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熬了一个通宵。
我也累得够呛，想找那种流水大、油水足的散局，也没那么容易。
一时半会急不来。
我也就去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卧室睡觉去了。
大概那段时间，真是有够心力憔悴了。
一觉睡下，一直到傍晚时分，才被噩梦惊醒。。
我爬起身，一看手机时间，结果啊密密麻麻全都是未接来电。
我还以为是王城场子又出事了，就急忙解锁一看。
都是海叔、林子豪打的，陈瑞也打了好几个。
我先给陈瑞回了电话。
电话里陈瑞告诉我，他那边全部安排好了。
后天早上九点，他和张小天一块，准时飞大奥。
我必须抢在张小天之前一天赶去大奥。
提前联系一下苏薇，替我在那边找的朋友。
“行，我知道了。”
“我明天中午就过去。”
“好，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末了，陈瑞又补充了一句，提醒我别忘了许诺过他，让他一把牌，赢五百万。
“放心，到了大奥，就兑现。”
“那就行，张小天这边我会给你盯紧了，你放心。”
陈瑞也好、李洪波也好，杨柳也好。
他们三个，算是替我拿钱办事。
不过就像海叔说的那样，陈瑞、李洪波，不太可靠。
不能让他们参与到我这布局的最后一步当中。
不然可容易出岔子。
至于杨柳，其实他相比起陈瑞、李洪波，反倒靠谱一些。
随后我又给海叔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海叔的声音有些焦急，我一天没接电话，他还以为我出啥事了。
“没事海爷爷，昨晚场子里事多，睡太死了。”
“没事就好，晚上过来吃饭，你梅奶奶，这几天老念叨你。”
我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
明天我要提前去大奥，本就打算出发前，去和海叔、梅姨道个别。
自从杨叔、杨婶和杨菲菲出事以后。
我便算是没了家。
和海叔、梅姨的意外重逢，让我第二次有了家的感觉。
在一个，出发去大奥前，我得再找一个流水大、油水足的散局，凑够五十万。
李洪波那边肯定行不通了。
我自己呢，没那个路子，去找那种油水足的散局。
不过海叔那儿，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没准能帮上我。
那人，就是二驴子。
那家伙也是在那边开棋牌室的，而且自己个就是个老千。
肯定有门路。
最后我给林子豪回了个电话。
林子豪也约我晚上到他家去吃饭去。
只是他的语气不太对。
“是你老子，让我叫我过去吃饭吧？”
和林子豪认识那么多年，我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林小军让他约我到家里吃饭，不可能是单纯请我吃饭，也不可能是为了感谢我那天晚上帮他扳了本。
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林小军这会把我当成了他在赌桌上无往不利的底牌。
八成是最近，他又跟人约了赌局。
想让我去帮忙。
赌徒就是赌徒，尝到了甜头，只会越陷越深。
“哎，瞒不过你。”
“老李，对不住啊，我也不想给你打这个电话。”
“可你也知道，我这次给家里惹了那么大麻烦，有啥脸唱反调。”
电话里，林子豪的语气格外低沉。
显然，这一段时间里，他在家里过得也不痛快。
“老林，今晚我肯定不会去，也不可能在帮林叔出千赢钱，那样只会让他越陷越深。”
“不是帮了他，而是害了他。”
“咱们是好兄弟，我不想，我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
“呼，我知道。”
“理解就好，你跟林叔说，我最近忙，马上要去大奥那边，等我回来，在请他吃饭吧。”
“好。”
林子豪也没在多说什么，只说了个好字以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我心里头也是五味杂陈。
老千从来不是什么光彩的身份。
漏了相以后，你的亲戚朋友会厌恶你、下意识远离你。
甚至于很多人眼里，老千是比赌徒更可恶的。
林子豪在知道我老千身份以后，还是拿我当兄弟。
我也帮了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没了之前那种肆无忌惮的感觉。
“算了，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处理完张小天的事，再说吧。”
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压下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后。
我就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出了门。
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营养品后，我便打车直奔海叔的麻将馆去了。
等我赶到海叔麻将馆，还没到饭店。
麻将馆里，依旧有不少附近的退休大爷、大妈在打麻将，消磨时间。
海叔呢，也在麻将桌上，陪着几个老牌友玩的乐呵。
我扫了一眼，没看到二驴子。
我和二驴子打过几次照面，还一起打过麻将。
算不上多熟悉，也没联系方式。
不过这次找他帮忙，我有十足的把握。
二驴子是老千，更是赌徒。
逃不开赌徒贪婪的本性。
只要给的好处够多，不愁他不会答应帮忙。
我也没着急去找二驴子，先跟海叔打了招呼。
“海爷爷。”
“小阳来了。”
看到我，海叔本就乐呵的神色，笑容更甚了几分。
“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你拿东西干啥。”
“回头让那老婆子看到了，又该唠叨我了。”
上了岁数的老人，儿孙去探望的时候，带了东西，他们总会说别浪费钱，挣钱不容易。
可你的心意，他们是真的会为此感到幸福开心，甚至于自豪。
海叔的几个老牌友，也哈哈笑着跟我打了招呼。
“老海，你好福气，人家孩子有这份心，你还唠叨啥！”
“对啊，我家那几个，一年半载也不见得回来看我一次。”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海叔是自豪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
“你梅奶奶去买菜了，我给打电话催一催，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海爷爷别，我也不饿呢这会。”
“我先把东西放里屋去？”
“好好。”
等把东西放里屋后，我出来站在旁边，看着海叔他们打麻将。
我也没跟海叔提我想找二驴子，帮忙找个油水足的散局这事。
提了海叔知道我等钱用，肯定会直接给我钱，不会让我去找二驴子帮忙。
可我，哪能用海叔他们的养老钱。
反正二驴子那家伙，基本上每次我来，他都在这打麻将，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
倒不是二驴子喜欢在这打麻将。
他只是想借着打麻将的由头，跟海叔攀攀交情，能让海叔抓抓他的千，把海叔当成磨刀石。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果然二驴子来了。
不过那家伙，神色不太对，皱着眉头，脸色也垮着。
进了麻将馆以后，他没有像是往常那样，第一时间找个空位坐下。
而是直接看向了正在打麻将的海叔。
眼神飘忽、带着犹豫，拳头紧紧攥着、又立马松开。
“这是，遇到什么事儿，想找海叔帮忙，可他知道海叔不可能帮忙？”
海叔是千术高手，二驴子也是老千。
要有事帮忙，那只能是赌桌上的事。
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