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哥,鼠爷也是情非得已,有苦衷的嘛!”
开车的司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忍不住替金钱鼠辩解了一句。
“得得得,我知道那老东西对你们很大方,你们肯定都乐意给他说好话。”
“现在呢,就带我们去看看,这老东西安排了什么好玩的。”
“我们这可可是刚从阎罗殿走了一遭回来,这要是安排的不周到。”
“小爷我回头非得跟这老东西好好掰扯掰扯不可。”
“哈哈哈,祖哥放心,鼠爷肯定都已经给你们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
“别扯,等回头到了才知道。”
“这老东西,掉链子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开车的司机,笑了笑,也不再与孙耀祖争论,只是在下一个路口,适时的调转了方向。
我和花姐,从头到尾,谁都没多说一句话,只有孙耀祖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停。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终于车子停了下来。
“祖哥、花姐、李先生到了。”
我们下车一看,这地方是个挺大的渔村,却早已经远离了大奥城区。
抬起头朝着不远处一看,就能看到海天一色的景色,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一个规模不小的鱼获码头。
不少渔民和采购商,就在那码头上交易。
繁忙当中透着一丝恬静,市井生活的气息。
结果,孙耀祖环顾了一圈四周后,顿时脸垮了下来。
“我就知道,这老东西办事,肯定不靠谱!”
“这就是他安排的接风洗尘?”
“压惊?”
“这破渔村,要啥没啥,有啥好放松?”
“难不成,这老东西,打算让我们到这吃海鲜?”
孙耀祖这家伙,大部分情况下啊,脑子特别灵光,属于那种粘上毛比猴子还要精的类型。
可在取得一定成就、特别是狠狠出了一次风头以后,这家伙又总是特别容易飘飘然、容易翘尾巴。
这人啊,一翘尾巴,脑子就没有那么灵光了。
这一次,我和孙耀祖单枪匹马,独闯陈老三的老巢丁家村。
不仅成功救出了花姐,更是配合阮文秀那女人,掀了陈老三在丁家村的地下赌场。
顺着悬崖跑路,虽然九死一生下,巧遇王海龙,脱了险,可又碰到了千手佛沙坤。
一场三局两胜的赌局,不仅灭了千手佛沙坤的威风。
更让那王海龙,对我们刮目相看、高看一眼。
这一段经历,不说多么传奇,可绝对有够险象环生了。
用孙耀祖那家伙的话来说,就是起码也能吹半辈子了。
这家伙,这会飘飘然、翘尾巴,脑子跟不上,丝毫没察觉到,金钱鼠这么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也是情理之中。
我和花姐,自然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了。
而且,我注意到,自从车子来到这渔村以后,花姐的神色,变得更复杂了。
明显花姐知道这渔村,而且不止来过一次,很熟悉。
甚至于,我感觉花姐眉宇之间,透着一点近乡情怯的味道。
而面对孙耀祖的一肚子牢骚抱怨,送我们过来的那司机,也是只能陪着笑跟孙耀祖解释道:“祖哥,要不鼠爷老夸你脑子转得快呢,走一步,就知道接下来两步怎么走。”
“这次啊,您还真猜对了。”
“这渔村里头捕获的龙虾、鲍鱼、海胆,都是整个大奥质量最好的。”
“鼠爷呢,还真就是安排三位,到这儿先尝尝这最新鲜的海鲜,压压惊。”
“我去,我听说过有喝酒压惊的、喝茶压惊的,这拿海鲜压惊的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好了小阿祖,老东西都安排好了,就这么着吧。”
“这地方,景色不错,挺适合劫后余生后放松心情的。”
这时候,花姐开口劝阻了孙耀祖那家伙一句。
孙耀祖这家伙,对花姐那真的是又敬又怕。
也正因为如此,这家伙,特别听花姐的话。
这会花姐都亲自开口给金钱鼠说情了,孙耀祖呢,也只能是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而送我们来的那司机这会则是走到了花姐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然后开口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花姐,您是前辈了。”
“那这边,就交给您了。”
“明天,鼠爷会亲自过来作陪。”
“知道了,这边有我在,放心。”
“好。”
那司机点了点头,又冲我和孙耀祖笑了笑说了一句:“李先生、阿祖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随后便直接开车走了。
“哎,不是,就算要让我们吃海鲜压压惊。”
“这海鲜呢?”
