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长老，楼主什么时候到？”借风信子传音，丛不弃听见当中一人道。
“楼主星夜赶来，明日应该可以到了。你在沿途布下本楼的标记了吗？”另一个较为苍老的声音道，“朱言旭，这番少楼主死于非命，楼主千里赶来复仇，定然悲愤异常，我们二人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少楼主司空陌是与我们二人去刺杀来清文之时被杀的，楼主只怕会牵怒于我们身上。”
“嗯……这也难说。楼主一向多疑，你我虽然身为黑雾楼的长老与大弟子，但是与他的独子比较起来当然分量不够重。这次来清文竟然意外地会武功而且修为不弱，少楼主一时大意，又加上立功心切，竟然横死。”
“立功心切？伍长老，这司空陌是黑雾楼的独子，理所当然的楼主之位继承人，他为何要立功心切？”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这一两年来，你每每在外执行任务时都完成得不错，而他被楼主拴在身边，少有立功表现的机会，武功又不及你。虽然楼主之位无虞，但是风头都被你抢了下去，难道他的位子会坐得稳吗？”
“这……我的确没有想到这一层。我一心想着多为本楼多做点事，为楼主分忧，不想到竟让少楼主见妒了。”
“言旭，嗯……现下司空陌已死，你可否与我说一句实话？以你多次出色完成任务所体现出来的智慧，若想不到这一层，恐怕没有人相信。你是否担心楼主在让少楼主接手之前，担心你功高盖主，少楼主压不住你，而提前将你废掉？你是否在此次行刺来清文的行动中没有全力去救少楼主，故意让他死于非命？”
“长老这是什么话！我无父无母，楼主从小将我抚养大，待我如已出，我岂敢恩将仇报，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之事？”
那伍长老长叹一声，“究竟如何只有你自己心理清楚了，我也不再追究。如果你在此时还可以言之凿凿，让人从你的话中无法找出毛病，也是你的聪明之处。如果你将来有一日接手本楼，倒比已死的少楼主更有望带领本楼在江湖中的声望地位提升一步了。”
“长老虽然对我有所误会，但是长老对我的看重，言旭感激不尽。如果楼主对言旭起疑，还望长老为我说两句话。”
“将来是你们的，老夫也无法干涉了。但司空陌之死，我也在场，我们两人现今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如此多谢长老。”
丛不弃将这两人的对话一一听在耳里，将事情的缘由始末摸了个大概。两人心照不宣地结成了同盟，虽然有所猜忌，但是毕竟利益已然相关，倒不至于崩灭。但是丛不弃心里却清楚，如果伍长老一言不对，恐怕朱言旭就已经下了杀手；而在伍长老这一边，似乎也对朱言旭有所忌惮，言辞中最多三分责难，七分赞扬，不敢出言相左。
人心原本最是复杂，勾心斗角之事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屋中那伍长老又道：“若说这次任务的失败，根本的原因在于对对方实力的估计错误。原以为来清文身旁就几个拟形初级的保镖，不想他本人就是一个拟形大成。这一半的责任在我们，没有彻底地摸清状况，另一半的责任则在那神秘的蓝面人身上。他给我们的来清文府中的人员资料说明中，也没有对他的实力有任何描述。”
“这个来清文隐藏得可真够深，偏偏又邪门似地竟将我黑雾楼的武功克制住。不过，长老，那蓝面人既然有如此能耐，将来清文身边的人摸了个底，又拿出大笔钱财宝贝出来让我们黑雾楼出手除去来清文，可见来历非凡，如果他亲自出手，未必就不如我们出手来的爽快。”
“那是他们自己身份上有所顾忌。就目前大信票号行业的背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蓝面人后面就是……”
“朝廷……。”
“不必明说，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就行。多知一事不如少知一事，当不知则不知。”
“长老教训得是。”
“少楼主一死，无论如何我们与来清文的仇怨已经无法化解了，来日必有一战。”
“楼主武功高深莫测，那来清文必然不是对手，就怕他请来强力帮手。”
“现在谁都知道是谁要拿掉来清文，料想不会有人胆子大到要来赶这一趟浑水。今夜那蓝面人要来与我们相会互通一下情况，等与他见过面，楼主明日赶到我们再作打算。”
