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气的都快咬牙切齿了,可他又怎么敢违背大胡子的意思。
只能是恶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后,点了点头。
“知道了胡老大。”
“你们两,愣着干啥,赶紧收拾。”
“给老子收拾干净了。”
看着任飞那吃瘪,却又没法发作的憋屈样,我和孙耀祖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忍不住笑了。
“走吧。”
花姐回头看了我和孙耀祖一眼,招呼一声后,便一马当先朝着大胡子替我们准备的车子走了过去。
“兄弟,咱也去见识见识今晚这不限注的赌局,到底怎么个玩法。”
“走着。”
上了车,大胡子除了安排了司机,甚至于还专门安排了一个马仔陪着我们。
说着陪着,其实就是盯着。
我们的车子,也是前头有大胡子坐着的车子带头,后面跟着一辆。
生怕我们半路上跑了似的。
可其实我们压根就没想过中途跑了。
再者,这疾驰的车子,怎么跑。
跳车?
这不跟找死没啥区别了?
蛋仔家,或者说整个渔村,到大胡子那地下赌场,倒是不远。
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钟的事儿,开车那自然就更快了。
不大一会功夫,就到了那废弃老鱼仓。
这废弃老鱼仓不远处呢,也有个码头,同样是废弃的。
或者说并没有完全废弃。
只不过这会还走这码头的,肯定就不是渔民了。
而是到大胡子这地下赌场赌钱的赌客。
那废弃码头上,也亮着灯,远远地能看到一艘游艇停泊在那儿。
或许豪车算不上有钱人的标配,可私人游艇绝对算。
“嚯,这大胡子今晚还真是安排了大客呢。”
“看到没,还是坐私人游艇来的。”
孙耀祖抬手指着那废弃码头处停泊的私人游艇,跟没见识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嚷嚷了一句。
可其实,他那话,字里行间,都是带着讥讽。
我笑了笑没说话,花姐撇了一眼那私人游艇,淡淡的说了句:“撑面门的东西罢了。”
“等会放开玩。”
花姐这话是对我说的,同样也是对孙耀祖说的。
我们三个,我和花姐都是老千,并且是一流老千。
就算今晚大胡子请了外援,安排了几个厉害老千上桌陪我们赌钱。
我和花姐也不怵,孙耀祖嘛,就有点拖油瓶的味道。
孙耀祖这家伙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了,抬起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看着我和花姐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了一句:“兄弟,花姐,今晚玩的不小。”
“不然我不玩了?”
其实孙耀祖这家伙也挺好赌,而且到了赌桌上,特别容易上头。
只不过这家伙比起蛋仔那种烂赌鬼来说,他有分寸。
“怕什么,既然来了,就都得玩开心了。”
“小阿祖,你也放开了玩,输了算我的。”
“哈哈哈,花姐还是你对我好。”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孙耀祖哈哈大笑着,搓了搓双手,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神色。
其实,今晚就算我和花姐不让孙耀祖上桌玩。
大胡子也一定不会答应。
更何况,从表面上看,不懂千术的孙耀祖,的确是拖油瓶、甚至于是一个破绽。
可这世上,极少有非黑即白的事或者物,同样的道理。
不懂千术的孙耀祖,是一个拖油瓶、甚至于破绽不假,可未必就不会成为我们克敌制胜的关键。
车子停了下来,司机和给我们‘保驾护航’的那马仔先下了车。
随后司机替我们拉开了车门。
下车后,大胡子早就下了车,哈哈笑着迎了过来。
“小阿花,两位兄弟,咱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直接里头请吧。”
说完,大胡子还抬手很虚伪的冲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们三人也没说什么,依旧是花姐带头,一马当先朝着那废弃鱼仓走了过去。
今晚,大胡子明显是做足了准备。
这废弃鱼仓周围的几个山坡上,一眼看过去,能看到不少星星点点的红色亮光。
明显就是望风放哨的马仔,蹲在那儿抽烟。
废弃鱼仓门前门后,也有不少马仔。
而且鱼仓里头,听不到嘈杂吵闹的声音。
一般来说,这地下赌场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
免不了充斥着赌客们的吵闹声。
赢了钱的欢呼雀跃、输了钱的跳脚骂娘。
可今晚,很安静。
唯一的解释,就是为了今晚这一场不限注的赌局,或者说为了对付我、花姐、孙耀祖,大胡子这是清了场了。
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大胡子显得很热情,一直跟我们吹嘘今晚这赌局怎么怎么样。
有大胡子带着,那些马仔自然也不敢拦着。
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前面几个鱼仓,都堆着乱七八糟的货物,算是掩护。
穿过前面那几个鱼仓,后面两个鱼仓,才是地下赌场所在。
也不出意外,今晚整个地下赌场里头。
一个闲杂赌客都没有。
甚至于,周围赌台都被临时搬走了。
地上还临时铺上了红色地毯。
就连头顶上照明用的电灯泡,都换了新的。
只有正中央摆着一张赌台。
看那赌台的样子和桌布,那是一张玩梭哈的赌台。
这会那赌台上,已经做了两个人了。
两个男人,岁数都不大。
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都穿着白色的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头发梳的也是一丝不苟。
反正咋说呢,如果不是坐在赌台边上,你第一眼看到这两人,绝对不会想到,这两个看着斯斯文文、好像学富五车的家伙,不仅是赌徒,更是老千。
不仅如此,这会那赌台边坐着的两个老千。
长相也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反正我别说第一眼了,就是看了好一阵,也分不清楚谁是谁。
“嚯,这有意思啊。”
“今晚这两大客,还是孪生兄弟呢。”
“这孪生兄弟、双胞胎,我到也认识几个,有长得一点也不像的,也有长得很像的。”
“可长得这么一模一样的,还真是头一遭碰到了。”
不仅是我,孙耀祖那家伙也盯着这会赌台边坐着的那对孪生兄弟看了好一阵后,忍不住好奇议论了起来。
“是啊,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
“也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哈哈哈,我更好奇他们爸妈、老婆、儿女啥的,能不能分清楚这谁是谁啊?”
这时候,坐在那张梭哈赌台边的那对孪生兄弟,事先也交换眼神或者打招呼啥的。
就同一时间,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又一下子齐刷刷的回过头看向了我们这边,跟着开口说的话,都是一字不差。
“自然是分得清。”
“自然是分得清。”
这一下,我和孙耀祖都有些瞪大了眼睛。
“兄弟,看到没,这动作举止、说的话,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
“是啊,我听人说这孪生兄弟之间都有心灵感应,今天一看,没准还真有心灵感应。”
让我和孙耀祖更没想到的是,那对孪生兄弟竟然又同一时间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了同样的话。
“是的。”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那种默契,真的给我一种有点默契的过了头的感觉。
那种感觉怎么说,就不像是两个人,而是你跟镜子里的人,里外其实都是一个人。
不仅如此,这对孪生兄弟老千,耳力更着实不弱。
一开始孙耀祖这家伙只是小声嘀咕议论。
我们距离那赌台,可足足还有十米多的距离。
这距离不算远,可要听得一字不差。
耳力不好,是绝对不可能办得到的。
孙耀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刻意压低了声音跟我和花姐嘀咕了一句:“花姐、兄弟,今晚看样子你两这是碰到强敌了呢。”
“这两人,不仅长得一毛一样,好像还真有心灵感应,这在牌桌上,不是一加一大于二了?”
“而且这耳朵,灵的跟狗似的。”
“我刚刚嘀咕那么小声,人家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花姐则没说话,只是看着那对孪生老千。
然而接下来的事儿,更让我们大跌眼镜,或者说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