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
“花姐!”
我环视着四周波浪起伏的海面,扯开嗓子大喊着。
可刚喊完,浪花就裹挟着又咸又涩还泛着一点点苦味、腥臭异常的海水,直接灌到了我嘴里。
被呛的咳嗽了好久,也不敢随便大喊了。
终于这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孙耀祖和花姐,也浮出了水面。
活着。
他两也都活着。
那一瞬间,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欣喜若狂。
孙耀祖也看到了我,他也开口冲我和花姐大喊了一声。
结果,立马就重蹈了我的覆辙。
被海水呛的只咳嗽。
花姐呢,费力举起一只手,冲我和孙耀祖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朝一个地方游,得聚在一块。
可当时海浪不小,水底下暗潮更大。
压根控制不了,要不是用空瓶子做了救生衣,估计早沉底溺死。
终于风停了,海浪逐渐小了下来。
水底下的暗潮也小了。
能勉强控制方向了。
“朝我这边来!”
这时候,花姐冲我和孙耀祖大喊了一声。
我和孙耀祖,奋力朝着花姐那边游了过去。
等游到了近前后,我们立马一人牵着一人,围了一个圈。
“我呸…”
孙耀祖狠狠吐了一口,嘴里混杂了海水,又咸又涩的口水。
“刺激死我了!”
“妈的,好在咱赌赢了,命都过硬啊!”
“也幸亏这底下就是海水,要是礁石,咱全得活活摔死!”
“行了死胖子,谁说咱赌赢了!”
“等会在起风、咱全得被暗潮、浪花卷到里头去。”
“到时候不淹死,也得渴死、饿死!”
“我呸呸呸,你少乌鸦嘴,刚刚就是你丫的乌鸦嘴,绳子就断了!”
孙耀祖一句话,呛得我无话可说。
花姐呢,没说话,只是环顾着四周。
可周围除了悬崖峭壁之外,就是一望无边、波澜起伏的海面。
“这老东西办事也太慢了!”
孙耀祖呢,又吐槽起了金钱鼠。
可其实,我们谁心里头都清楚。
即便金钱鼠知道位置、在接到电话以后,就立马去安排人手、安排快船。
也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
“行了,你两别吵吵了。”
“赶紧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上岸边。”
“这小子说的没错,继续在这海水里头泡着,等会起风、被卷到里头去,想靠岸,就难了。”
“我从小在渔村长大。”
“听我的,咱抓着手,别撒手,一块往那边游!”
“别靠岸边太近。”
“会被暗流卷到水底下的!”
我和孙耀祖点了点头,牵着手,跟着花姐往前游。
不知道游了多久,一百米、三百米、还是四百米,反正最后都快没力气划水了。
终于看到不远处那悬崖下边,凹进去了一块,下边还有不少礁石。
勉强能落脚。
“就那边!”
“等会还是别撒手,岸边暗流凶着呢。”
花姐带着我和孙耀祖朝着那块礁石游了过去。
看着不远,近在咫尺。
可真的就像是花姐说的那样,水底下暗潮涌动。
几米远的距离,怎么也游不过去。
更别提,爬上那礁石了。
一次一次被暗流卷入水里,又浮出水面。
不知道折腾了多久,终于,我被暗流冲到了岸边,抓住了礁石。
我爬上去以后,立马解开身上的绳子,扔了过去。
“花姐,抓着绳子,我先拉你过来!”
花姐也没迟疑,抓住了绳子。
等到把花姐拉上岸边后,我两合力把孙耀祖也拉了上来。
全都爬上那块礁石以后,我们一下子,全部都瘫坐了下去。
孙耀祖更是直挺挺到了下去。
大口大口呼吸着那又咸又湿、还透着一股鱼腥味的空气。
我呢好不到哪儿去,手上、胳膊上、脸上,全都是刚刚被暗流卷入水底、在礁石上蹭破的口子。
伤口上又全是海水,那滋味,真的就是往伤口上撒盐,火辣辣的疼。
力气也没了,双腿、双手,甚至于眼皮,反正就感觉,身上的肉,在自己个跳动、在抖动。
休息了大概十多分钟以后,总算缓过来了一些。
朝外头打量了一眼,一望无际的海面。
“妈的这次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咯。”
“只能等那老东西带人来接咱们。”
孙耀祖骂骂咧咧的吐槽了一句。
花姐没说话,眉头却皱的很厉害。
一直死死的盯着那海天连成了一线的远方。
“花姐咋了?”
我从花姐那凝重的眼神里头,看到了一丝不对味儿,心里头咯噔了一下,开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要下雨了。”
花姐轻飘飘的四个字,却犹如千斤重锤一般,狠狠击在了我和孙耀祖的心间。
虽然我两都不是从小在海边长大的。
可也知道,这海边,一下雨,往往就伴随着大风。
真正意义上的狂风暴雨。
而我们落脚的那块礁石,距离海面,也就几十厘米的高度 。
换句话来说,一旦等会真的下大雨。
狂风暴雨席卷之下,海面上波浪汹涌,我们会直接被浪花给拍下水。
然后会被暗流,拉到水底。
气氛一下子压抑了起来。
我们三个谁都没说话了,只是看着彼此。
因为我们谁心里头都很清楚,这会除了祈祷金钱鼠快点来之外,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等待、尤其是等待救援的时候,就更显得煎熬折磨了。
每一份一秒钟,都是对你的考验。
可海面上,依旧是空空如也。
反倒是那远方,海天连成一线的地方,开始变得漆黑一片了起来。
跟着轰隆隆的雷声,传了过来。
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海面,也开始泛滥了起来。
浪花越来越大浪头越来越高,很快那浪头都拍到了我们脚边。
像是海水一下子暴涨了几十厘米似的。
“老天爷啊,这一次我们要是能活着!”
“我孙耀祖从今以后,一定改过自新,行善积德啊!”
我和花姐没说话,孙耀祖呢,沉不住气了,开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祈祷了起来。
可说着说着,嘴里头那脏话就出来了。
“你个老东西,这人命关天的事儿,还特么掉链子!”
“老子要是死了,非得天天晚上去压你!”
也不知道是孙耀祖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他的诅咒起了作用。
这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了一艘游艇。
花姐也看到了,一直没多大表情的她,眼神也泛起了激动。
“死胖子别骂了!”
“有船了!”
我急忙拍了孙耀祖几下,喊了一声。
听到有船,孙耀祖立马睁开了眼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也乐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天不绝我啊!”
“喂!”
“救命啊!”
孙耀祖一边大喊,一边脱下外套,使劲的挥舞。
我也跟着喊、跟着挥舞。
好在哪游艇距离我们不远,很快就发现了我们。
然后边调转了方向,朝着我们这边开了过来。
我们都以为,是金钱鼠安排的。
可等到那游艇到了距离我们只有六七米的时候,看到甲板上人,我们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