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彪、罗发现叔侄忍不住偷偷侧过头看了我一眼。
我急忙加快了步伐,快速离开了包房。
要是在让罗彪、罗发现叔侄盯着我看一会。
恐怕,不小心就得漏了馅。
在这个圈子里,如果说赌徒是最不禁激将的。
那老千,就是最谨慎小心的。
因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出老千,一旦被抓,都没好果子吃。
等我端着一杯白开水,重新回到包房的时候。
荷官也已经就位了。
荷官呢,是罗彪安排的。
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长得挺好看,不过看她拆牌、洗牌的动作,就不是专业荷官。
应该只是在一些地下赌场里,做过一段时间荷官工作。
可能有人奇怪。
这地盘是罗彪的、荷官也是罗彪安排。
直接安排个老千做荷官,不是想要什么牌,发什么牌?
的确可以这样。
可别忘了,那三个南粤人关系背景不简单,而且可能都是老千。
在你的地盘上,你找的荷官,本就等于是你占了优势。
人家可巴不得,你弄个老千做荷官呢?
到时候一抓千,主动也变成变动了。
荷官当面拆封了一副全新扑克牌后,摊开到了桌面上。
伸手对三个南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手势的意思,是三个南粤人,可以验牌。
基本上,稍微正式一些的赌局,都会有验牌的流程,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出老千。
大奥那边,有的大赌场,验牌更是有一套专门的流程。
老千想要落焊做记号,或者用老千扑克这东西出千,绝对是找死。
“哈哈哈,罗老板咱们几个都算老朋友了,现在又是合伙人。”
“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牌就不用验了,直接开始吧。”
“那行,发牌吧。”
罗彪笑呵呵的应了一句,看了那女荷官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始洗牌发牌了。
女荷官整理了一下扑克牌,当着所有人的面,快速反复洗了几遍,确保扑克牌都打乱顺序以后,便把扑克牌装入了牌靴。
乘着给那南粤女人送水的机会,我留意了一下三个南粤人的神色。
老千,虽然靠着出千、耍手段取胜。
可也是有真功夫的。
比如记牌、算牌。
尤其是那种没办法、没机会出老千的赌局。
记牌、算牌就很重要了。
刚刚那女荷官洗牌的时候,三个南粤人,虽然脸上的神色,和之前一样,都带着浅笑。
可其实,三个人,眼神都盯住了那女荷官洗牌时候的动作。
他们在记牌。
可能有人觉得这有些太扯淡了。
洗牌的动作那么快,而且不止洗一次。
就算你眼力在尖,你能记得住多少张?
是前面十张、还是二十张?
的确老千不是神仙,没有透视眼、更没有特异功能。
所以其实,大部分时候,老千所谓记牌。
并不是盯死了,非得一张张记住花色点数。
而是有口诀、规律的。
一般呢,小记花色、大记点数。
何为小记花色、大记点数。
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点数小的牌,你不需要记点数,记花色就够用了,大牌的就需要记住点数。
就拿现在罗彪他们这局港式五张来说。
发完前面四张以后,第五张来什么牌、最大、最好,是顺子、同花,还是三条、炸弹、葫芦。
其实都已经知道了。
如果你前面四张都是梅花,博不到同花顺,只能搏同花。
那你记住了后面一张梅花,在什么位置,能不能发到你手里。
牌还没发出来,你不就已经知道牌大牌小了?
别人玩的事5张牌,而你从某种角度来说,玩的是4张牌。
当然也有厉害的老千,能同时记住花色、点数。
如果洗牌速度不够快,人家能记住整副牌。
至于我,我大概只能记住前面15张牌的花色点数。
发现三个南粤人,在荷官洗牌的时候偷偷记牌。
我心里头也就有了底。
果然啊,最糟糕的局面还是出现了。
三个南粤人,都是老千。
记牌和算牌是相辅相成的,记牌、算牌,和出老千也是相辅相成的。
你记住了牌,随着牌越发越多,剩下的有些什么牌,在什么位置,你就能算。
算清楚以后,你想要什么牌,自然就可以想办法出老千。
偷牌也好、换牌也好。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扑克牌装入牌靴后,女荷官开始发牌。
这是罗彪的地盘,第一只牌自然是发给了罗彪。
港式五张,首先每一家先发一张暗牌,跟着发第二只明牌。
明牌牌面最大的一家,开始说话。
发完一圈暗牌后,荷官紧跟着开始发第二只明牌。
罗彪运气不算太好,只发到了一只梅花9点。
罗发现更倒霉一些,红心3。
倒是二驴子时来运转,发到了一只黑桃老K的明牌。
如果没有发出A的话,那这首轮说话,就是二驴子了。
不过紧跟着,那南粤女人,就发到了一张A,还是最大的黑桃A。
另外两个南粤人的明牌则分别是方块6和方块7。
“我这运气不错啊,黑桃A,能说话了。”
“都是熟人,玩的随意点好了。”
南粤女人扫了一眼罗彪、二驴子他们,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拿了两个一千的筹码,扔到了赌池里。
这赌局玩的是筹码,可最后结算,是用的赌场股份。
至于怎么算,那是罗彪的事。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盯死这三个南粤人,抓到他们出老千的证据。
港式五张下注,由第二张明牌牌面最大的人首先说话,然后逆时针开始。
下家可以跟注、如果上家下注没到限注的话,下家也可以加注。
你要乐意还可额外赌场外。
逆时针跟注,南粤女人下注后,轮到二驴子。
二驴子大概是昨天晚上办事不利,搞砸了。
这会也心虚的要死。
抓到黑桃老K,这会也有些不太敢跟。
偷偷地看了看罗彪,又偷偷看了看我。
见我站在旁边,他又看了看底牌后,这才跟了两千的注码,并没有选择加注。
紧随其后的罗彪、罗发现叔侄,也只是跟了两千的注码。
两个南粤人,也都没有加注。
首轮下注过后,女荷官开始发第三只明牌。
第三只明牌,那南粤女人运气爆棚,又发到了一只红心A。
牌面一对A,依旧是她说话。
“一对A啊,这可不小咯。”
一边满脸得意的说着,那南粤女人又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眼底牌,然后伸手拿起了桌上最大面额,五万的筹码。
这五万筹码一下,二驴子、罗彪、罗发现叔侄,看着南粤女人一对A的牌面,都有些皱了眉头。
他们这是虚了啊。
以为那南粤女人的底牌,也是A,她已经抓到三条A了。
可我知道那南粤女人的底牌,绝对不会是A。
一对A,说话直接叫五万。
明摆着,就是看罗彪三人露怯,想扮猪吃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