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英雄儿好汉。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真正能做到的，真不多。
大部分都是老子英雄，儿败家。
陈三爷是大奥，威名赫赫的大亨。
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不算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
只不过，听管子哥那口吻，陈三爷那儿子，似乎不止是不成器。
这管子哥，是泼皮头子，已经算是人渣了。
能被一个人渣，称为人渣，自愧不如的。
我都有些无法想象，陈三爷那宝贝儿子，是何种作风。
“算了不说这些事了。”
“兄弟，你咋对李江、李山的事儿那么上心。”
“哎，你好像也姓李，你们不会是啥亲戚吧？”
管子哥一拍大腿，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当然不是了，我要是跟他两是亲戚，能混的这么差？”
“这李姓在内陆，是大姓，人多着呢。”
“顶多算是八竿子一颗枣的亲戚。”
“哈哈哈，这倒是，不过兄弟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能赌骰子赢了孙浩。”
“就凭这一点，迟早也能在大奥扬名立万。”
管子哥跟陈三爷有些交情，自然也知道孙浩鬼手的名头。
好在他不是当年我父亲、爷爷惹出的那场风波的亲历者。
这会虽然也怀疑到我的身世上，不过也仅仅只是好奇多过怀疑。
顺口一问，我随便一敷衍。
管子哥也就没多心了。
我父亲、爷爷当年在这大奥何等风光。
我现在，还真就是寂寂无名、不成气候。
也算是老子英雄，儿狗熊了。
又陪着管子哥闲聊了好一会，我呢，几次询问李山、李江的事儿。
可因为这管子哥，也不是亲历者。
也没到那个高度，他知道的，大都也都是道听途说的。
更多的细节，一点不知道。
要想完全复原当年我父亲、爷爷当年在大奥的那些事。
恐怕真只能够找陈三爷那一辈的老人物，才有机会能弄清楚了。
婉拒了管子哥要做东的邀请后，我便和杨柳一块离开了。
到了楼下，杨柳便停了下来。
我知道，他这是还没过瘾，还想上去接着赌呢。
“杨柳，刚刚你也听到管子哥亲口承认了。”
“他这场子里，可不是赌徒的天堂，完全就是老千的天堂。”
“你继续上去赌，有多少钱，都是打水漂。”
“想玩，换个地方。”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终归放不下那点交情，开口说了这么几句话。
至于劝杨柳别再赌，我没那么傻了。
宁拦惊马，莫劝赌徒。
这句话，到现在，我实在是太有感受了。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杨柳竟然拒绝了。
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反正你的事，我算是办成了一半。”
“我相信你，不会言而无信。”
“输点钱而已，我有数。”
说完杨柳转身就上了楼，又去了管子哥那老千扎堆的赌场。
有多人，突然一下子暴富以后，栽在了赌桌上，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杨柳，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有。
可要说他就是单纯觉得钱多了，要去故意输钱，去挥霍的话。
也不见得。
不少老千，都是赌徒半路出家的。
这赌徒，如何快速变成一个老千。
最简单的办法，不是自己去琢磨。
而是找一个老千，领你上道。
杨柳，是动了这心思。
靠着瞒天过海的千术，老千能在赌桌上，一把牌赢到普通人一个月、几个月，甚至于半辈子、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可老千这条路，是不归路。
是火坑。
进入，想出来，那有那么容易。
可就因为千术，很多时候，就代表着赢、代表着金钱。
就总有杨柳这样的人，趋之若鹜的想要往这火坑里跳。
看着杨柳转身上楼的背影，我笑了笑。
没有在阻拦，也没在多说一个字。
“这算，人各有志？”
笑了笑后，我走出了那条胡同儿，到了街边，拦了一辆的士车。
回了海湾大酒店。
等我回到海湾大酒店，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上楼，回到17楼后。
我抬起手敲了敲房门，喊了一声：“胖子，快特么开门！”
没过几秒钟，房门就被拉开了。
孙耀祖这孙子，一把就将我给拽了进去，差点没给我拽个踉跄。
“你干啥呢？”
“特么小点声！”
“嚷嚷啥，显得你嗓门大是吧？”
“差点耽误了老子大事！”
孙耀祖这反应，让我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来后，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孙耀祖。
这家伙，手里头还拿着那杯子呢。
一看，就是在这趴墙角，偷听住在隔壁房间那南洋女赌王，听了几个小时了。
而且，看他那神色，好像还真听到了点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是，胖子，你真够锲而不舍的啊！”
“丫的不会偷听人家，听了几个小时吧？”
“看你这样子，你是听到点啥了？”
“听到人上厕所了？还是放屁了？”
我忍不住调侃了孙耀祖一句。
孙耀祖立马一瞪眼骂了起来：“滚你丫的！”
“老子可没你那变态的癖好。”
“你别说，真让我听到点东西了。”
“我告诉你啊，有人来找这南洋女赌王了。”
“现在还在那边待着呢。”
一边说着，孙耀祖一边急急忙忙跑到隔墙那边，弯着腰，侧着头，又把杯子放到了墙壁上。
可这一次，显然他啥也没听到。
连续调整了好几个位置，都是一脸的失望。
或者说，是我刚刚敲门，惊到了对方。
而我心里头也是有些惊讶。
之前在百乐宫，不管是唐老先生，还是赵嘉豪。
都明确说过。
他们百乐宫，安排了人一直盯着这南洋女赌王呢。
一来是想抓到一些把柄，一雪前耻。
二来也是担心，这南洋女赌王，落到陈三爷的对头手里，成为对百乐宫最有威胁的一把利刃。
可连日跟梢下来，那南洋女赌王，每天都是酒店、百乐宫，两点一线的生活。
每次离开百乐宫，也都要求百乐宫安排人护送。
似乎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别说有什么同伙，就是朋友也没有一个。
可现在，胖子却偷听到，有人来找这南洋女赌王。
这事儿，可就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唐老先生、赵嘉豪没必要再这事上撒谎骗我。
唯一的解释就是。
这南洋女赌王，从头到尾，都不是独行侠。
她背后，也许有人在支持，或者说有个团伙。
她不过是被推到明面上的‘代表’而已。
想到这些，我也是再也无法忍住心里头的好奇。
顺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也急忙走了过去。
把杯子放到了隔墙上，想听一听。
结果，换了几个位置，也只听到隔壁，在看电视，声音开的很大。
除此之外，其他声音，一点也听不到。
“都特娘怪你，嚷嚷啥呢！”
“让人起疑心了吧！”
孙耀祖放下手里的杯子，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有些埋怨的骂了我一句。
“胖子，你确定，真有人到这找那南洋女人？”
“你丫的不会听错了吧？”
“放屁，咋可能听错了！”
“你要不信，咱等着看！”
“我不信，那人，会一直留在隔壁，他迟早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