“好歹付了钱呗!”
一看那司机把我们送到这渔村,就走了,孙耀祖那家伙,又不满了起来。
“好了小阿祖,老东西肯定都安排好了。”
“你们想吃啥海鲜,我带你们去。”
“那肯定的鲍鱼龙虾,尽管招呼啊。”
“越大越好、越新鲜越好!”
孙耀祖那家伙想都没有多想,开口就是龙虾鲍鱼、全然就是一副要乘机狠狠痛宰金钱鼠一顿,才肯罢休的架势。
花姐呢,只是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转头就看向了我。
“你是小阿祖的好兄弟,这次又救了我。”
“那你也算我阿花的好兄弟。”
“想吃点啥,这地方的海鲜,的确都很不错。”
“内陆,很多地方一般还真吃不到呢。”
“花姐,我这人不挑食,都可以。”
我笑了笑,其实我和花姐谁心里头都清楚。
金钱鼠把我们安排到这渔村,可绝对不是为了安排我们到这吃海鲜的,大概率是安排我们到这暂避风头的。
而花姐,对这渔村,很熟悉。
对于我那随便的回答,花姐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走吧,咱去码头看看。”
“这个点,不少渔船刚出海回来,正是海鲜最新鲜的时候。”
“去晚了,好东西,可就被人挑走了。”
说完,花姐便一马当先,带着我和孙耀祖,奔着不远处那鱼获码头走了过去。
轻车熟路的样子,更让我确信,我没猜错,花姐对这渔村很熟悉。
再加上花姐越是走近那鱼获码头,眉宇间那一抹近乡情怯的神色就愈发浓郁。
我心里头,也便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之前听孙耀祖提及花姐的时候,偶然间说起过,花姐也是在这边一个渔村里出生长大的。
那此时此刻我们身处的这渔村,多半就是花姐的老家了。
可花姐却从未表露过,也没提过。
大概,这渔村,既是花姐出生长大的故乡,也同样是花姐的伤心之地吧。
主人家,都不提,我一个外人、客人,去提及、去刨根问底这些,多少有些不礼貌。
不多时,花姐便带我们到了那鱼获码头。
码头不大,人却不少。
跟花姐说的一样,这个点,不少出海打渔的渔船,刚刚回来没多久。
成筐成筐的新鲜鱼获,分门别类的被运上了码头。
很大一部分呢,就在码头上,现场售卖。
我老家呢,就完全是内陆了,别说海了,连个大点的湖泊都没有。
这种就地贩卖的鱼获码头,还真是头一次来。
倒是挺新鲜,孙耀祖那家伙呢,这会也不牢骚了。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活蹦乱跳的新鲜海鲜,真就跟来采购的一般无二。
“哎,花姐你看着七星鱼不错!”
“还有这玩意,丑不拉几的,能好吃?”
“这啊是安康鱼。”
花姐很耐心的给我和孙耀祖普及那些奇形怪状的海鲜,叫啥名字,怎么吃最好吃。
转了一圈后,花姐带着我们到了一对四十多岁的渔民夫妇摊位前。
“要点什么?”
“我这的海胆,又大又新鲜,全都是刚出水的好东西。”
“大成哥。”
花姐开口喊了一声,她这话一出,孙耀祖一愣,我倒是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因为一开始,我就看出来,这渔村,应该就是花姐的出生地,同样也是花姐的伤心地。
而那对夫妇,听到花姐的声音后,明显一愣,随即急忙抬起头来。
等看到花姐以后,夫妇两人都慌忙站了起来,显得格外激动、也格外诧异,就是那种故人、阔别多年以后,再度重逢的神色。
“阿花妹,你……你咋回来了!”
“总得回来看看嘛。”
“大成哥、嫂子,我这两朋友想吃点海鲜,麻烦你们帮我去拿点。”
“好好好,要吃点啥。”
“龙虾鲍鱼啥的,都来点,今天来的匆忙,忘了带钱。”
“回头给送过来。”
“哎,这有啥,要不这样,你跟你嫂子,先带你朋友去我家。”
“我回头把东西送过来,啥钱不钱的,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能让你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