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一把牌,也如我所愿。
打到了封顶十万的满注。
我和另外一个闲家、还有庄家开牌。
另一个闲家是Q、K、A最大的一把杂顺。
庄家则是梅花10、7、3的一把同花。
最后,当然是我红心Q打头的同花赢了。
“我去特娘的!”
“把把顺子碰到同花,还碰到两同花!”
抓到顺子的那闲家,这一把牌,也砸进去了好几万,这会是气的跳脚骂娘了。
的确,这炸金花,有时候你一把顺子,绝对就是顶天的大牌了。
可很多啊,也往往就是栽在这顺子上面。
抓到顺子,就怕碰到同花。
尤其是你抓到A、Q、K这样的大顺子。
下意识就觉得这么大的顺子,这牌够大了吧?
结果呢,别说碰到什么K打头、A打头的同花了,你只要碰到了2、3、5这种最小的同花。
甭管你那顺子多大,也还是一个死。
牌型上的压制,压根就不是点数大小,能改变得了的。
庄家这一把牌,也输了好几万给我。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我,半晌后笑呵呵的说了句:“兄弟,新面孔啊!”
“头一次到我们这玩吧?”
“你这手气不错嘛,这才第二把,就赢了一把满注。”
“有的啊,一个晚上,就算抓到三条A的豹子,也不见得能赢一把满注。”
这话到的确不假。
甭管是炸金花还是其他玩法,只要不是像麻将、十三张那一类需要根据牌型计算番数的。
它就并不是你牌越大、赢得越多。
牌大,跟你能赢多少,关系并不大。
就算我给你做一把三条A的牌,可如果其他人都是散牌、都是小牌。
闷个几轮,全都看牌了。
你就算三条A,也赢不了多少。
可有时候,大家伙玩的上头,一个劲下注。
你就是单只A,只要你赢了,也比三只A赢的多。
这会庄家跟我说那些话,可不是在恭贺我。
而是在怀疑我。
这地方,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地下赌场。
虽然也足够人员复杂、鱼龙混杂了。
可总体来说,来玩的,还是老客,多过新面孔的。
一个新面孔,本就容易引人注意了。
上来,第二把就赢了满注。
就更容易引人注意了。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也是最微不足道的原因。
真正让庄家心里头犯嘀咕,怀疑我的。
还是因为,这张赌台上,本身就存在庄家出老千的行为。
这整场牌局最后的胜负输赢,都是一早设定好的。
庄家、荷官,也的确不知道具体每一把牌的胜负输赢。
可别忘了,这张赌台,提前设定好一整场赌局的胜负输赢,绝对不可能是眼前这一天两天的事情。
天长日久下来,这庄家、荷官,就算不知道具体每一把牌的胜负输赢。
心里头,其实或多或少,也有点感觉。
知道哦,这一把牌,按以往的规律,应该大差不差到我赢了。
这一把牌,按以往的规律,我八成会输。
可不管庄家怎么心里头有感觉。
他们不知道具体每一把牌的胜负输赢。
这会,就只能是心里头觉得不太对味、只能是狐疑罢了。
压根就拿我没办法,就更别说抓个证据确凿啥的了。
“手气好嘛。”
“再说这也刚玩两把,往后谁知道输赢呢。”
“不是都说先赢的是纸,后赢得才是钱?”
