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想把陈三爷想要坐收渔人之利、拿下钵兰街的阴谋告诉金钱鼠和孙耀祖。
而是不能说。
就刚刚金钱鼠带我和孙耀祖到办公室以后,关门时,那一副生怕隔墙有耳的样子。
虽然之后,孙耀祖追问,金钱鼠没有明说。
可其实,我和孙耀祖,都看得出来。
现在,在陈老三一伙人的强势打压下。
金钱鼠这赌场里,早就不是上下一条心了。
恐怕金钱鼠的赌场里,除了有陈老三一伙人安排来故意捣乱的老千之外。
更有陈老三一伙人安排的眼线、甚至于收买的叛徒。
陈老三一伙人都能这么安排。
陈三爷、阮文秀那边能没有这一手准备?
而且,有陈老三这伙人做遮掩。
陈三爷、阮文秀安排的人,必然更加不容易被察觉。
我敢保证,我这会把陈三爷、阮文秀要坐收渔翁之利、吞掉整个钵兰街的野心,透露给金钱鼠或者孙耀祖的话。
不消片刻,阮文秀那边就有知道。
到时候,会惹出什么乱子,就不是我能够想象得到的,更加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
只能是,既然阮文秀敢告诉我这些。
她就不担心,我会把陈三爷要吞掉整个钵兰街、坐收渔翁之利的野心泄露给金钱鼠或者陈老三。
老千做局。
讲究的,就是一个料敌先机。
何谓料敌先机。
不就是,你能想到的,我一早就想到了?
你要走那一步棋,不仅不会对我造成影响,反而会陷入我早给你设好的另一个圈套里。
最后步步沦陷,再无翻盘的机会。
好在,孙耀祖和金钱鼠,对我都很信任。
也没再追问。
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应付了。
“对了老东西,之前你抓到的那批老千咋处理了?”
“这都杀鸡儆猴了,陈老三那边没继续安排人来捣乱了吧?”
“呵呵,还能咋处理,按规矩办了。”
“这两天,倒是没发现有新的老千到我这找茬。”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又闲聊了几句以后,金钱鼠就忙着去安排人手,暗中去摸查陈老三在大奥的几个落脚点。
寻找花姐的下落去了。
这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
我收到了陈瑞发来的短信。
他告诉我,张小天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看样子,这条鱼,彻底上钩了。”
“等会看好戏。”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果然,我看到了张小天。
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今晚黄慈溪没有陪在张小天身边,只有陈瑞跟着。
张小天那二傻子,因为昨晚在这赢了点钱。
这会更是一脸迫不及待的神色。
搞得好像,今晚他还能赢更多一样。
当然,为了这傻子越陷越深。
今晚,我还是会让他赢,而且一定会赢得比昨晚多。
人的胃口,会一点一点慢慢被养大。
贪欲,就更是如此了。
和昨晚一样,我给张小天单独准备了一张赌台。
台子上,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全是老千。
就连端茶递水的服务员,也都是老千。
我呢,就和孙耀祖在暗中看着。
张小天那二傻子上了赌台以后。
我先让他来了个开门红,赢了第一把。
这坐下来,就赢了一把。
张小天眼神更迫切了几分。
然后、第二把、第三把,我都让张小天赢了。
赌徒有个心理,那就是只要前面赢了。
不管赢多赢少,他都会觉得。
今晚手气好,即便后面输了,也会觉得,只是暂时手气不行,玩下去,一定能把前面赢的,包括后面输得,在给赢回来。
连赢三把后,张小天更嘚瑟了。
服务员过来送杯水,他随手就给了好几个筹码做小费。
虽然都是一百面额、最小的筹码。
可那也有好几百了。
“呵呵,这还挺阔绰。”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行了,没啥看头了,咱撤了。”
虽然没在继续盯着。
可我也没离开金钱鼠的赌场。
现在,张小天这条鱼儿,好不容易咬紧了鱼钩。
我可不想半途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金钱鼠这么大个赌场,当然也不缺让你睡觉休息的地方了。
我和孙耀祖,这两天,东奔西走的,几个晚上没怎么合眼,其实也够累的。
就找了个休息室,睡觉。
孙耀祖这家伙,属于是倒头就能睡的类型。
甭管遇到多大的事,都是如此。
这一点,老实说,挺让我羡慕的。
我尽管很累,可也翻来覆去很大一会,才睡过去。
有人说过,心思重的人,容易入睡困难。
以前我觉得这没道理。
可现在,我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八点多了。
张小天那赌局,也散了,人也走了。
金钱鼠告诉我,昨晚按照我的要求。
让张小天一开始开门红,连着赢。
然后输出去不少。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又开始让张小天赢。
等到天亮散局的时候,张小天不仅把后面输掉的全部赢了回来,还额外又赢了十多万。
比昨晚,多了一倍有余。
可能有人奇怪。
你不就是想让张小天赢钱,然后想要赢更多钱,陷进去?
犯得着,先让他赢、然后输、最后又让他赢?
这太麻烦。
其实,这就是赌徒心理。
赌徒,输了就想扳本、赢了,就想要赢更多。
我先让张小天赢、然后在输。
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就下意识认为,之前赢得那些钱,原本就该属于他。
他就想着去扳本。
这时候,我再让他赢,就等于是让他扳本成功了。
几次下来。
等回头让他输的时候,他会咋想?
他会想着,之前我也输过,可每次,都成功扳本了,都连本带利赢回来了。
这次,也不例外。
只要我继续赌下去,肯定也能扳本,全赢回来。
你要是单纯,让他坐下去,就一直赢的话。
的确,那样也会让他上头。
毕竟谁上了赌桌,不想赢呢。
可赌钱、赌钱,最让人上头的,就是这打头的一个赌字。
既然是赌,就得有输有赢。
一直输或者一直赢,其实都很容易,会让赌徒,失去赌下去的兴趣。
“鼠爷,有劳了。”
“哎,咱这是你帮我、我帮你,两不相欠,用不着客气。”
“就是,兄弟,你可帮了这老东西大忙,他就帮你窜几个人做个局而已,那张小天又不是啥大鱼。”
“用不着客气。”
孙耀祖这话说的,到有点地主家败家傻儿子的味道。
可金钱鼠也只能没好气的瞪了孙耀祖一眼。
“哎老东西,这都过了一晚上了。”
“你派出去那些人,有没有摸查到啥有用的线索?”
“算有吧。”
“陈老三几个落脚点,基本都摸过了,花姐不在那儿。”
“就剩丁家村了。”
“有点意外,我的人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