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小心点,别大意轻敌。”
“这死老鼠,虚伪着呢。”
孙耀祖见我答应的这么痛快,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偷偷给我提了个醒。
“放心兄弟,你不是进门前就说了,让我别信这金鼠爷的话,一个字都别信。”
“哎,这就对了。”
我和孙耀祖交头接耳在议论,金钱鼠也没拦着。
只是,伸手示意我验牌。
这三只牌,有什么好验的,也不可能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袖子里藏着的另一只梅花9。
不过,既然这金钱鼠喜欢演戏,而我们这次上门,是有求于人,自然也只能陪着他演戏了。
“没问题,金鼠爷请。”
我说着,抬手冲金钱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金钱鼠笑了笑,重新把三只扑克牌翻了过来,开始左右交换位置。
这赌局,其实就跟国内传统的古彩戏法、三仙归洞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金钱鼠这玩法,跟那三仙归洞,完全没有可比性。
非要比的话,只能是班门弄斧。
我也懒得去看这金钱鼠怎么不停交换三只牌的位置,反正我知道,这会那三只牌里,没有一只是方块3。
那只方块3,早被他藏在了袖子里。
由慢到快,金钱鼠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了。
三只牌的顺序,算是完全被打乱了。
“我去,这手速可以啊!”
“兄弟,你猜那只是方块3?”
“我这可有些拿不准了。”
孙耀祖揉了揉都盯的有些发酸、发胀的眼睛,侧过头看着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金钱鼠爷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我,伸手冲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小兄弟,请吧。”
“三分之一的机会,实在猜不到,瞎蒙一只也可以。”
“不用。”
“我猜,这三只牌,都没方块3。”
虽说不好捅破窗户纸,驳了这金钱鼠的面子。
可我也不喜欢,被人这么看不起,这么当成傻子来耍着玩。
见我开口直接就说,三只牌里,没有一只是要猜的方块3。
孙耀祖愣了一下,偷偷看了我一眼,试探着问了一句:“兄弟,你没开玩笑吧?”
“刚刚我可帮你盯着看呢。”
“是啊,小兄弟,这里头咋可能没方块3呢?”
金钱鼠也笑眯眯的说着。
这千术,不就是瞒天过海之术。
孙耀祖不是老千,没看出来这金钱鼠玩的什么把戏。
被蒙混了过去,很正常。
可我是个老千,要是连这小把戏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学了十几年千术?
“不用猜了金鼠爷,我确定,这三只牌里,没有那一只是方块3。”
“或者至少说,现在这三只牌里没有方块3。”
“换句话来说,如果我猜这两只不是方块3,金鼠爷,您一开牌。”
“在跟袖子里的方块3调换一下,这不是方块3,不也变成方块3了?”
“所以,正确答案就是这三只牌里,没有一只是方块3。”
“金鼠爷,您这一手袖里乾坤、偷天换日,玩的妙。”
我笑了笑,撇了一眼金钱鼠的袖子,直接把他一开始是出千、包括接下来打算如何出千,都给说的一清二楚。
孙耀祖听完后,没有迟疑,抢在金钱鼠没有开牌之前,就立马伸手把桌子上三只扑克牌,一股脑全都给掀了开来。
不出意外,没有一只是方块3。
“哈哈哈,兄弟有你的啊!”
“金鼠爷,早跟你说了,我这兄弟年纪轻,可本事不小,输了吧。”
孙耀祖拍这手,手舞足蹈了起来。
至于金钱鼠,这会虽然脸色挺难看。
可他也知道,这次输的这么难看。
完全是因为轻敌。
我刚刚也夸了他这一招袖里乾坤,算是给了他面子。
他自然没什么好咬着不放的了。
“哈哈哈,阿祖,你这小兄弟,旁的不说,就这份眼力,就不错。”
金钱鼠哈哈大笑着,拍这手,也借坡下驴,夸了我一句。
这个时候,焦皮也回来了。
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打扮的很时髦,波浪卷的头发,高跟鞋、渔网袜,至于长相,就普普通通了。
手指间,还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有点包租婆的味道。
不用想,这中年女人,就是那位花姐了。
“小阿祖,今天咋有空过来了?”
“是想花姐我了?”
让我大跌眼镜的是,花姐一进屋,既没跟金钱鼠打招呼、也没看我。
而是一脸风情万种的直奔着孙耀祖就扑了过来。
孙耀祖这家伙,虽然毫无节操、底线可言。
可绝对不是个轻易吃亏认怂的主。
然而这会,一看到花姐那架势,却是立马连连后退,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花姐,这么久没见,那能不想你呢?”
“这不今儿个就过来了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脸上也满脸笑容,可傻子都看得出来。
在孙耀祖眼里,这位花姐,那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小阿祖啊,你说你也真是的,非得跑出去自己闯,做什么掮客,这么久也没混出点名堂。”
“你踏踏实实跟着花姐,还能饿着你不成?”
一听这,我心里头忍不住乐了。
偷偷瞥了一眼孙耀祖,那孙子,这会一张脸,反正不好看。
怪不得这家伙,不愿意提跟金钱鼠之间的往事呢,感情他不是怕金钱鼠,是怵这位花姐。
“别别,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
“那能老窝在这小地方。”
“花姐我啊,就喜欢咱们小阿祖这雄心壮志、有上进心的样子。”
一边说着,那花姐一边又往孙耀祖身上凑。
吓得孙耀祖都快退到墙角去了。
“花姐,金鼠爷请您过来,可是找场子的。”
“看到没,我这兄弟,刚刚可赢了。”
“您不讨教讨教?”
这会也实在是招架不住风情万种花姐的孙耀祖,都没带丝毫犹豫的,立马就把我推出来做了挡箭牌。
从进屋到现在,注意力一直都在孙耀祖身上的花姐,这时候才回过头瞥了我和金钱鼠一眼,顺带着,也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三只扑克牌。
紧跟着花姐便很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丝毫没给金钱鼠面子的说了一句。
“还玩这袖里乾坤的把戏呢?”
“不输才奇怪呢。”
我知道这花姐,千术肯定在金钱鼠之上。
可这会,就冲她这句丝毫不给金钱鼠面子的话,偏偏金钱鼠还一点反驳的底气都没有的样子来看。
这位‘风情万种’的花姐,千术可不止比这金钱鼠高明了一星半点。