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赌桌上、在赌局里出老千都叫老千。
可实际上，正儿八经的老千，没有多少是全能的，总归会有一样是最擅长的。
就比如宋义，他最擅长的就是骰子。
而像我这种祖辈传下来的老千，比起宋义，就要全面许多了。
可我其实也有最擅长的一项，和最短板的一项。
这些天突然出现在赌场里的这些新客。
全都集中在扑克牌这类的玩法上。
要说这些新客，全都跟宋义那样，专精扑克牌这一项千术的话。
不是没这个可能性。
不过在我看来，这可能性并不大。
首先，要像宋义那样，把骰子、扑克、牌九、麻将其中一项的千术，玩的炉火纯青。
没有长年累月的钻研、练习是压根不可能做到的。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新客，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宋义那样上道的老千。
而且这些‘新客’都是生面孔，是分批来的。
明摆着，是背后有人指使，或者说这些新客，其实都是一伙的。
属于拉大伙的老千，而非跑单帮的老千。
其次，王城、刘婷合伙开的这赌场。
规模、级别可不低。
该有的一应俱全。
明灯、暗灯足有十多人。
如果这些新客，全都是宋义那样，靠着手上的功夫出老千的话。
这么多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么多晚上。
赌场里那么多明灯暗灯，不可能一点马脚都看不出来。
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新客的千术，未免也太上道了些。
有这样的千术，犯得着这么多人，分批来出老千捞钱？
这么多人分批、轮流来出老千捞钱。
一次两次或许没什么，三次四次傻子都能看得出猫腻来。
这种情况，明摆这些新客，是打算轮流捞一笔就撤。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他们出老千，依靠的大概率也不是称得上手艺 的千术。
而是类似于麻将机解码器、扑克牌变牌器这一类偏门的手段。
不过这些还都只是我的猜测。
正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保不齐，这些新客，就真是某个大人物手底下一群千术上道的，拉大帮的老千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事可就大了。
有能力控制这么多上道的老千。
单就赌这一块来说，这幕后主使者能耐可绝对不小。
整个滇中这一片，恐怕也只有苏家有这能耐。
“李哥，您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见我皱着眉头，一直在沉思，脸色也不是太好看。
张小四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了一句，满脸的焦急。
赌场里，接连几个晚上，被一群新客，出千老千。
张小四他们作为暗灯，没抓到马脚，这几天也肯定是没少被刘婷找麻烦。
“有点思路。”
“还不确定，我先上去看看。”
“这几天的监控都存了吧？”
“存着呢，就等李哥你回来。”
赌场里头到处是监控，这不奇怪。
这些监控作用也很大，甚至于比起一般的明灯、暗灯来说，作用还要大的多。
就简单的一点，你甭管多厉害的明灯、暗灯，你都是人，总不可能一点打盹的时候都没有。
监控就不一样了，就是一台机器，能一直替你盯着你想盯的人或者物。
而且，如果有需要的话，赌场可以利用监控出老千。
神不知、鬼不觉。
赌场开在地下室，而我们这些明灯、暗灯的办公室。
宿舍，包括赌场的监控室，都在山庄里。
“行，你在这继续盯着。”
“别惊了人。”
“放心吧李哥，刘总一早就交代过了，没有抓到确凿证据之前，不让我们贸然行动。”
我点了点头，便直接离开赌场，返回到了山庄里，径直奔着赌场监控室去了。
这伙出老千的新客，明摆着就是准备轮流，一人捞一笔，就撤。
他们已经来了三个晚上，前后换了三拨人。
他们也必然知道，赌场已经注意到他们了。
所以，这伙出老千的新客，大概率捞完今晚最后这一笔，就会撤退。
要是今晚抓不到这些‘新客’出老千的证据。
回头就算王城出面，强行留人。
也只是折了赌场的声誉。
“李哥！”
“李哥！”
……
见我回来，负责盯着监控的几个小子，立马站起身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
“赶紧，把这几天，那些新客玩牌的监控给我全部调出来。”
“好！”
几分钟之后，这三天晚上，那批出老千的新客，所有玩牌的监控，都被调取了出来。
“别愣着，帮着一起找。”
两个负责盯着监控的小子，一听我这话，都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半晌后，其中一个这才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说。
“李哥，刚发现这些新客不对劲的时候，刘总就让我查看了监控。”
“这些监控我们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了，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我们眼力不够啊，您就算在让我们看几百遍，估计我们也看不出端倪来。”
到此时此刻了，我能确定这些新客，都出老千了。
可我还没法确定，这些新客，是跟宋义那样，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千，靠着手艺出千的。
还是剑走偏锋，用麻将解码器、变牌器这一类高科技产品，出的老千。
所以我虽然有思路，可也只能一步步抽丝剥茧着来。
很多时候抓千，就跟办案一样。
“这样，你们着重看这些新客，玩牌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一样的或者重复的动作、手势。”
“另外注意看这些新客的穿着打扮，包括身上的衣物、手上佩戴的手表、眼镜这些东西。”
两个负责盯着监控的小子，面面相觑了一眼后，也不敢耽误时间。
急忙按照我说的，再一次仔细查看起了那些监控。
我也猫着腰，附身凑在电脑前面，一帧一帧的盯着那些监控看。
一遍看完以后，我忍不住眉头微微皱了皱。
因为监控里，那些新客，没有什么重复出现、或者显得很特意的动作。
甚至于那些新客，彼此之前，从头到尾都没有交流，那怕是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他们也没再同一张赌桌上玩，都是分散开的。
身上的配饰、衣物这些东西，也没看出问题。
有两个戴了手表，有三个戴了眼镜，有两个戴了手链，剩下的什么配饰都没带。
不像是把类似于解码器、变牌器那样的高科技产品，藏在了配饰里。
不仅如此，我也并未从监控里，发现这些新客，有靠着手法出老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