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帮我什么？”
“都是明白人，装糊涂没意思，你早猜到我给你打这个电话。”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也早想好了吧。”
电话那头，苏薇笑了笑，一句话直接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
“苏老板，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慧。”
“我要你帮我做的事，可不小，只要你答应，你的事我也答应。”
“说说看，要我帮你什么？”
随即我便把需要苏薇帮忙办的事，大概在电话里讲了一遍。
苏薇听完之后，也是一个劲的在笑，笑的说不出的古怪。
“我就说你这家伙，能这么轻易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你早知道王城会把你卖给刘芳。”
“所以你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刘芳，而是张小天。”
“一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和一个刚毕业的二世祖，柿子还是要挑软的捏。”
“你们苏家做赌场这买卖，做了这么多年，在大澳那边肯定也有些路子吧，这事我想应该难不倒苏老板。”
我要苏薇帮我做的事，其实就是在大澳那边替我约一家靠谱的赌场。
我需要借地方完成整个布局当中最重要的一环。
我把整个布局最重要的一环选在大澳。
一来大澳是国内唯一能正大光明做赌场这偏门买卖的地方。
二来，张小天家在我们这边，的确有钱有势。
我就算筹谋布局成了，也许人家找找关系、花钱打点一下，就把局给平了。
所以，我必须把张小天引到刘芳也没法插手的地方去。
大奥自然就是最合适的地方。
“行，回头我帮你联系那边，搞定了我给你消息。”
“你这家伙，还真是有仇必报，兜这么大一个圈，一招调虎离山，刘芳再怎么小心提防，也防不到你这招。”
“苏老板，你就不用夸我了，咱们合作愉快，各取所需。”
“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以后，我深吸一口气，仰面躺在床上，在脑子里继续盘算、模拟着整个布局。
张小天家有钱有势，我只有一次机会，要是一击不中，倒霉的就是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了一趟省城，探望杨婶。
杨婶还是昏迷的状态，一直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
病情一直没有好转，还住在重症监护室里。
每天成千的医药费，可以说全靠钱养着。
我做了老千，让杨婶失望，杨婶突然病情恶化，是张小天惹出来的。
可根源，其实一样是因为我做了老千。
可我不去做老千，别说现在每天上千的医药费。
就连一开始杨婶因为杨叔的事，气的突发急症，我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手术费。
“妈，我对不起您，我让您失望了。”
“您睁开眼看看我，打我一顿、骂我一句。”
以前犯了错，杨婶也会骂我、急了也会打我。
每每这时候我心里也一样带着怨气。
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
你以前不在乎、甚至反感的东西，一旦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
我在病房外头守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候，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刘婷、王城给我打了好些电话。
赌场里出事了？
没等我回电话过去，刘婷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呵呵，终于肯接电话了啊？”
“王城花那么大代价把你请到赌场里，是做事的，不是当祖宗的。”
刘婷在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我也自知理亏，那敢还嘴，也不敢辩驳。
至于解释，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马后炮，没什么用。
“对不起刘总，我马上回去。”
虽说我是赌场里负责抓千、反千做暗灯这一块的。
可除了我之外，还有小四和老三他骂你。
赌场里出老千的不少，可平常也轮不到出马。
基本小四、老三他们就能搞定。
这一次刘婷、王城找我找的这么急。
明显是赌场遇到的状况，小四、老三他们没能力摆平了。
等我离开医院，从省城风风火火赶回山庄。
已经是晚上十点过了。
我先去赌场看了一眼，还在照常营业。
刚进去，一眼看过去我就发现客人比之前多了差不多一成。
而且全都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的生面孔。
虽说赌场做的是开门生意。
可不管怎么说国内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家赌场都是见不得光的买卖。
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所以赌场的客人，其实大部分都是熟客。
有客带客的现象，每天也会有新客人下水。
可很少会像是眼前这样，几天的时间里，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新客人。
这让我嗅到了一丝不太对劲的味道。
难道这些几天之内，多出来的客人，都是老千？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进去转了一圈。
一圈下来。
我发现那些多出来的新面孔，都是在玩21点、港式五张、德州扑克、炸金花这一类的扑克牌玩法。
王城、刘婷搞得这赌场，不说玩法齐全，可该有的也基本上都有。
要说这些多出来的新面孔，全都是只喜欢玩扑克牌这一类玩法的。
不是没这可能性，可这是不是显得过于巧合了些。
至于那些新面孔，在玩牌的时候，有没有出老千。
我到并没有发现。
“李哥，您可回来了。”
正当我也有些摸不着头绪的时候，张小四看到我，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自从上次给这哥俩漏了一手、杀鸡儆猴之后。
张小四这哥俩，对我那叫一个服气，每次见面都是恭恭敬敬。
“你们盯了几天了吧？”
“没看出什么问题？”
我撇了一眼张小四，他穿着服务员的衣服、端着果盘，胸前还藏了针孔摄像头。
这打扮，明摆着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赌场里到处盯梢。
“李哥，我们几个没您那眼力，几天了实在没发现什么端倪。”
“不过现在好了，您回来了肯定能摆平。”
“得了，别拍马屁了，我刚到就发现，场子里多了很多新面孔。”
“到底什么情况？”
随后我这才从张小四口中得知。
就是从我跟王城请假那天晚上。
赌场里来了两个新客，玩的21点，赢了一晚上。
有新客下水，是好事，至于人家能赢一晚上，对于赌场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
刘婷也让张小四他们留意过，也并未发现那两个新客，有出老千的迹象。
所有一开始，刘婷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可第二天晚上，赌场里又来了四个新客。
玩的德州扑克，可之前两个新客一样，赢了一晚上。
从那之后，每天晚上赌场里都会来几个新客。
而且来的人，也是从一开始的两个、到四个、八个。
一直到今天晚上，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
而且和我发现的一样，这些新客，玩的都是扑克牌一类的。
骰子、轮盘这些，没人去碰。
到这，我已经确定，这些所谓的‘新客’都出老千了。
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这些‘新客’出千似乎都集中在了扑克牌这一类的玩法上。
“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