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歌下意识的看了孙长老和谢长老一眼。
如果说涂朵朵包由还有赵一他们几个可能是因为还是没有熟透的苹果，心思单纯的话……那这帮显然都快“熟烂了的苹果”，又为什么会相信他们呢？
孙长老看到张余歌的目光，撇了撇嘴，淡淡的开口。
“怎么？丫头？你还想问问我们几个为什么也这么信任你？”
张余歌微微沉默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的光芒，虽然她确实想问，但孙长老这么一说，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孙长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
“你不会真的在想这个问题吧？我的天啊……”
孙长老看到张余歌的眼睛，怎么会还不知道张余歌在想些什么，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开口。
“喂喂喂！虽然当初不是老子收养的你们，但那时候我们两个和涂老头感情还是可以的，也算是看着你们两个长大的吧？你们两个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们还不知道吗？”
“轰！”
孙长老的话如同一个炸弹，丢进了张余歌和蛇毒的脑子里，也丢进了涂老爷子的脑子里。
张余歌楞楞的看着孙长老，愣了几秒之后，有些僵硬的扭头看了众人一眼，一瞬间，张余歌竟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张余歌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字来——家。
屋子不是家，有亲人的地方才是家。
虽然孙长老言语粗暴，但孙长老的话却让张余歌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家和亲人的存在。
“孙爷爷，我……”
张余歌眼眶微微湿润，就要说些什么。
孙子眉头一皱，摆了摆手，摆开大嗓门喊了起来。
“丫头你哭什么！跟个女人似……哦，忘了，你就是女人。哎呀，总之你别哭了。”
孙长老看了蛇毒一眼，突然也是微微失神，有些感慨的开口。
“那时候，因为你和蛇毒这小子的突然背叛，我和谢老头虽然不算你们多亲近的人，可心里也是不好受，中间见过你们几次，也说了很多难听的话……老子我……哦不，老头子我就是那么一个人，你们也别介意，但你要相信，我们几个，是真的有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的。”
谢长老叹息一声，淡淡的开口。
“是啊……余歌，蛇毒，当初你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离开，虽然我们表面上都是愤怒，但那其实是为了做给组织里其他人看的，毕竟那种情况下，会长又不在，我们不能表现的太感情用事了，你们明白吗……”
张余歌楞楞的看着孙长老和谢长老，眼泪夺眶而出，忍不住开口。
“孙爷爷，谢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张余歌突然回想起来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涂老爷子带着自己放风筝，孙长老给自己买糖葫芦，谢长老给自己买过年衣服……那些早已被张余歌封尘在记忆深处，变成了黑白照片的往事，突然又恢复了颜色，像幻灯片一样在张余歌眼前一张一张放映。
谢长老叹息一声，淡淡的开口。
“余歌，你和我们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如果真的要说对不起，你就和涂老头说吧，他……”
谢长老说不下去，因为他说到一半突然发现涂老爷子正以一个诡异的目光看着他和孙长老。
谢长老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开口。
“涂老头，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涂老爷子继续以诡异的目光看着二人，沉默了半晌，吞了口口水，有些干涩的开口。
“当初蛇毒和余歌背叛净世堂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什么？”
谢长老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开口发问。
涂老爷子却并没有重复自己的问题，而是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还有……你们这些年……不是想趁着会长不在，争夺组织的大权？”
谢长老微微皱眉，有些奇怪的开口。
“你说什么呢？你没睡醒吧？”
孙长老愣了好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了涂老爷子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孙长老怒了，狠狠一砸桌子，站了起来，怒吼出声。
“涂老头，你他妈放什么屁呢？”
“……”
涂老爷子看着孙长老愤怒的脸，微微显得有些尴尬。
涂老爷子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显然是心情十分的复杂。
从张余歌和蛇毒离开净世堂的第一天起，涂老爷子就认定了这件事情和这两个糟老头子一定脱不了关系，不然……
没有不然，一定会有关系的！
可眼前的情景却让涂老爷子感到有点懵逼。
怎么会没关系呢？怎么会没关系呢？蛇毒和张余歌的离开怎么会和这两个臭老头没关系呢？
涂老爷子真的是想不明白，如果不是这两货暗箱操作，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把张余歌和蛇毒逼走净世堂呢？
孙长老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涂老爷子，见涂老爷子不说话，火气更盛，大喊出声。
“你别给老子装死！你有本事把刚刚的话再给老子说一遍！”
涂老爷子摸了摸鼻子，看了孙长老一眼，嘴巴张开，闭上，再张开，再闭上，如此反复多次，涂老爷子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已经是六七十岁的涂老爷子怎么也没想到，到了自己这个年纪，竟然还会有想要钻进地缝里的冲动……
涂老爷子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怀疑就怀疑吧，还问出来做什么？
嫌自己的脸皮太厚想要丢一丢啊？
其余众人看着场面的局势都有点蒙蔽，这刚刚还一起听故事听的挺开心，怎么突然就感觉要动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