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半个小时,李洪波赶了过来。
“兄弟,上车,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上了车,行驶了几分钟之后,我看了看车子行驶的方向,忍不住问了一句。
“哎,看着路线,咱这是要去城北老城?”
城北分成老城区和新城区,城北老城区也是市里头最早的城区。
即便到现在也是市区里头最热闹繁华的一片地方。
同样的老城区那片,也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
“对,去老冯叔的场子。”
“老冯叔?”
我微微挑了一下眉头,念叨了一遍这个第一次听说的陌生名字。
苏家捞赌场这一块的偏门,捞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
但凡是捞这一块的,就绕不开苏家,连王城这样的身份背景,都是如此。
给李洪波打电话时,我就说过最好是能找个和苏家没关系的场子。
这会李洪波直接带我去那老冯叔的场子,莫非是这老冯叔还是个了不得的老辈人物?
“哈哈哈,兄弟放心,这地方和苏家保证没关系,到了你就知道了。”
虽然心里头好奇,可这会李洪波不想说,我也不好刨根问底。
四十多分钟以后,李洪波把我带到了城北老城区的郊区。
放眼看去,全都是一排接着一排的老旧楼房,后头还有一栋很大的建筑,看外形不知道是体育馆还是其他。
几十年前,这一片应该算是市区里头最繁华的地方了,现在时过境迁,往日的繁华也只能依稀看到一些痕迹了。
“走吧兄弟!”
停好车,下了车李洪波招呼我跟他走。
他带着我径直奔着居民楼后面那一栋最大的建筑去了。
看着就在眼前,可沿着小巷子七绕八绕、七拐八拐,也愣是走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地方。
一路上,我看到不少上了岁数的老大爷、老太太坐在巷尾晒太阳、唠家常。
这场景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赌场的地方。
不过细看下来,我才发现,这一片那么多退休老大爷、老太太,却是都没人聚在一起打牌、打麻将的。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一片那么多退休老人,如果平常会玩玩牌、打打麻将消磨时光的话。
那么就应该是在这一片,有一个固定的场所了。
果不其然,等来到那栋外形酷似体育馆的大型建筑物门口后。
我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很多老大爷、老太太打扑克、打麻将的嚷嚷声。
进去一看,场面也让我有些傻眼。
那栋外形酷似体育馆的建筑,应该是上世纪的电影院。
这会被废弃了,里头改造成了棋牌室。
很多老大爷、老太太聚在一起打升级、搓麻将、打纸麻将,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年轻小伙混在里头。
可一眼看过去,既没看到筹码、也没看到现金。
纯粹就是个供退休大爷、大妈们打牌消遣的棋牌室。
“这地方有局?”
我忍不住皱了一下,问了一句。
李洪波总不可能,是想让我跟这些大爷大妈赌钱,赢个几十万,把人棺材板给扣走吧?
“哈哈兄弟,急啥。”
“我还能坑你不成,局在后头呢!”
“走吧!”
李洪波拍了拍我的肩头,直接带着我就从之前的放映厅,现在被改成了棋牌室的大厅里穿了过去。
掀开门帘,到了后面。
果然是另有洞天。
前面是一群退休的大爷大妈在打打升级、搓搓麻将消遣时间。
后面同样是热火朝天,可在这玩的,就基本上看不到大爷大妈了。
两排单间宿舍、包括仓库之类的全都被改成了赌钱的地方。
只不过玩的很单一,我看了一眼,有大概十多张麻将桌,有两张玩骰子押宝的赌台,剩下的大都是在玩扑克。
看到这一幕,我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是一个背着苏家开起来的黑档口。
“这不小波?”
“怎么今儿个跑我这来了,你们峰老大知道了,不得剥了你皮!”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背心、戴着一条金链子,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哈哈笑着走了过来,跟李洪波打了招呼。
打招呼的时候,还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看表面,李洪波和这中年男人很熟悉、关系匪浅的样子。
可实际上,中年男人打招呼的时候,语气里头多少带着一些敌意。
显然,李洪波、张峰和这中年男人之间,恐怕是有梁子的。
“滚滚,今儿个爷们手痒,我朋友也手痒,到你这玩点大的。”
“怎么着敢不敢攒个局?”
“哈哈哈,有特么什么不敢的,想玩啥,老子马上给你找人。”
李洪波侧过头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兄弟玩啥?”
刚刚我已经看过了这地方,赌档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赌博窝点。
玩的也很单一。
不过我的目的是赢钱,不是来玩。
玩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赢,能方便我出老千。
“炸金花吧。”
“炸金花,行,哥们想玩多大啊?”
“有钱没?”
这两句话,是冲我说的。
“一百的底注,1、2、3一千块封顶。”
一百块底注、一千块封顶。
意思就是底注一百块钱,闷牌的话可以闷一百、两百、三百。
闷一百,你跟注就得跟两百、闷两百的话,跟注就是五百,闷三百跟注就是一千。
听着没有王城他们玩的,动辄几万、几十万的那么大。
可实际上,一把牌下来,尤其是几家的牌都不错的话,都是几万的输赢。
“哈哈,还真特么不小。”
“行,楼上等会,马上开局。”
说完,那中年男人转身就走了,显然是去打电话叫人,帮忙撺局了。
刚刚我也看了,这后头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在赌钱,可其实玩的也不是很大。
赌客也大都是住在这一片的劳工、小混子居多。
一百底注、一千封顶的炸金花,他们还真没几个有胆量玩。
李洪波对着轻车熟路,带着我沿着旁边的楼梯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也是隔间很小屋子,不知道以前是宿舍还是办公室。
进了最里头当头一间相对宽敞一些的屋子。
里头摆着一张桌子、七八张椅子,有个饮水机。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环境不可谓不简陋。
别说和王城、刘婷开的那赌场比,就是比张峰那地方,都远远不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赢钱。
在等人组局的期间,李洪波大概给我说了一些这的情况。
那中年男人叫冯俊,是他口中提到的老冯叔的儿子。
这老冯叔呢,以前是黄磷厂的副厂长,后来负责这电影院。
退休后,电影院也废弃了,就把这改成了棋牌室,供周围的街坊邻居到这打牌消遣。
茶水零食管够,也不收水钱、桌费,就每个人收三块钱的人头费。
再后来,冯俊偷偷在后面搞了个窝点聚赌。
等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冯俊带了四个人回来。
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看那穿着打扮和说话的语调,应该就是附近做生意的本地人。
“人都齐了,开始吧。”
“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不兴欠账,谁要敢跳墙,可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