑狱一职到现在还是空缺,正三品还算合适。”
启明帝三言两语之间,就已经定了主意。
靖安堂作为一个只听从皇帝命令的刑讯地,一直都是由司刑管着,上面的这个官职虽然设立,却从来都没人上任过。
“既然父皇决定了,儿臣定然不辱皇命!”
仲长御跪在地上的一瞬间,眼眶之中充满了感动的泪水。
启明帝把仲长御派到这个位置,弥补了心里的愧疚,也不会担心他把握权利。
更何况这靖安堂,还是凤觅歌受刑的地方,梁国使臣凤惊鸿最紧张他这个姐姐,自然也不会成为仲长御的助力。
这是一把烂牌。
从皇宫离开时,仲长御嘲讽的笑了一下。
父皇果然是没有相信过他,虽然靖安堂不是他一开始想去的地方,但其实更合适他。
在朝堂之中,靖安堂让人闻之色变,他更容易把控渗透。
恐惧,是最好利用的养料。
凤觅歌领着雪绒离开,回到王府之后,就让管家暂时安置她住下。
雪绒被带到了莲花旁边的院子,她一进门后,管家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
他冲着两边招了招手,叫来了府内的护卫:“把院子上锁,等王爷回来再处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痴心妄想了。”管家冲着地上啐了口吐沫。
仲长御回府时,管家正守在门口,见他立刻迎了上去。
“王爷,今日王妃接了贵妃的口谕进宫,从宫里回来后,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肯定是母妃送过来的人,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仲长御皱起眉头。
“老奴把人关到了莲花旁边的院子里。”
既然人暂时留下了,那么过后处置即可,仲长御直接往凤觅歌那里走。
凤觅歌今日穿着华丽,繁复的头饰和妆面,更让她比平日惊艳许多。
“你来了?今日我进宫见了贵妃,她让我识大体,所以我带回了一个姑娘,长的很美。”凤觅歌揶揄了一句。
“本王有了王妃,不需要让王府多一双眼睛。”仲长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凤觅歌感觉有些别扭,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从仲长御死而复生之外,一直都没好好捋清楚。
王妃的称呼,从仲长御的嘴里说出来,让凤觅歌有些紧张了。
“算了,反正这个是你的事情,怎么处置她你自己看着办吧。”
急匆匆的说了一句,凤觅歌起身就要离开。
但是一下踩到了垂落在地上的裙摆,重心不稳向着一边歪倒。
恰好仲长御伸手想要拉住她,两个人一下摔到了一起。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凤觅歌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就感觉自己的嘴唇,贴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铁锈一样的鲜血味冲进了味蕾,伴随着无法忽视的疼痛。
凤觅歌想要挣扎着离开,摆脱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仲长御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想要逃脱,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伸手把人拉住了。
凤觅歌睁大了眼睛,伸手在他的腰上,用力掐了下去。
二人分开后,凤觅歌整个人都炸了,大脑完全变成了一片混沌,她抓起自己的银针,恶狠狠的威胁:“我要把你废了。”
仲长御向着旁边一闪,抓住了凤觅歌的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能沉默。
“你完了。”凤觅歌的眼睛一眯,另外一只手早已准备好银针,在他的腰间一刺,迷*药发挥的很快,他张张嘴没来的及说话,就摔倒在了地上。
凤觅歌用脚踢了他两下,确定自己的迷*药完全起到作用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抓起桌上的杯子,喝掉了已经冷却的茶水,却碰到了口腔里面的伤口。
凤觅歌现在还没解气,拿着自己的银针,上下打量了仲长御一下:“真难办,看你长的还不错,想教训你还有点下不了手。”
仲长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这应该是第二次了吧,我在你的手上吃了亏。”
“你这个登徒子,如果还有下次的话,那你就等着吃大亏吧。”
凤觅歌转头不去看他,早知道他醒来说的话这么气人,就该直接把人扔到院子里。
仲长御沉默了,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他为什么会把人给拉住呢?
靖安堂空缺三年之久的官职,在朝堂宣布,由御王担任,引起满堂哗然。
这块肥肉落到了御王的身上,看来他得到的宠爱,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多。
早朝结束后,仲长御穿着最新的三品官府,从金銮殿走出来,周围还围着好几个官员。
“恭喜御王殿下了。”
“殿下一看就非池中物,如今靖安堂也在殿下的管理中,必然是不可限*量。”
“殿下信得了官职,不如由下官设宴,在春风楼与殿下痛饮几杯。”
恭维声不绝于耳,现在围上来的都是些小官,剩下的官员还在观望,就算是攀谈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免得得了个结党营私的罪名。
“各位大人客气了,只是刚刚得了差事,本王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这庆贺暂时就免了吧。”仲长御冲着众人抱拳,把所有人的祝贺都一并推辞了,这才得以脱身。
多年以来的筹谋,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点,这个点马上就会变成线,然后交织成为一张大网。
仲长御领了官职,就在朝堂有了说话的权利,再也没有人看清这个,往日里在皇上面前毫无存在感的王爷了。
太子禁足在太子府,变得越来越狂躁。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输了,好像一夜之间就丢了父皇的宠爱,还让仲长御踩在了自己的头上。
自从那天在宴会上,他对着仲长御发火被父皇看到之后,一切就彻底都变了,但这怎么可以,他在父皇面前向,来是能说得上话的。
他可是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