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丛不弃,下一任务你们二人一道完成,现在你们就动身前去江南洲抚乐郡,详细的内容我会再发给你们。这一次任务天鉴将有好几个目标要达成,你们不要懈怠。”
这是天鉴三老之一的左丘在第二日清晨发过来的一道灵讯。
三老中,方牧的前几次任务都是由习风鸣布置,而左丘则负责丛不弃方面的任务布置。这一次让两人一道执行任务,是首次。任务的具体细节让左丘来安排。
“左丘这个老头要求比习老爹要严格不少,看来这次稍有疏忽都不行了。他一向都在跟不弃,这次与不弃一起,倒把我给拖下水了。”方牧依旧睡眼惺忪,口中对天鉴的安排嘀嘀咕咕。
这一场大战,疾光的解放让他的灵力消耗颇大,是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稳。吃好睡好又是他一向的宗旨,昨夜吃了一顿蛇肉,大饱口福之后,便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他原本的计划是找一个安静的湖边河畔,游泳捉鱼,可惜一切都让左丘给打乱了。
“嗯,不弃哪里去了呢,看来不在房中。”方牧略略醒转,灵息运转过来,就察觉到丛不弃不在客栈中,即即和他一样,还在睡梦之中,习凤凤也不知去向。他撒去盘丝圈,走出客栈之外,忽然隐隐感应到不远处的竹林中灵息涌动。心下一动,轻身地走了过去。
却见丛不弃盘腿坐在竹林之中,白红蓝三色灵力从身上散开,交叉缠绕,三种灵力之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林中竹叶翻飞,一挨近他身边一丈之内便被他身上的灵力阻隔,却是近不到他的身上。
一只幼小金钱豹卧在丛不弃脚下。它此刻安静地躺着,眼睛眯起,似乎正在酣睡,就如同卧在母亲身畔一般自然。
方牧正要往前走上一步,忽见小金钱豹睁开眼来,警觉地盯着方牧。它虽然年岁尚小,毕竟是猛兽之后,与生俱来的杀手本能让它匍匐在地,就要弓身而起,随时扑向方牧。而在它身后两丈处,一只身型硕大的金钱豹也已经现身,同样对方牧怒目而视。这是一只母性金钱豹,看来正是小豹的母亲。
方牧十分无奈。他曾在幼时因一时不慎误入狼群之中,却被群狼所接纳,对他毫无恶意。但是百兽对他的反应并不从一而终,似乎由于某种本能而对于他的态度在亲善与厌恶,这两种极端的情感中摇摆不定。也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何种玄机。
他自然不惧这一大一小两只豹子的袭击,但是为何它们接纳了丛不弃,却独独将自己视为入侵的敌人呢。
丛不弃蓦地伸出一只手,抚摩着小金钱豹头上的毛发,眼神与它接触,目光之中满是温情,道:“无妨,你随你母亲去吧。”
那小豹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向他看了一眼,随后转身走向那只母豹。母豹也向方牧与丛不弃看上一眼,便携了小豹转身没入林中,眼神之中含意大为不同。
“他们是你朋友?”方牧奇道。
“可以这么说吧,只是今天早上在这里遇见。”丛不弃道。
“为何他们接纳了你却对我充满敌意?我方牧不是一个满身杀意的坏蛋吧?”
“如果他们相信你不会对他们有敌意,他们自然也不会与你为敌。这些生灵原本就是最好相处的。”丛不弃淡淡一笑道,“左老交于我们的任务要今天就出发,我们马上就动身吧。”
方牧心下不以为然,“像你这般下手不留情面的家伙,也会让自然界的生灵相信你没有敌意?那可真是奇怪。”
两人回到客栈唤醒了即即,三人即动身前往江南洲抚乐郡,即即在甜睡中被唤醒,极是不满,小嘴嘟嘟囔囔抗议几下。
方牧道:“如果我们两人搭档在一起,倒是天生一对,但就是不能保证可以按时完成天鉴的任务了。”
即即半闭着眼道:“那是必然,不过现下也不见你完成得很好吧。”
方牧无奈,“对,对。”
习凤凤正好在此时赶回,将这次的行程安排妥当。那只噬灵壶也不要她手中,而是已经交由天鉴处理。
仲度镇前往江南洲正好沿江而下,顺风顺水乘船速度也很快,她便雇了一只乌蓬轻舟,四人乘了船东去。一应的生活物事她也不曾多带,只在途中看见有市镇停靠过去即可。
至于吃食根本无须发愁,方牧不时身着贴身小裤潜入水中,不多时便将江中一尾尾鱼抛将上来,都是江中珍稀的鱼种。即即看得大呼过瘾,跟随着方牧跃入江中,初时尚一无所获,尔后也将鱼捉了上来,其中不乏如黄花鳝,银角鳟等极难捕捉的鱼类。