“长老，那来清文的发妻尚冰倒是一件极好的货色，长得羞花闭月，他来清文却不知足，还娶了三房四妾回来，不如除掉来清文后言旭将她带来，让她不必独守空房如何。”
伍长老嘿嘿一笑道，“此事以后再说。”
丛不弃隐身在屋外将一字一句听在耳里，接下去几句对话却与来清文之事无关，只是风月之事。原来这黑雾楼的伍长老年纪虽然不小，色心不减，自信雄风犹存，而言旭也适时地将来清文的发妻尚冰提上台面。
朱言旭试探性地送，伍长老也乐于接受，通过一个女人将两人的关系捆绑得更紧。正所谓两人一道做了一件善事并不见得关系就如何好，两人一起做下见不得光的事，反而狼狈为奸，攻守同盟了。
丛不弃心中将这层关系略想了一遍，知道这些细枝末节说不准会在什么时候发挥出作用来，就如同方牧在天门峡一役中三言两语爆出当年洪山帮胖瘦二尊者的隐私，挑得两人当场将施颜毕斩杀一样。
细节决定成败，甚至生死，命运。这一点在任何事情上都一样。
丛不弃心下计较，是否留在此处等那伍长老所称的蓝面人到来。他原本计划来此只要摸清楚大致情况之后，或动手，或先行离去，时间都不会太久，在明空止步离开即即后的时限里足够完成，不料出来这么一个蓝面人，不知何时现身。
即即小孩心性，略显浮躁，不宜执行这种暗中潜伏的任务，因此丛不弃安排他护送来清文回府。现在明空止步快要暴露，无法为继，看来只有先退在一旁，观察这个蓝面人是什么角色再作打算。
他正要抽身离去，忽听得楼上暗处的一个声音轻喝：“谁？”
黑暗中银光一闪，似有什么人亮出一面小小的令牌，那伏在暗处的岗哨就默不作声了。跟着一个黑影一闪，一人飘飞而入，一身黑衣，脸上罩着一块白面具，正是那蓝面人无疑。
丛不弃全身不动，两丈之隔，紧盯着那蓝面人。
如果明空止步可以支撑得够久，就不与他正面冲突，如果没有时间了要动手他当然也不惧。
蓝面人缓步前行，屋内听到动静，伍长老道：“来人是蓝先生吗？”他自然想到“蓝先生”只是一个称呼，多半此人并不姓蓝。
“正是。”面具之下，却是一把甚为年轻的声音，之中不带一点故意要变音以隐藏身份的意思。两三步似慢实快，已经来到门前，丛不弃身侧仅仅一丈处。
“蓝先生请进。”屋门打开，一个劲装男子站立在门口处。此时脱下百劫罗影衣，这个年轻人的身形显露出来，是一个方脸的青年男子，显然便是朱言旭。
蓝面人轻轻一笑，道：“第一次见面送上钱财珠宝，第二次见面则送上小毛贼一名如何？”
“不知……”朱言旭心中诧异，不明蓝面人所指，却见他左臂一长，向门的一侧一掌拍出，出掌的地方却是空无一物。
这空无一物处，自然便是丛不弃身披明空止步之衣的藏身之处。
不知是明空止步的时限将到，隐身的效果已经有所减弱，还是蓝面人灵感敏锐，竟然识破了丛不弃藏在屋外。
一掌拍出，掌沿处寒光乍现，比剑芒刀锋这一类的攻击招数更为凌利迅疾。而且这寒光看似薄薄一层，如纸一般，实质上凝实无比，威力巨大。
丛不弃早有准备，也一掌伸出，飞涌的风灵子四散而来，在掌中结成一道圆形壁障，对上了蓝面人的左掌。
气转流壁。
“啵”地一声轻响，蓝面人纹丝不动，丛不弃却借势跃到院中。
这时朱言旭也已知有人伏在屋外偷听，而自己与伍长老两人却无一察觉，倒叫蓝面人一来便识破，当下无颜失色。他见空中只露出来一只手掌，将蓝面人的一掌挡住，不禁惊异万份，暗想，这一种隐身的法门，比起百劫罗影衣倒是高明不少，看来此人是借了一件更加高明的隐身衣才不被自己发觉了。若自己得了这一件隐身衣，更是如虎添翼了。
他见猎心喜，丛不弃一退，他即抢身上去，对着空中露出来的那一掌猛攻而去。
下章：让我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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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导：凯尔特人客场挑战太阳队，离终场只剩下4分20秒，绿军内线帕金斯出现失误，太阳得球后下快攻。皮球落在外线的弗莱手中，加内特追上来防守，弗莱跳起投篮，加内特……猴子偷桃……
张指导：加内特下手真是狠啊。
闻导：对，弗莱已经倒地了，他老婆一定很痛苦，两伙队员看样就要打起来了。张指导，加内特这球防得合不合理？
张指导：不合理，不合理，要是姚明来防就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