我笑着随后打了个哈哈搪塞了过去。
顺手拿起烟盒,又给自己抽了一根烟。
我不是老烟枪、也没多大烟瘾。
可我也知道,对于老烟枪来说,这高兴的时候得来一根、烦闷的时候得来一根、无聊的时候,得来一根。
我这会一把牌,赢了十万。
来根烟,在正常不过了。
可我已经在拿起烟盒的同时,把替换下来、这会多出来的那一只黑桃J,藏在了手心里头。
“哈哈哈,兄弟这话说的有意思。”
“先赢的是纸、后赢得才是钱。”
“有意思有意思。”
我那些话,自然是不可能完全让庄家打消心里头的嘀咕了。
可他也绝对没理由说我出老千。
这会也只是哈哈大笑着,夸我说的那句先赢的是纸、后赢得才是钱说的有意思。
庄家夸我这句话,可不是真的夸我。
而是借机,给其他闲家、包括周围围观看热闹的那些赌徒们,尤其是输了钱的,传递一个信息。
只要你坚持玩下去,到最后,肯定能赢。
我也笑了笑。
这时候,荷官牌撑整理了一下桌面上散乱的筹码,然后推到了我面前。
至于上一把的牌,这会也被荷官收走了。
多出来的那只黑桃J,自然也被荷官收走了。
我把那只牌,紧紧地贴合在了另外一只牌上。
看上去,就是一只牌,有正面、有背面花纹的。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厚度有所出入而已。
可这会,灯下黑,谁会注意这些。
用的扑克牌,被荷官收走后,都会集中到一块处理的。
一粒米扔到了米缸里头,自然是天衣无缝的。
我也没客气,抬手拿过了刚刚一把牌赢来的十万筹码。
第三把牌,我没有在继续出老千,只是略微用了些心理战术罢了。
谁曾想,还真被我唬走了不少。
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另外一个闲家。
一比牌,我是一把散牌,他也是一把散牌。
可我有一只A和一只10点,那哥们只有一只K和一只Q。
第三把倒是没到满注,不过也让我赢了四万多。
老实说,这第三把牌能赢。
我也是始料未及的。
之后两把牌,我都没出老千,正常在玩,也输了两万多出去。
后面,又找机会偷偷事先藏下一只牌。
碰到能凑上那一把,要是机会合适 话。
我就出老千换牌。
二十多把牌下来,靠着这一手,我赢了二十多万。
要是继续让我玩下去,肯定能赢更多。
当然,到最后,我出老千的事,也会被察觉到。
为啥?
因为这张赌台上,最后的胜负输赢是设定好的。
是庄家赢钱。
我到最后成了最大的赢家,岂不就是打破了这设定?
那到时候,庄家、荷官在傻,也知道我出老千了。
不过嘛,我知道,玩不了多久。
花姐那边这会应该也跟大胡子谈的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在我一把牌,又赢了六万多。
面前筹码,已经超过三十万的时候。
孙耀祖推开人群,挤到了我身边。
一看我面前多了三十多万筹码,这孙子立马瞪大了眼睛。
很夸张的嚷嚷了一嗓子。
“我去兄弟,你这手气绝了!”
“妈的老子那边可输惨了!”
“正寻思过来看你手气好不好,要是赢了,匀给我点筹码呢。”
孙耀祖知道我底细,更认可我的千术。
就这种规模的地下赌场,只有我想不想赢、想要赢多少的问题罢了。
压根就不可能输。
至于孙耀祖输光了筹码,完全就是这孙子上了赌桌,就容易上头。
说难听些,就是一个字,贪。
可人无完人,谁不贪呢。
而他那一番话,也算是替我打掩护。
我两是一块来的,他输惨了,我赢了不少。
一个手气好、一个手气差到爆棚,或者两个手气都差到爆棚,这才正常。
要是两个都手气好到爆棚,那可就惹人怀疑了。
“滚滚!”
“你没听说过,这打铁得趁热,赢钱得乘早?”
“我这匀你点筹码,不是漏财?”
“不行。”
封建迷信这些东西,千百年来早就跟人们生活息息相关了。
赌桌上也是如此。
不少赌徒都信这些、更讲究这些。
要是不在赌桌上上,借钱啥的都好说,可赌桌上,人家有的就不会借你。
因为在他们看来,借了,那就是漏财、会影响手气的。
所以这会我那一番话,其实也算是变相的在给自己遮掩。
因为老千,可不信‘运气’这东西,更不会信怪力乱神那一套。
“不是,咱可是兄弟,你小子太抠了吧?”
“你看你赢这么多,匀给我几万也行,我也不多要。”
“回头我扳了本,连本带利还你不就得了?”
孙耀祖这家伙,倒不像是在演戏,而是真的有点急了。
完全就是十足的赌徒嘴脸。
这时候,赌场入口哪儿,传来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