船家对这一大一小的捕鱼手法大是惊奇。普通人家,就算水性再是熟悉也无法像这两位一样光着两身潜入水中,轻轻松松地就将那些潜藏在河底深处甚至淤泥中极难捉到的鱼揪了上来。他错愕连连,知道今天是遇到了那些江湖中的能人异士了。
方牧先行上了船,坐在船沿,见即即露出一个头,一手扣住一尾大青莲鱼的鱼嘴,不禁也感叹这小子学习水下徒手捉鱼的本事,喊道:“即即,干得不错,先上来吧,这些够今天吃的了。”他最初见即即在水下游来潜去,虽然身子也非常灵活,但是却不知鱼活动的规律与游摆的动作特点,一时间无从下手,他只是用手比划了两下,又做了一下示范,即即随即捉住要领,一下建功。
即即心里童心大起,与方牧也马上拉近了距离,将鱼扔将上来,也不见他双手拍击水面,整个人直从水里跃了上来,大叫道:“方牧,你这一手可真有意思,我和少爷以后可以轻松吃到鱼肉了。”
他看起来只有十岁上下,称丛不弃为“少爷”,却直呼方牧名讳。方牧与习凤凤见他出手不凡,不知什么来历,也不介意。
即即奔进舱里,将一包他从锦虹楼偷蛇肉时顺手牵过来的大大小小的调味料拿了出来递给习凤凤,“你是女人,你会做饭做菜的吧?这里可有不少上好调料。”
习凤凤心中苦笑,刚要说话,那般夫抢先道:“不如让我娘子来做吧,她别的不懂,对于这些江中的鱼类还是拿手的。”一旁一个妇人白了他一眼道:“哪有你这般夸自己妻子的?这些鱼我也少见,但是就着平时的法子应该也没有问题。”
即即大喜,将所有物事递将于她,乐享其成。
那船妇下手极熟练,不多时就将那些珍稀鱼类做得红烧清蒸与生鱼片几类,虽略显粗糙却也风味十足,让四人吃了个大饱,即即与方牧两人大赞。
方牧道:“凤凤,不如你嫁了个船夫学一手好菜吧。”
习凤凤道:“等到哪天给你收了尸再来打算这些事情。”
一行人过得逍遥,轻舟顺风顺水行了三日便到达了抚乐郡。原本习凤凤与船家谈好价钱是二两银子,即即大叫要习凤凤加倍,凤凤笑笑,给了五两银子。船家夫妇大喜过望,连声感谢。加上即即这两日下水甚勤,舱中还有不少鱼获,都是平常难得一见的种类,拿到市集上又可以卖个好价钱。
左丘在这几日间也将此次任务的资料通过通灵玉发给各人。
来清文乃是一名大商贾,极有经商头脑,祖上做陶瓷发家,积攒了一份家业,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也足以让家人几辈子过着富足生活。到了其父亲那一代,却不懂得经营之道,家道中落,几乎落得破败下场。但是来清文却极富财情,小小年纪便显露出敏锐的商业嗅觉,给家中的生意出了不少极妙的主意,硬是救活了一摊产业。其父见状,索性让他早早接管了家族的生意。
由此来清文大展拳脚,不但在陶瓷一行中做得风生水起,又涉足于多个行业,其中又以全尚通票号名声最为显赫,占据了江南州,江阳州与高凉州一带,票号行业中无出无右者。
来清文家业发展到如此地步,待人仍然谦逊有加,不似一般商贾那般见利忘义,为富不仁,而是广交好友,与江湖人士也大有结交,在业内与百姓之中也有不错的名声。
变化也就在这两年间,朝廷将手伸到了票号业。这一天下间再无任何力量可比的巨擎一旦插足这个行业,顿时人人自危,行内几家大的票号平日争夺甚为激烈,这个时候不得不聚在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这一变化,并联合各种官场中的力量,请动了不少可以在朝中说上话的人士出来为自己的利益进行最后的一博。但是无奈朝廷的决心已下,种种努力还是没有发挥作用。实力小的票号,如昌盛票号,德禄钱庄两家已经抵挡不住,与各自州的国字票号联合在一起,在联合的票号中占得一定的股份。但是比例却被压缩,也不能参与新票号的*作,一任经营全由官府指派。
国字票号尚未在全尚通的三个州内大举进攻,而不断地给来清文施加压力。来清文明暗受压,甚至于感到有生命之虞,不堪重负,终于在某一日联络了左丘,请天鉴出手帮忙。
“这个来清文跟天鉴是什么关系?”方牧不解道。
下章:龙寂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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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即:凤凤,你明年还来剧组上班吗?
凤凤:为什么这么问?
即即:最近看新闻,逾二成白领准备领完年终奖后辞职。如果你要辞职,我大姨妈可以来顶替你演个配角。
凤凤:你真是个好侄子。问题是,我们有年终奖吗?
即即:……没有。我要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