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
“咳咳!”
白芷立即站起来,将水杯递过去,“小姐要喝水吗?”
“嗯,”她嗓音沙哑,挣扎着要坐起来。将白芷递过来的水喝完了之后,才觉得嗓子稍稍的好了一点,“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还记得今天的事情吗?”白芷看着幽幽烛光之下的白楚楚。
如今重阳守在暗处,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没有人来闹事儿了。而且聂家给白楚楚找了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可算是气坏了聂方,还要白白帮人养女儿。这府上,还养着个难民……
白楚楚想了想,摇摇头,“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收拾了几个婢女,之后就不记得的。”
记忆深处,是一片血红。
白芷将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白楚楚听,白楚楚震惊的睁大了双眼,“像是被控制了?”
“是啊,当时聂衡用石子打晕了小姐,聂方他们没有察觉。这是事后他跟我说的,让小姐莫要怪罪。”
白楚楚摇摇头,“不会,好好打晕了我。不然我杀了聂方,后面的事情可不全盘乱了。可是……我怎么会是被控制了?”
医疗系统启动,她自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啊。
难道真是摔倒了脑袋了?
风声呼呼的在外面吹的跟野兽嘶鸣一样,白楚楚握着水杯,忽然听见了外室传来了脚步声。
她眼睛一亮,“是元烈来了?”
刚要掀开那一块破布进来的元烈身形愣了一下,她竟连脚步声都听得见?
看见真的是元烈来了,白楚楚冲着元烈招了招手,“你怎么来了,没有人盯着?”
白芷退了出去,刚好撞上了重阳,跟着重阳到偏一点的地方去说话了。
元烈走过去,握住白楚楚一双冰冷的手,“等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走。现在已经有人上书了,说是要将我贬斥去洛城,等到了洛城,一切就都好了。”
白楚楚依靠过去,此刻乖顺的很,“覆巢之下无完卵,就算是没有你,我今天受的苦,只怕更加的多。你莫要有什么想法,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的。不这样,我就会成别人利用白家的棋子。”
元烈将白楚楚抱起来,扯过来一床单薄的棉被,“你再等等,”他亲了亲白楚楚的鬓角,“等着聂方平息下来,到时候我们将证据都递给元启。借着元启的手,到时候就能够解决聂方。”
“小善呢?”白楚楚将手伸进了元烈的衣服里面,暖和的眯起眼。
“在白家,已经醒来了,那个王五在大牢之中。有人暗杀他,证词已经被逼出来了。明天,我就把你从天下第一楼梯上摔下去的事情说出去。原本不用这么着急的,但是接着聂方今天作死的事情,有推波助澜的作用。”
元烈将人拢在了怀中,拉的更近一些。
“那你这些天怎么不来看我?”
都多少天了,白楚楚有点想他。
元烈抿唇轻笑,不提身后的伤,“难民营那边要是弄不好,你就白操心了。我去将难民营安置好了,在把洛城那边打点好了。等我一被贬斥,你假死,咱们一起到洛城去。”
“你怎么敢肯定狗皇帝会将你贬斥去洛城?”白楚楚靠着元烈,很安心。
元烈的嗓音低沉,在夜色烛光之下,坚定有力,“洛城靠近边塞,那地方的很多部族是之前我征战的时候打服了的。那边贫穷,不好生活。我母亲跟妹妹,就在那里。元世成不想要我们好,自然不会给我们好过,会将我贬斥去洛城。我现在在他眼里,是个眼瞎腿瘸,瘫痪在床上的废人罢了。”
“我听父亲说了,洛城瓜果可甜了。还有很多波斯的商人,有很多好吃的。”她仰起头看元烈,眼里忽然泪湿湿的,“我想去的,不想要在这种争斗之中了。可是你说有你母亲跟妹妹,万一她们不喜欢我……”
“不会,我去信说了,母亲很喜欢你。你以为那大的黑珍珠谁给你的,是母亲的传家宝。妹妹也很好相处,是个……”
元烈沉吟了一瞬,似乎是在回忆最爱自己的家人的模样,“是个很顽皮的女孩子,也很喜欢你。我将我们的事情大抵告诉了她们一些,她们也会配合我们的。路已经铺好了,走过天黑,我们就能有最好的以后。”
白楚楚的手被他暖了,元烈心疼她,抱着她上了床上,“最迟十天时间,我们就能去洛城,你放心就是。那天……”
他的嗓音断了,看着怀中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嗓音沙哑,“疼不疼?”
白楚楚鼻子忽然一酸,“其实也不疼的,我都是准备好了才下去的。我以前受过训练的,那脑袋也是在我控制下撞了一下。身上的都是皮外伤,没事的。你来找我我就开心了,看见你,我开心。”
元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眉眼,白楚楚感受着他的温柔,爬起来亲了一下元烈的嘴角。
“你是不会甘心这样的,万一哪一天你欲争天,会不会舍弃我?”她将元烈按在身下,问的很认真。
元烈将那脑袋按在心口,把被子盖到了她的肩膀,“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只要你想,只要我能。我给你的,势必倾我所能尽我所我。”
白楚楚依稀之间是听元烈说过这话的,可是远远不及现在听起来震撼。
她慎重的看着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有朝一日你若动念,我必助龙争天。”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之言,一语成谶。将来,对方的一番真心,皆协助彼此披荆斩棘,搅弄风云,快创锦绣河山!
*** ***
三天之后,郭少卿那边已经拿到了供词王五对是谁指使的这件事情供认不讳。
所谓的供认,就是元烈使了点手段。
在者,元启这边也拿到了是谁将白楚楚推下楼的证据,抓到了人。
他们将所有“暗中”供词呈交给了皇帝,让皇帝来做主。
且聂方现在还在想着,晚上去哪里逍遥快活的。
这几日越发的嗜睡了起来,有时候脾气甚至都控制不住,黑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风雨来临之前,一切都是平静的。
入夜
白楚楚跟着元烈出了镇国公府,直接进了妓院,找到了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聂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